吉他的故事

時間:2022-05-25 0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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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的故事

暗暗是誰呢?她就是我呀!網絡上人們見面就問:你是哪里的?你多大?你是MM嗎?我們見面吧!

一個年齡和思想不同時成長的女孩(應該叫女人吧)--這是國強說的。暗暗是我的小名,我全名叫林日音,幾乎每一個老師都在提問的時候叫過“林暗”。于是,我就習慣別人叫我暗暗了。我在一家醫院當主治醫生,是婦科;病人常常吧我當實習醫生。你一定想到一個白白的瘦瘦的,身上一股來蘇水味兒的家伙。西西,差不多了。不過沒有來蘇水味兒---是CHANEL香水

我結婚7年了---啊!!7年之癢呀!“你癢嗎?來找我吧,我是皮炎平。”“我是不求人!”

國強是我媽媽的好友秦阿姨的兒子,我的丈夫。一家電腦公司的老板,現在的名片上好象也有CXO之類的。

我今天想講的是吉他的故事,我的第一把:癢癢撓----畢潮生

暗暗很早就上網了,比一般人都早。可是她懶,沒有當網蟲,玩MUD1年還是全真教的5代弟子,也不喜歡參與什么網站建立,現在也沒有自己的網頁。暗暗是個不喜歡上進的家伙,無論工作還是其他。

這個世界真怪,你不去努力爭取,反而會什么都不缺。這是媽媽說的,媽媽在暗暗讀高中的時候去世了,因為癌癥。媽媽死的時候,暗暗沒哭,只是心里好痛,暗暗失去了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爸爸1年后,結婚了,對方是一個有2個兒子的阿姨,很溫和的樣子。暗暗不喜歡她。爸爸問暗暗的意見,暗暗笑著說:“應該的”。

阿姨對暗暗挺好的,錢方面暗暗從來不缺。

秦阿姨是媽媽的大學同學,常常叫暗暗去她家吃飯。后來,暗暗就嫁給了蘇國強,秦阿姨成了婆婆。

暗暗沒有談過戀愛,可是她知道國強愛她。世界上是沒有什么愛情的,暗暗不怎么相信愛情。媽媽和爸爸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可是人的寂寞和孤單可以戰勝一切的。

和孫小美去看《泰坦尼克》,孫小美哭得死去活來,暗暗只是說:JACK幸虧死了。孫小美大罵暗暗沒有感情,冷血。孫小美是暗暗唯一的朋友,叫汪美琪。

認識畢潮生可能是個偶然,還是因為孫小美。畢潮生是孫小美的同事的朋友。

那天,暗暗剛做完一個引產下班。一個8個多月的產婦,胎兒有問題。孫小美常常笑她們婦科醫生是謀殺犯。

手機響了,是孫小美。你干什么呢,我這里有個PARTY,來吧。

國強做一個項目,出差了。他們結婚7年,還沒有孩子。秦阿姨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國強的弟弟國棟身上了。

是他的問題,暗暗幾乎有點得意。看多了生老病死,暗暗不喜歡有孩子。

孫小美在一家外企工作,經常開開PARTY什么的。暗暗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不過反正她也沒地方去。

PARTY是在孫小美一個朋友的家,真奇怪她朋友怎么會有這么多,每次去的地方都不同。

這是我朋友林日音,這是畢潮生。孫小美簡單的說了一下,就走了。暗暗知道,一定是眼前這個畢潮生沒有女伴,而他的朋友又恰好的孫小美的目標。孫小美就是這樣,男朋友太多。

暗暗看看對面那個人,樣子QQ的,一口白白的牙齒。“你好!”白牙笑了。“我叫畢潮生,這是我的名片。”很有禮貌的樣子,一個什么外企的主管。“我沒有名片,對不起呀!”暗暗笑了,她喜歡牙齒白的人,她自己就是四環素牙。“你是醫生,我聽APPLE說了。”APPLE是孫小美的英文名。“婦科。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暗暗不懷好意的補充,孫小美教她的。果真,一抹尷尬在畢潮生臉上一閃。

“你的名字很好呀,林日音,和林詩音差不多。”“你也不錯:碧海潮聲按玉簫,黃藥師。”

你也看武打小說?畢潮生一臉的興奮。偶爾,你們不都喜歡原文書嗎?我不是,我屬于另類,連英文名字都不喜歡用。我想你叫JOHNSON。你知道?!猜的。我挺煩那些人,會兩句英語就恨不得頭發都黃了。是不是你們公司的小妞,成天跟老外套瓷,把你刺激的?不是,不過是有這種情況。你怎么知道?

暗暗笑了,她平時不是這樣的,說話不這么隨便。我也是呀,我看你們外企的家伙,牛牛的,說話還老用英文,嫉妒。哈哈哈!白牙又露出來了,他的聲音很美,高亢而不尖銳。

JOHNSON,該你了!孫小美沖了過來,臂上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很干凈的樣子。外企的男孩子就這點好,永遠是西服革履的。

“怎么樣?”孫小美問暗暗,“不錯吧,我們圈子里,爬的最快的。”暗暗聽說過,外企中國人到一定程度就無法升職了。“特會拍?”“不是,淡淡的也不和老外套近乎,不知道怎么回事。”哦?暗暗突然覺得這個人很有趣.

“我給大家談一段琴,送給今天新認識的一位小姐。”畢潮生那有磁性的聲音,他拿了一把吉他。致愛麗絲的曲子響起。他彈的不錯。暗暗的臉不知道為什么熱熱的,心頭似是若有所思。

獻丑了。他走了過來,擺了個手勢。暗暗站了起來,和他走入舞池。他們熟練的跳著慢四。

你的舞跳的不錯呀。謝謝!你的吉他也是。好象我是為了要你稱贊。哈哈哈,不是的,的確不錯。我連彝族舞曲都彈不好。哦?!遇到同道了,獻丑了。沒有,我好多年沒彈過了,還是中學的時候彈過。啊!那是前輩了。我有這么老嗎?------

他們已經坐在一家叫“蜘蛛”的酒吧,聊了很多。

早上醒來迷迷糊糊的,暗暗覺得頭好痛,睜開眼,一個陌生的睡房。暗暗努力的回憶,這里是哪里。

好象是喝酒,暗暗喝的太多了,后來好象就畢潮生和她!!暗暗吃了一驚,醒了。看看自己,衣服穿的好好的,脖子酸酸的。好象什么也沒發生。暗暗心里有一絲失望,昨天是準備墮落的,才答應去喝酒。

暗暗站了起來,走出臥室。是一房一廳的房子,臥室和一個小小的客廳。

小姐:

你這樣是很危險的呀!你吐了好幾次,也不肯回家,只好把你帶回狼窩了。家里只有牛奶和麥片了,想吃就在冰箱里。我的吉他演奏水平挺專業的,哪天再彈給你聽?

色狼上

暗暗看著紙條,笑了。

“他的吉他彈的好好,他的笑好深------”怎么會講這些給他聽?一定是醉了。暗暗從沒跟人講過,對陳青的那一段小小的暗戀。

陳青是暗暗的吉他老師,高高的,黑黑的。是暗暗10多歲時的初戀。不過,隨著媽媽的去世,對陳青的感情似乎消失了。后來,暗暗見到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感覺。

人真是奇妙的東西,準備墮落,現在卻劫后余生。暗暗吃了一大碗麥片,離開了狼窩。

國強回來了,暗暗知道國強在某一個地方有一個女人,早就知道。不過,那個女人永遠也不會嫁給國強;因為她沒有知識和暗暗的修養。國強從不要求暗暗什么,因為他總覺得虧欠暗暗,所以加倍的愛她。但尊重往往意味著相互的躲藏。暗暗知道,但她也一樣離不開國強。那不是愛,是習慣。

事情過去了,暗暗心中慶幸并沒有墮落,她可以坦然的面對國強。

“林醫生!”小王叫住了暗暗,“領錢了。”又是開藥的回扣,還不少。

暗暗從來也不主動的去接觸那些醫藥代表,不過也不拒收回扣。張崖,暗暗的同學,就是醫藥代表。找過暗暗,讓她幫忙做兼職。張崖的成績很好,可是由于是邊疆來的,一定要回家,為了留在這里只好作了醫藥代表。“我不缺錢。”暗暗不喜歡兼職,暗暗根本不喜歡工作;但她也不會反感張崖。所以,暗暗也會幫助他們開藥,只不過不是為了錢,而看病情需要。小王是新來的大學生,住院醫。外地來的,要買房子,娶老婆,生孩子;需要錢。

這時候,暗暗覺得應該感激國強,是他讓自己衣食無憂。我是寄生蟲!暗暗想。

暗暗從來不喜歡什么正義,主要是剛來醫院的時候嚇的。剛進醫院的時候,暗暗是醫院的重點培養對象。

也沒什么,只是拒收了病人的紅包。剛好在整頓醫療作風,于是就成了模范。可是暗暗不喜歡當模范,院長問她為什么拒收紅包,她只是說:“我不缺錢。”就再也挖不出思想根源了。暗暗不喜歡參加集體活動,也不熱愛集體,更不想向組織靠攏。只有外地的學生,為了留下才會拼命向組織靠攏。暗暗不需要,也沒興趣。

其實,人生下來是不公平的。暗暗什么都不擔憂,不是她多努力,都優秀。只是出生在知識分子家庭,所以教養好。在大城市,所以什么都不用擔憂。起碼不擔心分配。暗暗認為來自農村的孩子其實比自己厲害,因為他們的環境很差,還可以上大學。自己如果在農村,一定在鄉下養雞了。:)

暗暗不是個合群的人,可是也不是那種特別個別的人。一般情況,暗暗很好相處。比如在醫院,誰都知道醫生和護士是天敵,尤其是女醫生和護士。這叫—同性相斥。暗暗就不,護士都喜歡她。護士總是討論林醫生的衣服。她們研究名牌,暗暗不懂。暗暗的衣服都是國強給買的,國強很有眼光呢!暗暗不喜歡花心思在這些上面,沒有興趣。不得不承認,暗暗是個很懶的家伙;連女人天生的愛美之心也沒有。能嫁給國強,真是福氣呀。暗暗常常這么認為。

“小林”是張主任的聲音,暗暗回過頭。張主任是婦科的權威,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不知道為什么特別喜歡暗暗,暗暗畢業實習的時候就想把一個侄子介紹給她。暗暗工作以后,張主任又希望暗暗考她的研究生。不過,暗暗令主任失望了。因為懶,暗暗不喜歡讀書,也不喜歡上進。但主任還是很照顧暗暗,因為暗暗是個聽話的下級,而且暗暗不會拍馬屁。

張主任遞過一張請柬,“又是什么藥廠的說明會,這個星期都3個了,你去吧!”暗暗看了請柬,5星的酒店。“謝謝主任!”笑的甜甜的。暗暗是極有老太太緣的,可能是她看上去乖乖的吧。藥廠的說明會就是請醫生去吃飯,介紹產品,讓醫生多開藥。現在的藥太多了,主任每星期都有幾次這樣的飯局。偏偏張主任和暗暗一樣不喜歡應酬,于是這些請柬就落入主治醫手里。開會有紅包,有禮品。暗暗不稀罕,可是暗暗喜歡不上班,下午可以休息,晚上吃飯去簽個到就可以了。張主任是偏心的,5星酒店才叫暗暗去。

中午暗暗就回家了,睡了一覺。悶悶的,暗暗早早的出了門,去坐公共汽車。國強一般會送暗暗上班,暗暗不會開車,也不喜歡在醫院里太特殊。主要是暗暗的小腦不發達,對于運動的項目都不行。騎車就撞人,開車呢?暗暗自己都沒信心。暗暗喜歡坐公共汽車,可以看各種人,挺有趣。

酒店挺高級的,豪華的大堂。暗暗平時很少到酒店。國強會在酒店出入,暗暗不喜歡遇到他。暗暗從不問國強的工作,她知道國強有秘密,她不喜歡去問,也不想遇到什么。

暗暗安于現在的生活。暗暗是不愛國強的,只是習慣了。這是孫小美說的。暗暗不喜歡講自己的事,孫小美還是知道了不少。你是不愛國強,所以不會生氣,不吃醋。孫小美也許是對的。暗暗只是寄生在國強身上的蘿藤。

時間還早,暗暗走到酒店的咖啡廳。暗暗是不喝咖啡的,睡不著。

好熟悉的眼神。暗暗看見一個人坐在那里,白白的牙齒。暗暗的臉有些發燙。

找個角落坐下,暗暗叫了一杯可樂。也許他沒看到,他和一群人在一起。

“我可以坐嗎?”畢潮生站在面前。

“坐吧。”暗暗笑了,“不上班嗎?”

“開會,下午,晚上吃飯就完成了。”

“哦,我也是。”暗暗淡淡的說。

“真的?!晚上完事后坐坐?”

“我不喝酒。”

“哈哈哈!放心吧,我不是色狼!”畢潮生笑了,“我還有事,你完事打我電話?”

暗暗點點頭,今天不回家,國強不在。

藥廠的說明會亂烘烘的,好多人。

“林日音!”暗暗回頭,是崔玉蘭,暗暗的同學。

“啊,小崔!你也來了?”

“你還是那么年輕。”

“沒有老了。”

“忙嗎?”

“還好,我們醫院的病人比較多。”

“哦?我們醫院還好,家里忙。小為要上幼兒園了,你認不認識市政幼兒園的人?”

同學都有了孩子,在一起談也是孩子。暗暗聽了半天崔玉蘭的兒子的故事,又答應幫她找關系入托。沒辦法,大家都知道暗暗有辦法,暗暗有個神通廣大的老公。

七點,會議結束了。暗暗低頭走出酒店,空著手;禮品已經給了崔玉蘭。“喂!小姐,你好沒信用。”暗暗看見畢潮生從后面走來。

暗暗笑笑。她沒帶畢潮生的名片,或者說丟了。“哎,你就會笑嗎?”畢潮生一臉無奈,“不解釋?還是無辜?”“你們這么早就結束?”“我頭疼,先走的。”畢潮生搖搖頭,這個女人!

怎么后來沒找我?他們坐在一家叫“生番“的酒吧,暗暗還是喝可樂,還是笑。你怎么就喝可樂?不怕胖呀!怕!不過喝可樂不會胖的。畢潮生笑瞇瞇的看著暗暗,暗暗的臉紅了。你看什么?你。暗暗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怕他的眼光,深深的。

那天,我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你講你暗戀一個彈吉他的,后來發現不喜歡了。你愛媽媽。我?你大叫媽媽,后來就吐了,說不回家,后來就到我家了。就這些?笑,畢潮生露出白白的牙齒。

暗暗不喜歡臟的人,可是在這座北方的城市,多數男人和部分女人都是臟的。臟的衣服,臟的頭發和氣息。暗暗最怕見到男人深色西裝上的頭屑。畢潮生的身上有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看上去很干凈。修長的手,指甲剪的平平的。

他的家看上去很干凈,暗暗坐在沙發上,洗手間里傳來水聲。暗暗知道要發生什么,心里有淡淡的快樂,可能是報復的快樂吧?可是暗暗不愛國強呀。

他的頭發濕濕的帖在前額,均勻而結實的身體。暗暗看著他,他低頭輕輕的吻她,她沒動。他的嘴唇很柔軟而薄薄的,他抱著她,雙手輕輕的撫摩。暗暗感到暈暈的,手抱著他的頭,回應著他。他抱起她,她很輕,很柔軟。

他們進了臥室。這是暗暗第二次來,暗暗穿著他的浴袍,寬寬的。他為暗暗解開了衣服,自己也脫光了。暗暗看著他的身體,作為醫生,對于人的身體司空見慣了。但是,暗暗依然驚異與畢潮生的健美。他的皮膚非常的光滑而充滿彈性,不向國強。國強胖胖的身子,皮膚下有厚厚的脂肪,讓人體會不到男人應有的力量。怎么可以在同一個人做愛的時候,與另一個男人比較?暗暗想。

他吻她的身體,她不知道為什么,感到一陣的顫抖。暗暗的腦子空空的,想不到任何事情。只是感覺身體的享受。他的力量是那么的強大,她好象是一葉小舟在茫茫的大海上飄蕩,在一個又一個旋渦中飛過。

暗暗不是個沒有經歷過高潮的女人,和國強的性生活也稱得上是美滿。但是,國強很顧及她的感受,盡量讓她獲得高潮。和畢潮生在一起卻不同,暗暗感覺到從未有的放縱和享受。她呻吟、喘息、扭動、緊緊的擁抱------一切思想、理智和思維均遠離著暗暗。暗暗從未想過會在一個幾乎是陌生的男人面前如此的放縱。在他的叫喊中,他們兩人同時達到了高潮。

暗暗依偎在畢潮生的懷里,頭腦一片空白,一絲倦意涌上全身。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女人。畢潮生在她耳邊輕輕的吹氣,癢癢的。哦。暗暗懶懶的應著。你見過的?外表如冰難以接近,內心如火。畢潮生笑。小蕩婦,在外如貴婦,床上如蕩婦。你們男人的理想,別說好聽的了。我只是看心情。

他放肆的吻她,舌頭深深的插入她的口,令她幾乎窒息。她感覺似乎什么都不重要,只要這樣就可以了。

致命的欲望。

他們幾乎整夜做愛,或者接吻。暗暗覺得有點兒瘋狂,好象世界的末日般的放蕩。

和國強是不會的,國強很注重身體,做事考慮后果。他們幾乎是每周一次到兩次,每次基本上固定的程序。暗暗可以達到高潮,國強也是。只是好象工作,有一點點重復。

男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暗暗覺得也適用于女人,女人一旦墮落,和男人是沒有分別的。而現實生活中,所謂的男人喜新厭舊,其實是和女人在社會中的生存能力比較弱,需要一個固定的伴侶有關的。

到了共產主義,就向過去國民黨說共產黨的:“共產共妻”。當物質生活可以得到滿足的時候,孩子均由社會來撫養。那么無論男女都可以自由的選擇性伴侶,那么不就是“共產共妻、共產共夫”了。這是畢潮生的謬論。暗暗笑他,但心中頗為贊同,也驚異于他的思維。

也許,女人一旦墮落就會無可救要。暗暗似乎進入了一個新的蜜月期。幾乎每周都要和畢潮生在一起,晚上沒有時間,甚至會利用午休的1小時。國強在的時候,暗暗就值班攢假。國強出差,暗暗就一連好幾天住在畢潮生家。

我是不是瘋了?暗暗自問。暗暗知道也許這才是愛情,但是她和畢潮生說好的只談性不談情。畢潮生似乎無法做到,常常在國強回來的日子不停的給暗暗電話。弄得暗暗一回家就讓手機處于靜音。

愛情是自私的,是不可以和人分享的。不許和他做愛,不許有高潮。畢潮生說的。暗暗想起他氣得狠狠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涌起一種甜蜜。每到此時,暗暗就會說,你不是也有刻骨銘心的女人嗎?

這個刻骨銘心的女人,是畢潮生的初戀,一個美麗的女孩,一個他為她苦練吉他、在樹下為她唱歌的女孩。不過當女孩成為女人,要結婚的時候,嫁給了一個老外,畢潮生當時在一家工廠當技術員。畢潮生從此辭去了工職,到了外企工作,拼命的努力。可是當他不斷的獲得提升之后,他發現,那個刻骨銘心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孩,沒有什么的。而他的所謂成就,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沒有意義。于是,他開始只是限于工作并不拼命了;奇怪的是,他反而更加突出了。

暗暗不覺得對不起國強,也不想和畢潮生有進一步的發展,他們有另外的女人暗暗也覺得無所謂。總歸暗暗就是暗暗,還是沒有絲毫的激情,依然冷漠。

國強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來到醫院,他出差本來是要下周才回來的。暗暗有點吃驚,因為她和畢潮生約好晚上去聽歌劇的,卡門。國強很少過問暗暗的工作和朋友,也沒有來過醫院。所以當他走到婦科病房要找暗暗的時候,驚動了整個護士站。姑娘們都是第一次見到那個為林醫生買名牌時裝的大款老公。暗暗去了圖書館,她要完成一篇專科的論文,最近在查資料。

“有個朋友要住院,內科的,你們醫院說沒床。”

“什么病呀?內幾?”

“胃病。”

“內2的,好象是沒床了吧。我們上午剛準備轉科一個,讓她等呢。”

“是老沈。”

老沈是國強讓暗暗幫忙住院的病人中,暗暗有印象的一個。好象是某集團公司的老總,上次是住肛腸科,混合痔。國強的公司似乎有求于他,他們去看望過他,病房里擺滿了禮品,坐了好多人。高干病房,他們進去的時候,老沈正在夸夸其談:人家都說活到老學到老,我就認為不是。什么呀,學到老還干什么事業呀。我就是學一點東西就用,看那么多書干什么,還是把學的都用上就好了,你們看我不是很成功嗎。就是,沈總是企業家,不是管著好多博士、碩士?大家附和道。暗暗看著老沈又黑又胖的臉,隨著國強問候了一下,就借口要查房出來了。暗暗不是清高,只是不喜歡那種有權勢的人,在明知道別人回附和他時夸夸其談。國強后來說,你呀,工作這么多年還是書生氣。都是你把我保護的太好,我沒什么生存能力了。老公呀,你要是哪天拋棄我,我可就餓死了。暗暗半開玩笑道。國強鄭重的說不,不會的,我蘇國強是不會的,我喜歡你這樣。

“老沈?高干有床呀!”

“他不是高干了,老沈因經濟問題被撤了。”

暗暗看著國強“貪污呀”

“還沒那么嚴重,總歸是沒權勢了。”

“人家都躲,你還幫他?”

國強看看暗暗,“我覺得你會理解,我蘇國強不是那種勢力小人。畢竟他幫過我,而且沒手錢。”

我知道了。

暗暗忙了一下午,終于在內一科找到一個床。先住上,要是有床再轉科。暗暗對老沈說。老沈黑胖的臉上,居然有一絲感動。國強,我老沈現在沒什么了,要是我哪天東山再起------行了,你還是安心治病吧。

他們從醫院出來,國強說:“其實,他東山再起是不會記得我的。”暗暗不知道說什么,只是挽起了國強的手,一起回家了。

十一

之后的一周,畢潮生沒有和暗暗聯系,暗暗打了幾次他的手機,都被掛斷或是關機了。他生氣了,暗暗想。暗暗并不著急,畢竟我們只能算是狗男女。

暗暗這一段時間很忙,國柱的太太生了個兒子,婆婆高興的要命,畢竟是第一個孫子。同時,又覺得虧欠了暗暗,所以對暗暗也特別的關心。

一個小生命,畢竟是可以代來快樂的。國強和暗暗討論領養孩子,暗暗知道國強的自卑心理。算了,我反正是不喜歡孩子,領了誰養呀?國強看看暗暗,真的?暗暗笑了。

暗暗覺得自己是個冷漠的人,不喜歡孩子,而且成天“謀殺”,孫小美說的。下了夜班,暗暗覺得很疲倦,半夜來了個宮外孕的女孩,做了手術。病人是個大學生,女的好象還是干部之類的。男孩子好象是被嚇壞了,呆呆的看著女孩。現在的大學生真是麻煩,吃禁果就吃吧,還沒做好防范措施。

“醫生,別告訴學校好嗎?”怯怯的聲音,男孩子似乎鼓足了勇氣;女孩子的麻醉剛醒,躺在床上,看著暗暗。“那手術費呢?住院的報銷呢?”護士阿鈴在旁邊說。“這樣,要不呢就找家長,要不就找學校老師,總歸要有負責的人。”暗暗用自己不熟悉的語調說。看到他們眼中的驚慌,暗暗緩和了以下“如果可以找人負責,我可以在出院證明上,不寫宮外孕。不過,其他的是幫不到什么的。”暗暗知道,事情是可以解決的。學校如果不追究,她可以寫個“卵巢締扭轉”之類的出院證明。“但是,由于宮外孕破裂,我們已經切除了她一側的附件,所以需要好好的注意。”“是的,大夫。”男孩子似乎有了希望。“我知道了。”暗暗還想說以后要小心,如果再出問題會影響生育;可是看著他們年輕的臉,暗暗只是淡淡的說“盡快找人來辦手續,交住院的押金。”就離開了。

醫院由于病人的欠費,要求醫生看著病人,如果費用錢就要盡量減低藥費和治療的費用。暗暗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全科的獎金泡湯。作為醫生是應該救死扶傷的,可是現在的醫療費用,常常公費的病人,單位都開空頭支票;醫院每年的虧損沒人管,于是叫員工承擔逃跑病人的費用,醫生成了討債人。畢竟,醫生也是要生活的。

十二

暗暗疲倦的走出醫院,一夜沒睡讓她昏沉,她伸出手準備打車回家。國強最近不知道有什么生意,去了外地。暗暗坐進出租車,一個人也坐了進來,說了個地址,是畢潮生。暗暗實在是困,綣在車的后座睡了。迷迷糊糊中下了車,上電梯。暗暗靠在畢潮生的肩上,進了房間就直奔臥房。

暗暗醒了,極度疲倦的人的睡眠往往是非常的深的。暗暗看到一張憔悴的臉—畢潮生,他瘦了,從未有的滄桑,只有眼睛還是亮亮的,望著暗暗。暗暗笑了,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睡了好久?”“8個小時。”“啊?!”暗暗站起身子,“我沖個涼,然后去吃飯,我餓死了。”暗暗向洗手間走去。

他一把抱住了她,不管不顧的吻她。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冷漠?你不想我嗎?為什么要折磨我?他一邊狠很的說著。暗暗任他吻著,感受著他是狂熱,享受著他的憤怒。他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暗暗捧起他的臉,居然有點點的淚光。暗暗從沒見過畢潮生哭,她的心中不知道為什么酸酸的,可是又是那么的甜蜜。她輕輕的吻他的眼睛,嘴唇濕濕的、咸咸的。你愛他,對嗎?畢潮生抬起頭,眼中有怒火。我以為我們只是在一起需要對方的身體,我沒想你會愛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愛你。暗暗喃喃自語。我應該愛他的,不是嗎?他才是我合法的丈夫。他對我很好,愛我,也尊重我。可是我受不了,我不要!他緊緊的摟住她。我看見你挽著他,滿臉的幸福,我想到他抱你、吻你和你------畢潮生停住了,英俊的臉因痛苦而扭曲。暗暗的心忽然好痛,可能是因為他的擁抱而覺得窒息。這是愛嗎?暗暗問自己。她充滿憐愛的看著畢潮生,這個男人?是這個男人愛我嗎?窒息的感覺在慢慢的消退,被一種軟軟的、溫馨的感覺取代了。暗暗的臉上掛著微笑。她吻了吻畢潮生的胡子,扎扎的、癢癢的。別這樣,我可能還沒有愛上你,我也不愛他,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們試試。我試試可不可以愛上你。你愛我的,對嗎?我不知道。真的?是呀!不行,你要說愛我。暗暗笑了,好,我愛你。不許笑。暗暗不再看他,只是把頭埋在他的懷里,偷偷的笑。

愛情是可以改變人的。暗暗忽然喜歡起了打扮,每天挑選著衣服,常常的不喜歡舊的衣服。原來衣服是好貴的,暗暗常常光顧服裝店了。暗暗居然第一次嘗到了吃醋的滋味。

那是個星期三,本來暗暗要值班的,可是忽然有個大夫要和暗暗換班。暗暗從來都不會去公司找畢潮生,暗暗覺得男人應該有自己的權威,因此從來不喜歡過問他工作的事情。但是,暗暗忽然很想他,想見他。于是,暗暗回家換了衣服,買了當天的電影票,準備給他個驚喜。

5點,暗暗坐在他們公司大廈對面的餐廳。這是一個非常有利的位置,可以看到從大廈中走出來的每一個人。暗暗打算看到畢潮生就打電話給他,邀他一起共進晚餐,然后是看電影、回家------西西。6點,畢潮生從大廈里走了出來,挽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瞬時,暗暗的眼中幾乎噴出了火。

她撥通了畢潮生的電話,“你在哪里呀?”

“我下班了,你在醫院?”

“是呀!”暗暗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讓它不要發抖。“值班,好悶呀!”

“我也是,一個人不知道去哪里。”

“這么乖呀。”

“是呀,我想你!”

電話中,他的聲音那么的溫柔。“我要去查房了。”暗暗急急的收了線。

暗暗幾乎撕碎了整包的紙巾,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她。

暗暗笑了,我幾乎成了個妒婦,可是心中仍然是酸酸的。為什么國強有情人,我居然不在乎?我真的是不嫉妒的嗎?還是------,暗暗發現自己可能是真的愛上了畢潮生,或者起碼是對他有獨占性的。

暗暗來到畢潮生是家,或者說是他們的家,最近,暗暗幾乎是住在這里的。暗暗坐在客廳里,暗暗不喜歡開燈,黑暗有時候可以讓人看的更清楚。

門開了,畢潮生臉紅紅的,走了進來,大概是喝了酒。

他看見暗暗,愣住了“你不是值班?”可能是因為暗暗的臉色蒼白,他奔了過來,“怎么了?病了?哪里不舒服?”

暗暗本來要質問他,為什么撒謊,為什么和其他女人出去;可是卻“哇—”的哭了。暗暗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好象一個小娃娃,把眼淚全擦在畢潮生的西裝上了。自從媽媽去世,暗暗就已經長大了,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還會這樣沒有風度的哭。剛才明明想好和畢潮生平靜的分手的。

畢潮生也顯然沒有想到暗暗會哭,他從沒見過暗暗向個小孩子的哭。他抱住她,“哪里疼呀?怎么了?”她是不是病了?他著急了,“我送你去醫院!”說著抱起了暗暗。

暗暗掙扎著“不是的”

“我------,我換班了,根本沒值班。”暗暗掙脫了畢潮生,“我本來要去接你,和你吃飯、看電影,可是------可是------”暗暗急急的說,“嗚嗚嗚------”暗暗吸著鼻子。

畢潮生的眼睛發亮了,“你去偷看我?你看見我和一個女孩子?你吃醋?”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暗暗板起臉,有什么好笑,我---我才沒有呢。

有,我知道了。畢潮生溫柔的抱著暗暗。那只是我的同事,剛從美國讀書畢業。今天有個酒會,她在國內沒什么認識的朋友,所以要我作她的PARTENER。我還以為你是冷漠的呢,原來哭起來向個孩子。

暗暗的臉紅了,知道了。

十三

暗暗幾乎和畢潮生同居了,原來夫妻生活的柴米油鹽是可以這么的快樂。

畢潮生向暗暗求婚了。

那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暗暗從婆婆家回來。國強因為一個項目的關系,要在外地出差半年;暗暗要每個星期去婆婆那里請安。每到這個時候,暗暗心里總有負罪的感覺。但是和畢潮生在一起的快樂很快就可以讓暗暗忘記這些。也許,墮落是快樂的吧。

暗暗買了糖炒栗子,畢潮生最喜歡吃的。暗暗總是把栗子剝好后,小鳥依人的喂給他吃。暗暗變的越來越小女人化了。

畢潮生在客廳里坐著,沒有開燈。

怎么了?你怎么也不喜歡開燈?

你和他離婚吧!嫁給我。

------暗暗愣住了,這是他們一直避免的問題。國強和暗暗的婚姻。

嫁給我!畢潮生掏出了一枚戒指,套在暗暗的手指上。

暗暗看著那戒指,白金鉆石的。暗暗不懂首飾,可是也知道戒指價格絕對不菲。我要離婚嗎?暗暗心里在問自己。她幾乎沒有想到的問題,放棄國強?離開蘇阿姨?暗暗覺得和畢潮生一起的確好快樂,可是國強,這個幾乎是她全部青年時代的男人,好象的哥哥,但他們畢竟是夫妻。沒有過狂喜,也不乏溫馨。

畢潮生從暗暗眼里看到了由于,你還愛他是嗎?他眼里又出現了怒火,似曾相識。暗暗的心碎了。

好!我試試。暗暗聽到自己干干的聲音。她不能沒有畢潮生,不是嗎?

他笑了,大力的吻她。

為了他,應該的,不是嗎?暗暗心中想。

當晚,他們計劃著將來,他們美好的婚后生活。畢潮生要買車,可以送暗暗上班,再生個孩子,暗暗忽然覺得其實有個孩子也不錯。平淡的幸福,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林醫生,有人找!”暗暗正在圖書館查資料,現在的科技日新月異,不學習,很快會覺得力不從心。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一個非常年輕、美麗的姑娘站在暗暗面前。暗暗一向對人的要求高,可是這個女孩子,暗暗給她100分。她也在打量著暗暗,“你是?”暗暗笑著問,暗暗最近特別的喜歡笑,“我是JOHNSON的朋友,我想和你談談。”

暗暗記得了,那個和畢潮生一起走出大廈的女孩子。

“好,不過請等一下。”暗暗回科里收拾東西,向主任說,自己的表妹來了,要早一點下班。

“我叫NANCY。”她們坐在一家格調高雅的酒吧,由于是白天,酒吧放著輕柔的音樂。

“你好。”暗暗笑著點了點頭。

“JOHNSON要辭職,我希望你勸勸他。”

“哦?!是嗎。”暗暗可以分明的感受到她的敵意,但是她喜歡這個女孩子,因為棠棣氣質夠好。“我一向不知道他的工作情況,他也沒提起。”暗暗回想這兩天畢潮生的確不太開心,她還以為是為了她還沒有向國強提離婚的事。國強還沒回來,而且潛意識里,暗暗還沒有準備好。

“你知道他為什么辭職嗎?”

“不知道,不過,我想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控制自己的人,我尊重他的決定。”

“你說的好輕松呀,你毀了他的前途你也不在意嗎?“

“?”

“JOHNSON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他應該有更深的進修和更好的機會發展。而你是他發展的阻礙。”她說著有一點激動。

暗暗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喜歡他?并可以給他帶來機會?”

“他跟你說了?”

“什么?我不知道,只是猜。他從來不和我提他的工作的;而且,就我所知,他也沒有其他的愛人。”暗暗不知道為什么有一點點的驕傲。

“可是你有,不是嗎?”NANCY盯著暗暗,暗暗忽有一種虛弱的感覺。“他一定沒告訴你,我們經常一起出去玩,在你去和老公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告訴你,我不止是他的同事,而且是他未來的老板;他還沒告訴你,和你在一起將失去大好的前途。------“

暗暗漸漸變得失去了聽力,她并不希望成為畢潮生的負擔,已經是寄生蟲了,還要成為所愛的負擔。暗暗無法去想了,暗暗依然對著她微笑,這次完全的女人之間的那種保護性的笑,“我知道他的工作能力很強,而且公私分明。”

“我并沒有要他走呀,是他自己提出辭呈,我找你也是為了讓你說服他可以回來。我也是公私分明的人,我是不會放過一個人才的。”

“可能是我不太了解你們商業人的社會,如果是對他好,我會說的。不過,最后還要他的決定。”暗暗淡淡的說。

“難怪他說你特別,也許是你的冷漠。”NANCY望著暗暗,似乎想看出什么。

暗暗回到他們的家,開門聲居然沒有打擾畢潮生。

他在臥室里,揪著頭發,他苦惱,不是嗎?

“怎么了?”

“沒什么,失業了。”畢潮生故做輕松,“我養不活你了,怎么辦?”

暗暗分明感到了他語氣中的苦澀,“涼拌。”暗暗新學的笑話。“工作不順利?”

“是,我辭職了。”

“哦。”

“我打算自己組建一個公司,打工畢竟不是長久的路。再說,對你我始終覺得自卑。”

“啊?”

“你的他,他很有錢,不是嗎?我見過他的奔馳。”

暗暗忽然發現,愛情不是簡單的東西,她會給畢潮生那么大的壓力。

十四

4月2日,是媽媽的忌辰。

暗暗和畢潮生去媽媽的墓園,媽媽的墓是和爸爸合建的,媽媽的名字用紅筆描的,爸爸的已經刻好了,沒有紅色。

暗暗喜歡墓地,每次去看媽媽以后,都會看其他的。有的,是老人的墓,刻了一大堆兒孫的名字。有的是青年,還沒有家人,是一些同事和戰友立的,沒人來掃墓,雜草叢生。

媽媽喜歡白色的菊花,重瓣的那種。暗暗覺得自己和媽媽都是重瓣的菊花,頭重重的,是人工培養的太久,已經失去了自立的能力。

暗暗喜歡把花瓣鋪滿媽媽的墓地,暗暗知道一會兒會有人來掃走的。

畢潮生恭恭敬敬的對著媽媽的墓碑鞠躬,可是暗暗知道媽媽喜歡國強。媽媽說國強是個責任感極強的孩子,嫁給他媽媽是放心的。媽媽臨終前的1個月和暗暗說的。當時,暗暗15歲,國強20歲,已經上大學了。媽媽知道向暗暗這樣敏感而憂郁的孩子,不需要太強烈的男人,而需要國強那樣溫和的人。暗暗是一座冰山,內部蘊藏著火;如果遇到火,就粉身碎骨;而國強是海,冰山都是在海上的。

他們在墓地中走著。

我們分手吧。暗暗對畢潮生說。

為什么?我知道你最近在猶豫什么,是不能離婚嗎?

我不知道怎么說,覺得這樣最好。

你愛我嗎?

你知道的。

那就好,我不要你離婚了。我知道,這讓你無法面對你的家人,你的阿姨。

畢潮生停頓了良久,我們可以向以前一樣,偶爾見面。

暗暗幾乎無法忍住淚水,可是她已經決心結束了。

幾天以來,她目睹了畢潮生對工作的狂熱和心中的痛苦,暗暗覺得以后將無法去面對。因為,愛情是很短的感覺,而生活是要繼續的。暗暗不喜歡畢潮生為她犧牲什么。他們的結合,對雙方都是不好的。畢竟社會還是無法接受他們的這種婚外戀的。雖然國強也有出軌,可是他畢竟是回歸家庭的。暗暗也實在沒有勇氣提出離婚。

不了。你看過《京華煙云》嗎?我說過我喜歡木蘭,我們就向立夫和木蘭一樣,永遠成為朋友吧。我知道自己沒有勇氣,這樣下去,我會有好深的負罪感。我們分手是唯一的辦法。

畢潮生居然沒有吵,只是緊緊的抱住暗暗。暗暗知道他在哭,可是不敢看他,暗暗會心軟。她已經告訴NANCY,今天要安慰畢潮生了。

一切都結束了。

4月2日,媽媽的忌日,在媽媽的墓地,暗暗埋葬了一段愛情。

十五

“暗暗,你這個家伙,死到哪里去了?”電話中的孫小美依然喳喳忽忽。

她們坐在那家叫“蜘蛛”的酒吧,“你和JOHNSON?”孫小美看著暗暗。

暗暗點頭,你怎么知道?

他讓我給你的。

暗暗抬起頭。

他去了美國,自費留學。

顧不得孫小美的盤問,暗暗打開了信封,畢潮生有一手非常秀麗的行書:

暗暗:

我從來沒有這么叫過你的名字,因為我希望你會為我而發光。

NANCY告訴我她找了你,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這么的天真,以為沒有你我就會有美好的前途。我想過去找你,抱住你,要繼續和你在一起。但是,我看了你說的《京華煙云》,原版的:)我終于知道你一天到晚說的木蘭、立夫。我明白了,木蘭是不會去打破生活的寧靜,改變她和立夫的生活的。你也不會。

我又去了你媽媽的墓地,看到上面刻的女:日音,婿:國強。那么深的兩行字。我知道已經早就印在你的心里了。他、他的家庭、你們的親友,你們是一體的,無論心中愛誰。他是你的親人。你媽媽的墓后,我請人種了一棵松樹,樹下是我們的吉他。雖然,并不是為你學的吉他,我知道你是在意的;但是,吉他畢竟是我們相識的見證。你的吉他,已經被你埋葬在15歲時,而我們的吉他,就在樹下。你會去看的,我知道。

你以為我在乎我的工作,所以痛苦,以為離開我,就可以讓我快樂,可是沒有你我會快樂嗎?

我知道你足夠堅強,我也會的。

我并不想在那個城市生活了,因為有太多過去的歡樂。

你說愛情是沒有長久的,我走了,我們的愛就變成永恒。

畢潮生

暗暗的眼里充滿了淚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畢潮生來找她,他們會不會糾纏一生。

孫小美揉了揉暗暗的頭發,“好了,乖,我們去吃烤肉吧!“

暗暗笑了,鼻子還紅紅的,“好,我要吃兩大碗。”

后記

《吉他的故事》就寫完了,吉他就在樹下埋著了。暗暗的生活還在繼續呢。

孫小美寫故事沒花什么心思,想著就寫了,不過,對著電腦久了,有點頸椎病—頭暈。

不過呢,趁著暗暗還沒老,還有好多故事要告訴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