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子建作品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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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子建作品

篇1

論文摘要:中國當代文學中,遲子建營構出了較為獨特的文學世界。溫情書寫、塑造畸異人物與回歸自然是三個核心因素,從不同側面把她的價值立場展現得淋漓盡致。本文從超越精神角度反思了遲子建小說創作的價值局限,指出可能的超越之路。

創造獨特的文學世界往往是作家的夙愿,支撐著此世界的就是他的價值立場。如果說一般讀者可以沉迷于文學形象世界,開闊視野,更新體驗,豐富精神,那么研究者就得深入把握隱含在文學世界中作家的價值立場,顯揚其普遍性與獨特性,掘發得失,瞻望可能。遲子建作為當代大有作為的作家,已積聚二十余年心血建構了頗為獨特的文學世界。通觀她五百余萬字的文學作品,尤其是那些神韻生動的小說,筆者認為,書寫溫情、塑造畸異人物與回歸自然是三個核心因素。那么,這三個核心因素暗示出遲子建文學世界的何種價值立場?它能給我們帶來何種啟示?局限何在?可能的超越之路又何在?

一、溫情書寫的價值反思

對人性溫暖濕潤部分的執著關注構成遲子建小說極為引人注目的特質之一,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溫情主義。遲子建小說中的溫情主要是指鄉土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寬容、諒解、體貼、同情、關愛等蘊含著鮮明道德色彩的正面情感。這種溫情就程度而言具有鮮明的儒家所弘揚的“樂而不,哀而不傷”的中庸風格,是與鄉土社會中日常生活高度相融的情感,是對日常人性的呵護。從總體上看,遲子建小說中的溫情是中庸溫文、和諧優雅甚至略帶憂傷的情感,它沒有內在沖突,沒有熾熱力度,具有鮮明的安柔守雌的女性氣質。這也是遲子建對人性的期望。但真正需要追問的是,遲子建小說的溫情具有內在的真實性和價值建設意義嗎?

其實,溫情書寫的局限性首先是從遲子建鐘愛的溫情人物身上顯現出來的。像秦山(《親親土豆》)、吉喜(《逝川》)、徐五婆(《鴨如花》)等人物形象最根本特點就是缺乏主體性人格。黑格爾曾說:“現代世界的原則就是主體自由,也就是說,存在于精神整體之中的一切本質方面,都在發展過程中達到它們的權利。”[1]主體人格是現代人必須具有的創造性人格。但遲子建的溫情人物都是些隨遇而安的被動型人格,與生存環境間沒有任何反思的距離,也沒有足夠的自主性和自律性。他們都是被人情的磁力場包圍著的鄉土人物,生命特質主要是安寧、祥和、單純、自然。當遲子建僅專注于正面素質時,她就有意忽略了鄉土人物生命的另一面。其實,殘缺的另一面已經被魯迅等啟蒙作家揭示得較為充分,那就是麻木、封閉、自大、萎縮、沉淪,最根本的是缺乏主體性。把殘缺一面納入生命的整體,遲子建就無法像現在這樣進行溫情書寫了。說到底,遲子建的鄉土溫情往往不是具有主體人格的人之間富有熱力的情感交流和精神交流,如那些能提升人生境界的愛情和友情,更多只是撫平創傷、安慰人生的彌補性情感;不是把人生導向健動有為、動態超越的創造性存在性情感,而僅是被動守成、靜止凝固的重復性生存性情感。這才是遲子建小說的溫情的真正實質。

遲子建曾說溫情的力量就是批判的力量。溫情批判的矛頭始終指向兩個目標,一個是鄉土社會內部威脅溫情的因素,另一個是從根本上威脅著鄉土社會的外來現代城市文明。前一個因素,遲子建在小說《白銀那》中有充分的展示,馬占軍夫婦的發財欲望試圖擺脫鄉土溫情的控制,便嚴重威脅鄉土社會的溫情世界。后一個因素,遲子建在《晨鐘響徹黃昏》、《九朵蝴蝶花》、《銀盤》、《熱鳥》、《額爾古納河右岸》等小說中就竭力批判,現代城市文明對于遲子建而言意味著溫情的反面。其實,遲子建的溫情批判更是一種迷思。首先,威脅溫情的鄉土社會負面因素和鄉土溫情構成了鄉土社會的一體兩面,都是鄉土社會缺乏主體人格的表現,因此這種批判的根據和批判對象的根據是同一的,從而導致了批判的無效。其次,遲子建對現代城市文明的批判實質上是站在鄉土社會的正面價值立場上來批判現代城市文明的負面因素。這種批判是對于鄉土社會的負面因素和現代城市文明的正面因素的雙重遮蔽。遲子建的溫情批判不是使鄉土社會更充分意識到自身不足,從而走向開放與創造,而是使鄉土社會加強了自身的封閉和保守。

當遲子建守護鄉土社會的溫情世界時,她沒有真正直面鄉土社會的欠缺。首先,鄉土社會無法應對外來的暴力與邪惡。對內部的暴力與邪惡,鄉土社會往往采用人情化的策略,如《白銀那》所展示的;但對外來的暴力和邪惡卻無法應對,如《額爾古納河右岸》所展示的。其次,鄉土社會中的人由于沉溺于狹小的個人生活,缺乏主體性,對稍微廣大點的世界,如超出家庭和村落的國家和社會的政治、經濟與精神問題不感興趣,就最容易滋生專制體制。當專制體制一旦形成,無法制約的權力往往就會反過來摧殘鄉土社會。那時,所有溫保存而不得,所有逍遙欲實踐而不能。更根本的是,鄉土社會由于封閉保守,把人的精神和心靈需求極大簡化,不利于人的發展,遲子建欣賞的那種簡樸與純潔是人性發展的最低階段,這種簡樸和純潔是以對精神的豐富和心靈的多姿多彩的犧牲為代價的。此外,由于缺乏實質的精神主體性,鄉土社會中的人若無法獲得鄉土溫情的照顧或對鄉土溫情不滿時,就很容易墮入徹底的物質化、欲望化和實利化中,例如,《白銀那》中的馬占軍夫婦,《一匹馬兩個人》中的薛敏母女。

二、畸異人物的價值反思

對畸異人物的酷愛是遲子建小說的鮮明特點,在中國現代文學中恐怕無出其右者。幾乎沒有哪部遲子建小說中沒有畸異人物,從《原始風景》中癡憨有福的傻娥到《霧月牛欄》中精靈般的寶墜,從《雪壩下的新娘》中反襯出現實世界丑陋的劉曲到《采漿果的人》中保守天道相視而笑的大魯、二魯,從《樹下》中漫步鄉村的大歡、二嫚到《洲國》中大放異彩的阿永、拳頭,再到《額爾古納河右岸》中似有大智慧的安道兒、安草兒和西班,真可謂星羅棋布,星漢燦爛。

塑造畸異人物是基于對世界與人生的一種理解。遲子建散文《必要的喪失》敘述作者在云南大理看到個精神失常者,憑眺橋下流水,旁若無人,嬉笑自如,為人友善。她注意到,精神病者大都快樂安詳、平和寧靜、超然獨處,不像功利世界中的正常人那樣勞心憔悴、憂愁郁悶。她甚至由此透視人生,得參妙道:真正的人生需伴以必要的喪失。短篇小說《盲人報攤》就頗能體現遲子建這種“必要的喪失”的人生觀。難道遲子建的畸異人物是暗合生活之道的嗎?可以把遲子建的畸異人物與莎士比亞《李爾王》中瘋瘋癲癲的弄人、陀斯妥耶夫斯基《》中梅什金公爵簡單比較一下,各自的精神特點便一目了然。

遲子建把畸異人物的自然人生確立為價值理想的局限極為鮮明。首先,畸異人物的自然人生是逃避超脫型的。他們對人生矛盾采取一種逃避超脫態度,沒有解決人生矛盾的能力與意愿,而是徹底否定矛盾的存在,以精神病、弱智、失憶癥等形式構筑著人生逃避的堡壘。像陳生(《青草如歌的正午》)、楊玉翠(《岸上的美奴》)等人不就是在把現實世界中的矛盾拒之門外才能肆意揮灑嗎?而莎士比亞的弄人等展示的是直面人生矛盾的超越型人生。《李爾王》中弄人對現實世界具有深切洞察力,他帶領李爾王在曠野中承受狂風暴雨的打擊,是為了讓李爾王能更清晰認識人性的深層狀況,不要再執迷不悟。《》中的梅什金公爵,更是懷抱著對苦難世界的深切之愛,深入現實世界,對娜斯塔霞等人的靈魂的震撼力大得驚人。其次,畸異人物的人生意義低于功利境界的人生。雖說功利世界會導致人的欲望無度、人性的畸變,但它也確曾使人的自我意識開始萌生,能在他人與自然面前慢慢確立起精神獨立性。但是自然人生使人在沒有經歷復雜性時就安于簡單,自我意識無法建立,人生的主體性與精神性無法達成。遲子建的弱智者沒有明確的自我意識與主體意識,是自然賜予的人生,而不是精神創造的人生,沒有實質的意義,也不具備道德的實踐性。莎士比亞的弄人等因為敢于堅持理想,能建立起獨特的主體人格,并超越于功利世界之上。再次,畸異人物是自我瓦解的。遲子建欣賞他們的快樂寧靜、超然自失的一面,看到他們的心地單純、感情真摯的一面,但與這些素質相伴生的另一面,如頭腦簡單、心胸狹隘、眼界窄小、精神稚弱等,卻有意忽略了。當面對世界的復雜性時,這些畸異人物將不可避免地被命運碾碎。而莎士比亞的弄人等卻能直面人性的矛盾與人生的基本困境,把人生確立為自我超越的過程。正是由于畸異人物的局限性,遲子建的許多小說才會展示出較悲慘的結局。

三、回歸自然的限度

同樣頗有意味的是,遲子建的畸異人物的首要特征就是對大自然的親近。《青草如歌的正午》中,精神失常者陳生就葆有動人的自然情感,他會揀著柵欄旁陰影走路,生怕把均勻散布在路中央的月光踩出疤痕。回歸自然的主題同樣表現于遲子建小說的城鄉書寫。在小說《關于家園發展歷史的一次浪漫追蹤》中,遲子建曾說:“城市是地球上最大的罪孽”[2]。對城市的嚴厲態度一直沉淀在遲子建心中。與之相對的是,遲子建對鄉村有著明顯偏愛。遲子建欣賞的那些人物,如寶墜、天灶、丑妞等,都是鄉村世界的貢獻。說到底,對城市文明的批判就是對現代文明的批判。遲子建始終未曾以樂觀的眼光來瞻望現代文明。遲子建回歸自然的價值理想對現代文明的自我反思具有一定的警醒作用,但回歸自然的限度卻不得不加以明確反思。

人之為人,本質就在于他能不斷地超越既定的現實世界。大自然對于植物和動物而言,就是全部的生存世界;對于人而言,卻是必須加以超越的對象,不可能僅是回歸的對象。

首先,人性的基本矛盾無法在回歸自然中被勾銷,因此像遲子建塑造出來的那些理想人物,如《霧月牛欄》中的寶墜等,僅是人性的淪落,而不是人性價值的生成。所謂回到自然的野性、單純和快樂狀態,也僅是作者的幻想。吳炫曾說“:人性對自然、文明對原始的超越,就既包含著對野蠻的征服,也包含著對純樸的遺棄;野性和純樸的審美含義,也只是人類在擺脫了野蠻和無知的桎梏的情況下才有可能。但這種審美,從來不具備獨立恢復的功能,充其量只能作為一種價值的材料,參與新文明結構的建設。”[3]遲子建所希望的那種回歸自然狀態,就像她的畸異人物那樣,同樣不具有賦予這個世界新意義的功能。

其次,城市和鄉村也僅是人創造出的不同的文明形式,并不會因為鄉村與大自然靠得近一點,就具有更高的價值;如果說城市有多少局限,鄉村必然在另一方面具有相應的多少局限。這些局限從根本上說就是人性的基本矛盾的外化。遲子建僅以鄉村大自然為價值尺度來批判城市,想象城市,就只能看到被大自然尺度扭曲的城市,那同樣是不真實的城市幻象,也是對人性的基本矛盾的逃避和抹煞。當遲子建有意無意地丑化城市美化鄉村時,她只不過重復著沈從文、汪曾祺、賈平凹、張煒、張承志等作家的價值迷誤而已。

再次,回歸自然的限度也會被大自然本身的毀滅性因素標示出來。大自然對于生命而言并不是僅具有正面的孕育和撫養的作用,同樣常見的是對

生命的毀滅。像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中,那么多自然災難隨時突至,人常常被嚴寒凍死,受到自然瘟疫的威脅;當大自然展示出遠非安寧祥和的一面時,回歸自然的神話也就不攻自破。所謂回歸自然,不是遠離文化,也不是拋棄文化,而是超越大自然,也超越與大自然格格不入的文化,達到文化和自然的更高程度上的融合。

從根本上說,人其實是不可能完全回歸自然世界的,人必須充分地發展精神世界,這個精神世界不是依附于自然世界,也不是同化于自然世界,而是與自然世界不同而并立,互相促進。人的精神世界必須具有生態意識,符合生命之道,但不意味著必須放棄自己的獨立性和獨特性。遲子建似乎主張回歸自然就把什么人生問題都解決了,這種明顯的道家思想旨趣是對人性的深層矛盾的遮蔽。大自然從根本上說無法養育出精神健全的人,“詩意地棲息是精神的產物;它要體現在每一個具體的環境中;它將把人類帶向希望之鄉。”[4]沒有人的精神創造,大自然也無法成為人的詩意棲居之地。

四、尚待確立的超越精神

無論是對溫情人生的殷切關注,還是對畸異人物的塑造,抑或是回歸自然的渴盼,都表明了遲子建已經建立了對世界與人生較為獨特的理解;但她若想真正建立對世界與人生的本真理解,還得努力確立超越精神。真正的超越精神是建立在對人性的局限性(尤其是兩難性、悖論性和復雜性)的尖銳體認之上的,是以對神圣價值根基的尋覓為指向的精神。超越精神使我們看到,文學必須使人有可能不被現實完全拘泥住,使人的精神、心魂有可能在想象世界自由翱翔,并獲得一種超越現實的眼光;也就是既能把現實中珍貴的價值從局限性中剝離出來加以呵護,又能從局限性出發走向更高的可能。因此,文學必須要具有一種撬起現實的力量。

其實,遲子建對世界與人生的理解制約著她的小說創作。由于她總是矚目于那些智力水平和精神深度甚至比作家本人還低的庸常人生,所以小說人物和情節幾乎都在她的情感和理性控制范圍之內。由于這些人物缺少對生活與生命更深的問題探尋的熱情與能力,遲子建小說的內在精神就不可能具有足夠的復雜與深邃,更遑論那種讓人不得不重新看待人生的悖論與神秘!這種創作狀態不用說與陀斯妥耶夫斯基、卡夫卡、魯迅等大作家相比,即使與蕭紅相比,局限性也顯露無遺。與蕭紅相比,遲子建就明顯缺乏力度和深度,缺乏直面人生嚴峻處的坦誠和目光犀利的悲憫。《生死場》和《呼蘭河傳》展示的也是東北大地上那些無知無識的底層民眾的生活,但蕭紅就有勇氣撕開人生粗淺的偽裝,展示生活本來的殘酷,拷問出生活中可能的純潔來。而遲子建對人生的深度問題缺乏充分的感悟和尖銳的體驗,也往往缺乏直面的意愿和勇氣,她喜歡在生活矛盾面前擺弄一些小情調、小優雅,輕飄飄地從生活表層上滑冰般地一溜而過,像個小女孩似地雙手一揚,燦爛一笑,或灑下幾滴眼淚,獨自傷懷片刻,就不了了之。

終極價值解體是現代人的基本處境,現代人生圖景中的模糊、曖昧和冷峻是現代人不得不面對的基本事實,至于如何超越它們,再次創造一種人生的澄明、堅定和充實,則是擺在現代人面前的艱巨重任。從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到魯迅、卡夫卡、福克納等作家豈不都是行進在這條道路上!但遲子建的小說卻對現代人生圖景頗為隔膜。在遲子建小說中,有外部的對比,但沒有多少內在精神的對比;有外部的沖突,但沒有多少內在精神的沖突;有外部的善惡,卻沒有什么內在的善惡互相辯難。遲子建小說人物的定型化傾向和對人物的內在精神發展變化的忽視恰恰從一個側面說明了她對人生的古典理解和對現代人生圖景的陌生。從整體上看,她的長篇小說《額爾古納河右岸》在對世界人生的理解方面幾乎與她長篇處女作《樹下》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差別。遲子建后來小說中各種基本因素在《北極村童話》中都已經具備。這就是一個作家的危機。真正確立了超越精神的作家就不可能在藝術創造領域不停重復自己;他會不斷與生活深層問題相遇,與人性的晦暗和悖論糾纏,探尋著卓然不群的價值,從而保持著良好的創造狀態。

從超越精神角度看,像遲子建那樣以古典方式單純展示鄉土溫情歸根到底沒有多大的價值。最關鍵的是,要展示溫情是如何克服種種生存困境呈現的,要充分讓人的意志和理性介入到沒有主體人格的溫情中,使溫情能夠獲得堅實的人性內涵。最終,若能使得這種溫情從人性的矛盾和悖論狀態中綻放出來,并對既有的道德秩序和價值秩序構成質疑和挑戰,從而使人能超越既有的生存眼光,促使世界轉向更有活力、更開放的向度,那樣的溫情才是超越意義上的溫情,才是有精神內涵的存在性情感,而不是鄉土社會中重復、封閉、補償性的生存性情感。這種溫情才不會使人局限于鄉土社會,或局限于現代城市文明,而是直面人性的永恒可能性。

參考文獻:

[1][德]黑格爾.法哲學原理[M].范揚,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61:291.

[2]遲子建文集:第3卷[M].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1997:173.

篇2

這一刻 ,你也許失敗了,也許成功了,但當你在回首往日的拼搏時,請你嫣然一笑,因為那是你最精彩,最完美的時刻!

當今社會上,事情通常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失敗,一種是成功。有的人,過分看重成功后的榮譽感,當自己失敗時,只會一蹶不振;有的人面對是非成敗,認為無足輕重,只要奮斗過、努力過,一路拼到底,就是最棒的!這種人,即使贏了,勝而不驕,即使輸了,敗而不餒。是的,我們就是要做這樣的人。在拼搏過程中,你辛苦捕來的“魚”,有可能像海明威筆下的圣地亞哥一樣,被“兇殘的鯊魚”掠劫一空,不用沮喪,不要在意,因為此時的你,在這奮力一搏的過程中,學會了一種堅持。俗話說:“堅持就是勝利!”學會堅持,就是精神上的一次勝利。如圣地亞哥在與大馬林魚和鯊魚搏斗時,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助手,左手還抽了筋,但他一直堅持著,雖然最后只拖著一副魚骨回家,還一一擊敗了“敵人”而在這堅持的過程,你又會有另一種獲得——拼搏。在學習中,為了取得成績,你努力學習,孜孜不倦,日夜加班,這就是拼搏;在工作中,為了謀出路,你不怕勞累,忘我工作,即便四處碰壁也決不認輸,這也是拼搏。古往今來,我們中國出了許多這樣的人物:牢獄中,大文豪司馬遷為悟得真理而受盡;沙漠中,三藏法師玄奘為覓得正果而歷盡磨難;病榻下,殘疾人張海迪靠著自強不息的意志,寫下自己美麗的夢想......這些人,不都是拼搏與堅持的化身?因而,這些人的人生都是精彩!

有人說:“勝利者的笑容是人生的真諦。”但我覺得應該再補一句:“失敗者的眼淚也是人生的詮釋。”因為兩者的升華過程,便是堅持與拼搏。此刻,耳畔響起那首蕩氣回腸的閩南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

篇3

關鍵詞:異域;鄉土情懷;遲子建;哈代;自然

中圖分類號:I2074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5349(2016)07-0067-02

遲子建是中國當代作家,她在作品中書寫了東北地區北極村的鄉土人情,對那片黑土地給予了極深的情感,關注著那里的山水和父老鄉親。托馬斯?哈代(Thomas Hardy)是英國維多利亞時期著名的小說家和詩人,于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創作了大量的小說和詩歌,在他的小說世界里我們看到了一個虛構的歷史上實有的地域范疇――“威斯克斯”,在那個王國中哈代傾入了滿腔熱情,對傳統進行著謳歌。橫向對比遲子建和哈代的小說,會發現他們都在作品中滿懷情感地描繪各自領域的自然景物,身處異域、相距近百年的兩位作家在小說創作中走向了相通。

一、作家創作的精神源泉

自然是兩位作家創作中呈現出的共同元素。遲子建和哈代都將對自然環境的描繪置于整體創作中的重要一環,以此來映襯相應的事件和人物,而對自然的描繪又往往融入了各自的情感,使得它們在出現時既是背景,又是獨特的充滿靈性的“言說者”,但在兩位作家的作品中靈性又與各自對自然的理解相結合,形成不同的特色。

(一)存在的棲居地與情感的載體

在遲子建的小說中,自然首先是作者和小說中主人公賴以生存的家園,它或精神或以實存的形式存在于作品中。遲子建曾說過,故鄉的山水、樹木、大雪、房子等都是她熟悉并喜歡的,那曾經的田園生活是她創作的源泉,對于寫作的熱愛也要根源于此,所以她“最初的創作就與自然和故鄉那么密不可分地結合了起來”。[1]對自然的描寫既是對曾經成長環境的眷戀、對曾經過往的追憶,又是她創作的源泉。在《原始風景》中,“我”想為那塊土地寫點什么,于是有了“發生在灰色莊園里的故事”和“方圓百里”,出現了金色草垛、皚皚白雪、月光、耐人尋味的白夜……,它們構建了遲子建筆下的鄉村世界,同時也映襯了那里的人與事:金色草垛讓“我”想起傻娥、已消逝的秋天和后菜園的中秋日,皚皚白雪為那個塑造雪人的老人營造了氛圍,月光灑滿大地的十五是“我”的生日,月光是我的知音,而我的父親則是最愛月光的人,月光是“我”父親心靈的慰藉者,也是“我”對他進行追憶的最好憑借。在《沉睡的大固其固》中,“那云霞紅中間灰,灰中添粉,繚繚繞繞,宛若升騰在大地的一團火焰。”天際下生存的媼高娘有著類似古老的信仰,她對人好,依照算命先生的話來“拯救”全鎮的孩子,最終不知是她的真誠感動了上天,還是某種巧合,她死于魏瘋子的手下,同大固其固一樣沉睡了。在《霧月牛欄》中,“霧氣轟轟烈烈地在大地上浮游。”這種變幻不定的天氣使得寶墜如履夢中,不真實卻又映照著曾經的經歷。自然景色成為了隱形的言說者。

在哈代的小說中,自然首先往往是具有靈性與人性并被作者賦予深情的客體,它們是威塞克斯那片土地的主體之一,與人類共同生存于蒼穹之下,它們與人類同呼吸、共命運,作用或反作用于人類的生產生活活動。

《還鄉》的一開篇就對埃頓荒原那蒼茫、充滿神秘的景色進行了描寫:“蒙住蒼穹的是這片灰白的帳幕,遍布大地的是這片黑蒼蒼的石南植物,……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下,這片荒原不等夜晚按天時自然降臨,便早早蒙上了一層夜色;……”每天黃昏都基本被籠罩在這種“獨特而偉大”的壯觀中,它是莊嚴、深沉、淳樸而又峻冷莽蒼的,更是那些因文明進化、世遷而產生的心神不寧、心煩意亂的心緒回復平靜的港灣。它的內涵不能為那些不理解它的人體會,但卻是理解它的人的“福地”。就如這里的兩個主人公尤斯塔西亞和坦茜,荒原的景色與兩位女主人公的命運相連。又如《德伯家的苔絲》中對太陽升起時景觀的一段書寫:“太陽因為有霧氣的關系,……簡直就是一個活東西,有金黃的頭發,有和藹的目光,神采煥發” ,太陽升起時的狀態就像那金發少年,充滿生機與活力,在那興致勃勃地觀賞著大地的一切。這樣的描寫將收獲季節里的喜悅之情烘托出來,同時也流露出哈代性情中對自然的癡愛。

遲子建和哈代以各自的方式對他們或曾經生存或情感依托的地域進行著書寫,寄托著各種對那塊土地的深情,并以此襯托著土地上的形形的人物,表述了各自的心聲。

(二)靈性的客體與無盡的象征

自然同時也是遲子建在小說中被賦予了靈性的擬人化存在。在《北極村童話》《額爾古納河右岸》《花瓣飯》三部作品中可以強烈地感受到這種的描寫:

“啊,江……,真像個貪玩的野孩子,一躺到這兒,就忘記了吃飯、睡覺”。“熾熱的陽光把河水給舔瘦了,向陽山坡的草也被曬得彎了腰了。”“烏云被吹得一抖一抖的,臉色越來越青狂風還使烏云的臉出現許多裂紋”。

自然此時和人一樣有著需要和知覺,它們餓了會想吃的,困了要睡覺,累了就會變得彎了腰,不開心了還會哭泣……,自然有了情感有了欲望,它們和人類處于同等的位置,是人類生存的依靠,是可以與人類交談的伙伴,它們的生存狀態總是關乎著作品中人類的命運。此時的自然已經帶有作家對真實自然進行加工的印記,但又不妨礙它作為自然景物呈現于作品中,從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作家對東北地區自然景物的細致觀察和發展內心的欣賞,以及她對人性的熟知。

自然在哈代小說中又有象征的意蘊,常與人物命運相對應,甚至影響或決定著人物的命運。《還鄉》的開篇“頭頂那片青天已漫起了一片空蒙的灰云,這片灰云就像一篷帳,罩住了荒原”。被籠罩的荒原景色預示著主人公尤斯塔西亞的命運。植物石南象征了荒原的頑強生命力和當代人特有的質樸與堅忍。《德伯家的苔絲》中對四季的更替剛好與苔絲的人生悲劇相對應:春天,苔絲生活窘困,但她充滿朝氣和活力,滿懷希望。秋天,苔絲被亞雷侮辱,猶如秋霜對花兒的殺傷。夏天,苔絲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克萊,并與他相愛,苔絲的生命熱情又被重新點燃。冬天,苔絲再次成為一個人,漂泊不定,居無定所,精神上倍受壓抑。苔絲的喜樂與悲苦與四季的特點相對照,更加加重了人物的悲劇性。在《無名的裘德》中,“風凄涼地刮過樹林,在煙囪里發出呼呼的響聲,像風琴的踏板發出的聲音。”裘德進入大學的理想就像那凄涼的風,發出聲響后消逝了,對于神學的希望駐扎在心中,如那常春藤,生命力頑強,卻只能在荒棄的地方生長。

自然在遲子建和哈代創作中或顯或隱地擔當者精神源泉的角色,它們給予兩位作家以動力。同時,兩位作家在書寫時往往融入了個人濃濃的情感,自然景物被人格化了,它們有了生命、情感,隱含著人物的命運走向,彰顯著兩位作家對鄉土自然的深情。

二、難以割舍的鄉土情懷

對外在自然景物的描寫往往是作家創作中慣用的手段,它對情節的發展、人物性格的變化可以起到烘托的作用,增強作品的藝術感染力。這種手法在遲子建和哈代兩位作家的創作中也被用到,并呈現出共性,表現出兩位作家對各自家鄉自然景物的關注及情感。具體而言,表現為:

(一)烘托作品中的人物

在兩位作家的筆下,對自然的描寫為人物性格的變化發展提供基礎。如遲子建的作品《額爾古納河右岸》中敘述者“我”是在寒冷、遠古、偏遠的大山中出生并成長的,對那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白雪”“馴鹿”“遷徙”等,造就了“我”的那種自然無為的生活信仰。

在《德伯家的苔絲》中,哈代對四季都進行了描繪,“春的希望”“夏的絢麗”“秋的收獲”“冬的窘迫”,相應地襯托了苔絲的生存狀態。相應地,在兩位作家的其他作品中,如《北極村童話》《無名的裘德》《還鄉》等,也運用了這種手法,烘托了人物在各種環境中的發展與走向。

(二)給予作家的深情

在遲子建的筆下,對東北地域自然風情的描寫深深地給予了她對黑土地的熱愛之情。在《北極村童話》《額爾古納河右岸》等作品中,遲子建生動地描述下了她眼中的自然,就像她說的:“大自然是這世界上真正不朽的東西。它有呼吸,有靈性,往往會使你與它產生共鳴。”[1]于是,遲子建筆下的自然便總是多了幾分動態、幾分活力。而在這之中寄予的是她對黑土地上大自然的愛,筆下的人物往往也多了靈動的色彩。

同樣的,在哈代的筆下,寫出的雖然是虛構中的地域“威塞克斯”,但它卻是以哈代的故鄉為參照,并以古時的名稱來命名的,其中已經蘊含了哈代對家鄉的愛。而其對自然的書寫中,不管是蕭瑟的荒原,還是繁茂的牧場,都寫出了威塞克斯特有的景致,其中蘊含著哈代對家鄉的深情。

(三)增強作品的藝術感染力

兩位作家分別對黑土地和威塞克斯地域風景的描寫,都呈現了各種地域的特色與風采。在遲子建筆下,黑土地上的天很藍、山上的樹木很多、河水清清、冬日的雪很純凈,即使是暴風雨也是帶有這地方的爽快。這樣的書寫,渲染了地域特色,為人物性格的發展提供了基礎,整體增強了小說的歡快、明朗的氛圍。而對霧、對深山等的描寫則加重了小說的悲涼色彩。

在哈代的筆下,威塞克斯的山也是青綠的,山谷里的農場充滿了生機,有牛、有羊,有農業工人在勞作;在荒原上,那里的風是肆虐無忌的,那里的土地是冰凍的,那里的農業工人是異常艱辛的;這樣的書寫不僅渲染了地域特色,同時,為塑造那塊土地上的人物提供了基礎,為人物性格的發展提供了條件,整體上增強了作品的悲涼色彩。

遲子建和哈代對自然景物的書寫,一方面為其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情節的發展提供了前提基礎,增強了小說的感染力。另一方面,在書寫的過程中他們都對各種地域的自然給予了深情,表達了對家鄉的愛。

三、結語

總的說來,通過對遲子建和哈代兩位作家重要作品的比較分析,我們可以看到兩位作家對各自地區的自然進行的相似書寫,他們將個人情感深深地灌注于對東北地區和威塞克斯地區自然景色的描繪中,它們是美的,并為情節的展開、人物的性格等作了恰當的鋪墊。同時,我們可以感受到兩位作家對鄉土人情的類同書寫,那里更多的是地域上的歷史傳承,兩位作家以相近的方式把握了各自所處時代的本質,不僅體現了人類歷史進程中相似的規律性和人性的相通,更抒發了對生活本質的理解并表達出相似的人文情懷。

篇4

關鍵詞:《起舞》 《天窗》 敘述場景 人性

活躍在文壇上的東北作家數量不在小數,質量也可圈可點,遲子建、孫惠芬、孫春平、阿城等,不乏有才學之輩,各大獎項也都有他們的身影。其中,兩位女性作家代表,遲子建和孫惠芬,巾幗不讓須眉,她們的作品值得我們深深品研。雖然同是來自東北,但遲子建與孫惠芬在創作上還必然有很多的不同之處,下面以遲子建的《起舞》與孫惠芬的《天窗》作比較研究。

一.敘述場景的大小不同

雖然同為中篇小說,但兩位作家對小說所描繪的場景大小做出了截然不同的處理。《起舞》是以哈爾濱整個城市為畫布,內含了哈爾濱的來龍去脈、發展興衰。而《天窗》則人物活動場景不大,出了村就是鎮上的老孔家,進了村就是鞠老二家和小久子家。一個歷史感濃烈,大氣壯闊;一個著眼點明確,細致入微。

遲子建來自中國的最北端,大興安嶺一帶,歷史的發展,人口的遷移,等等因素形成了這個地區獨具特色的民風民情。“北疆由多種歷史因素、自然景觀、人文形態、時代精神,疊合、暈染、篩選而形成的拼搏創業的主導精神或稱主體意識,反映到文學藝術創造上,就使北疆文學具有粗獷豪放、沉雄博大,而又幽默樂觀的總體基調。”①《起舞》以哈爾濱城市改造為背景,主要敘寫了兩代女子齊如云和丟丟的傳奇人生。對于那些沒去過哈爾濱的讀者來說,遲子建的小說無疑將哈爾濱的大門向我們敞開,由她帶領我們領略屬于哈爾濱的風土人情。

孫惠芬則來自遼東半島,與大海的常年相處,使她的小說具有女性陰柔的美,語言細膩,構思精巧,于平實中暗藏玄機,對于人物內心的描寫更是準確到位,這些特點使孫惠芬的小說讀起來有點像心理懸疑小說,讀者不會知道下一秒將要發生的是什么。《天窗》也是如此。這部中篇小說向我們展示了一場連一場的悲劇情景,底層人民心中的痛苦無處訴說,小說描述的故事雖然只發生在兩天時間之內,但給人的厚重感絲毫沒有減弱,對于這幾個人物命運的疑問時刻牽掛著讀者的內心。

二.對于人物內心愛與恨的不同抒寫

一個作家的每一部作品都忠實地反映著他們的人生經歷、內心世界。遲子建的童年就像從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一樣,在她的世界里,永遠飄著善的雪花,因此,在她的作品中,人性美得到了充分展現。與遲子建的經歷不同,孫惠芬的生存環境使她形成了敏感細膩的性格,在復雜的人際關系中尋找屬于自己的凈土——把自己的力量放在文學創作上,讓自己的作品供世人品讀。在她的小說中,大多表現的是人最內心的東西,有陰暗的,有無奈的,有怨恨的。

“熱愛生活的遲子建對‘人性美’有著獨到的感受,她的作品大都表現了對生命的贊美,能給人向上的感受。”②在《起舞》中,人性美的最集中體現,就是保家衛國。在舊社會,半月樓里有一位特殊的,她叫藍蜻蜓,抗日救國。后來被日軍抓獲,以身殉國。而半月樓的現任女主人丟丟用她的行動向我們完美闡釋了“保家”的含義。當聽說半月樓所在的老八雜要拆遷時,她各方打聽,搜集資料,希望半月樓能因其有過抗日英雄而成為文化遺產進而保住不拆,可這一愿望還是落了空。在拆遷的那天,推土機將要鏟平半月樓時,丟丟奮不顧身撲向鏟車,在這一刻,丟丟與藍蜻蜓的靈魂相交合,舞出了人生最美的舞姿。

相對來說,孫惠芬的小說則較多地體現了人性中容易隱藏起來的一面,她毫無顧忌地寫到了死亡。在《天窗》中,鞠老二的誤死,小久子的自殺,血淋淋的場景提醒我們人性中還有惡的一面,這兩個人物的命運都是悲劇的,他們都沒有打開自己的“天窗”,心靈之窗,缺乏溝通,惡運來臨,家破人亡。人物豐富的心理活動被作者描繪得淋漓盡致,包括鞠老二懷疑小久子時的心理活動,小久子殺死鞠老二后的心理變化,以及大娘兒們發現兩具尸體后的心理矛盾,都真實地表現出來,從細微之處見真章,這就是作者寫作的功力之深表現之處。

篇5

早在2008年初公布入圍名單的時候,此屆茅盾文學獎就受到了諸多質疑,從網絡文學該不該入選,到評獎機制的局限性,在評選作品的過程中,幾乎每出一條新聞,都能引起人們褒貶不一的評論。作為中國長篇小說的最高文學獎項之一,茅盾文學獎是否已經走過了自己的黃金時代,一時之間成了文學界最具爭議的話題之一。

時過半載,再回頭去看那些文字,喧囂也好,炒作也罷,都已經成了舊時的痕跡,覆滿塵埃,無人問津。也許四年以后,評選新一屆的茅盾文學獎時,人們才會再次想起曾經有過的爭論。

和這些相比,只有書籍是唯一永遠留下來的東西。

四本獲獎作品中,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算是最為低調的了。評獎開始的時候,沒有受到太多關注;獲獎之后,也沒有多少爭議。人們最多的期盼是遲子建這位一向保持創作水準的作家,能夠走向更理想的境界。

這樣的境遇也許和《額爾古納河右岸》本身有關。

這本被稱為“一支蒼涼的長歌”的作品,敘述的是一條河流的故事,也是一個民族的故事。

額爾古納河是黑龍江的支流,這條河流在中國歷史上最重要的一次登場是在1689年(清康熙二十八年)。那一年,在經歷了近半個世紀的外交軍事沖突后,中俄兩國終于坐在了談判桌前,簽訂《中俄尼布楚議界條約》,確定以額爾古納河為中俄兩國界河,右岸屬中國,左岸屬俄國。

于是,額爾古納河這條原本幾乎可以算得上籍籍無名的河流,成為了中國歷史上最重要的界河之一,故事中的那支鄂溫克族就居住在她的右岸。

鄂溫克族的祖先早期生活在外貝加爾湖和貝加爾湖沿岸地區,后來漸漸向東遷徙。在努爾哈赤時代即已歸順,后來每年向清朝進貢貂皮。在受到沙俄的侵襲后,又被遷至大興安嶺嫩江、呼倫貝爾草原以及愛輝、烏里雅蘇臺等地區以衛邊防。近代以來,尤其是建國以后,生活在較南地區的鄂溫克人已經逐漸由傳統的游牧生存方式轉向定居生活,并且漸漸和周圍其他民族融合。

而遲子建描寫的這支鄂溫克人,卻是一直游離在同時代的變遷以外的存在,雖然也曾經歷戰亂,卻總是比外界慢一步,似乎一直按著自己特殊的時間生活。他們依舊過著漂泊不定的生活,在廣袤的森林里和馴鹿一起狩獵、采摘果實,沿著額爾古納河遷徙。

在一位年近百歲的老人緩慢而悠長的講述中,鄂溫克人的百年滄桑和額爾古納河聯系在了一起。是這條河流見證了鄂溫克人的悲歡與離合,也是鄂溫克人承載了這條河的血脈與歷史。

這百年間,有的人走了,有的人來了。生與死、愛與恨,像是一次又一次的輪回,有著固定不變的軌跡。鄂溫克族人的生活遵循著河流與森林的規律,不停息地流淌著。一次又一次的遷移中,他們始終依偎著額爾古納河。

然而,在故事的開始,我們所看到的卻是這一支鄂溫克人,終于決定要離開這里去定居了,這時已經是世紀之交了。

失去了鄂溫克人的森林是不是也會悲傷呢?

給我們講述那些過往歲月的老人,并不覺得孤單,即使營地里只留下了兩個人,但是只要能與森林同在、與河流同在,還有天上的星月、地上的鳥獸相伴,就不會覺得寂寞。

她只是禁不住回憶起,九十余年的日子里,森林、河流記載下的那些故事。

那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故事,人和自然仿佛有著更深切的神秘的聯系,馴鹿和狼也具有了靈性,不再是動物園里供人觀賞的困獸,而是和人一起生活的伙伴,或者是和人廝殺的敵人。

也許是因為老了吧,畢竟是九十多歲的高齡了,即便耳聰目明,老人的敘述也免不了常常偏離到另一個時間段,或者由一個詞匯帶出一個新的故事,漸漸偏離了原先的軌跡。但是,無論哪個故事都跳不出她的族人,她生活的森林,還有那條常常是靜默的河流。她講得也不是戰爭那樣驚心動魄的故事,而是鄂溫克人最普通的生活。他們如何馴養馴鹿,某一個族人的愛情,那一年狩獵到的獵物,或者是在冰封的額爾古納河上鑿冰捕魚的情形……

仿佛是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其實也自有規律。

曾有評論認為遲子建這種放棄宏大敘事而改由一種日常敘事方式來寫作,恰恰形成了一種輕逸靈動的風格。然而在我看來,一條河的故事,原本就是應該用這樣寧靜而緩慢的方式來講述。

中國是生長在河流之上的國度,大者北有黃河、南有長江,都是橫貫近半數國土的、當之無愧的母親河。小到每個城市、每個鄉村都有自己的河流,即便不曾受到敘述者的關注,也永遠存在于那些生活在它身邊的人們心中。

每條河流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

額爾古納河的故事,則是和鄂溫克人緊緊相連的。

作為隱藏在這個故事之后的作者,遲子建又想要表達什么呢?她自己曾說:“寫它(即指《額爾古納河右岸》一書)時滿懷激情,寫完后卻滿心的蒼涼。其實我們身邊一直存在著神性世界,只可惜我們大都長著混沌的眼,發現不了它!我們應該關注人類進程中的原始之美。”

作家總比常人敏銳,出生在漠河北極村的遲子建,一向以對底層生活描寫見長。女作家特有的平靜自然、卻又飽含溫情的筆觸,更是深入到了她的每一部作品中。

老詩人謝冕評價她:“向后退,退到最底層的人群中去,退向背負悲劇的邊緣者:向內轉,轉向人物最憂傷最脆弱的內心,甚至命運的背后。然后從那兒出發傾訴并控訴,這大概是遲子建近年來寫作的一種新的精神高度。”

這樣的遲子建,這樣的敘述者,看著鄂溫克人的歷史,應該是會覺得悲涼的吧。

與此相比,第七屆茅盾文學獎給予《額爾古納河右岸》的授獎詞則顯得平實:“遲子建懷著素有的真摯澄澈的心,進入鄂溫克族人的生活世界,以溫情的抒情方式詩意地講述了一個少數民族的頑強堅守和文化變遷。小說具有史詩般的品格和文化人類學的思想厚度,是一部風格鮮明、意境深遠、思想性和藝術性俱佳的上乘之作。”

茅盾文學獎歷來關注少數民族題材的作品,第三屆的《穆斯林的葬禮》(霍達)和第五屆的《塵埃落定》(阿來)都是茅盾文學獎評選出的廣為人知的佳作。尤其是《塵埃落定》,在2000年獲獎時,當年的銷量便猛沖到20多萬冊,雖然不能和之前的《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的銷量過百萬冊相比,但是也一向被作為茅盾文學獎和對市場推動作用的典型例子,廣泛引用。

當代中國沒有大師,已經是為許多人接受的共識。德國漢學家顧彬則說的更為嚴苛,在他眼中,中國當代文學只有兩部作品可讀,一是《茶館》,一是《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按照他的標準,我們大可以把書桌上大部分書籍丟進廢紙堆――畢竟當代人的文字更多地占據了我們的閱讀時間,即便翻開語文課本,現代文的數量還是遠遠高于古詩文。

其實,當代的經典并不是當代人所能定義的,能夠真實反映生活原貌的作品,已經算得上是有益的作品了。每一個人的生活閱歷畢竟有限,大千世界,蕓蕓眾生,有太多的未知值得我們去探究。王侯將相的故事固然以其波瀾壯闊引人入勝,而小民的命運也不失其平凡的珍貴。

篇6

近年來,各地中考現代文選材比較廣泛,選文都具有時代氣息,注重地方文化,富有現實性,符合中學生的認知能力。名作家、校園作家的作品屢屢進入中考語文試題中。遲子建溫情的筆調、婉約的文風也備受命題老師的關注,她的作品頻頻出現在中考現代文閱讀材料里。如:2007年山東省濰坊市《是誰扼殺了哀愁》;2008年吉林省《會唱歌的火爐》;2009年廣東省汕頭市《尋石記》;2010年浙江省紹興市《一只驚天動地的蟲子》;2011年江蘇省淮安市《月亮,在半夢半醒之間》、上海市《龍眼與傘》。

【作家簡介】

遲子建,1964年出生于北極村,1983年開始寫作,至今已發表以小說為主的文學作品五百余萬字,出版四十余部單行本。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洲國》《額爾古納河右岸》,小說集《逝川》《霧月牛欄》《清水洗塵》,散文隨筆集《傷懷之美》《我的世界下雪了》,等等。出版有《遲子建文集》四卷和三卷的《遲子建作品精華》。曾獲得第一、第二屆魯迅文學獎,小說《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獲第四屆魯迅文學獎(2004~2006年)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

【作品風格】

遲子建的文風沉靜婉約,語言精妙。她擅長以溫情的筆調講述“東北家園”傷懷之美的故事,尤其是對童年情結夢憶、生態文學寫作、精神生態追懷的書寫獨具特色,富于美學意味。

【真題回放】

(2011年·福建省莆田市)

時間在頭發里行走

文/遲子建

墻上的掛鐘,曾是我童年最愛看的一道風景,我對它有一種說不出的崇拜,因為它掌管著時間, 我們的作息似乎都受著它的支配 。我覺得左右搖擺的鐘擺,就是一張可以對所有人發號施令的嘴,它說什么,我們就得乖乖地聽。到了指定的時間,我們得起床上學,我們得做課間操,我們得被父母吆喝著去睡覺……雖然說,有的時候,我們還沒睡夠不想起床,我們在戶外的月光下還沒有戲耍夠不想回屋睡覺,都必須因為時間的關系而聽從父母的吩咐。他們理直氣壯呵斥我們的話與掛鐘息息相關,“都幾點了, 還不起床”,要么就是“都幾點了,還在外面瘋玩,快睡覺去!”。這時候,我覺得掛鐘就是一個拿著煙袋鍋磕著我們腦門的狠心的老頭,又兇又倔,真想把它給掀翻在地讓它永遠不能再行走。

在我的想象中,它就是一個看不見形影的家長,嚴厲而又古板。但有時候它也是溫情的,比如除夕夜里,它的每一聲腳步都給我們帶來快樂,我們可以放縱地提著燈籠在白雪地上玩個盡興,可以在子時鐘聲敲響后得到夢寐以求的壓歲錢,想著用這錢可以買糖果來甜甜自己的嘴,真想在雪地上暢快地打幾個滾……我那時天真地以為時間是被一雙神秘大手給放在掛鐘里的,從來不認為那是機械的產物。它每時每刻地行走著,走得不慌不忙,氣定神凝,它不會因為貪戀窗外鳥語花香的美景而放慢腳步,也不會因為北風肆虐大雪紛飛而加快腳步,它的腳是世界上最能經得起誘惑的腳,從來都是循著固定的軌跡行走。我喜歡聽它前行的聲音,總是一個節奏,好像一首溫馨的搖籃曲。

我上初中以后,手表就比較普及了,我看見時間躲在一個小小的圓盤里,在我們的手腕上跳舞,它跳得靜悄悄的,不像墻上的掛鐘,行進得那么清脆悅耳,“滴答”“滴答”的聲音不絕于耳。所以,手表里的時間總給我們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從這里走出來的時間因為沒有聲色而少了幾分氣勢,這樣的時間仿佛也沒了威嚴,不值得尊重,所以明明到了上課時間我還會磨蹭一兩分鐘再進教室,手表里的時間也就因此顯得有些落寞。

后來,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了,時間棲身的地方就多了,項鏈墜可以隱藏著時間,讓時間和心臟一起跳動;臺歷上鑲嵌著時間,時間和日子交相輝映;玩具里放置著時間,時間就有了幾分游戲的成分;至于計算機和手提電話,只要我們一打開它們,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有時間……時間如繁星一樣到處閃爍著,它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顯得匆匆了……

十幾年前的一天,我第一次發現了時間的痕跡,我在梳頭時發現了一根白發,它在清晨的曙光中像一道明麗的雪線一樣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知道,時間其實一直悄悄地躲在我的頭發里行走,只不過它這一次露出了痕跡而已。我明白,時間讓花朵綻放的時候也會讓人的眼角綻放出花朵——魚尾紋,時間讓一棵青春的小樹越來越枝繁葉茂,讓車輪的輻條越來越沾染上銹跡;讓一座老屋逐漸地駝了背……

現在,我終于明白,掛鐘上的時間和手表里的時間,只是時間的一個表象而已,它存在于更豐富的日常生活中:在漲了又枯的河流中,在小孩子戲耍的笑聲中,在花開花落中,在候鳥的一次次遷徙中,在我們歲歲不同的臉龐中,在桌子椅子不斷增添的新的劃痕中,在一個人的聲音由清脆而變得沙啞的過程中,在一場接著一場去了又來的寒冷和飛雪中……只要我們在行走,時間就會行走。(有刪節)

1.作者在不同的人生階段,對時間有不同的理解。請根據文意,填寫下表。

2.讀了本文,相信你對時間有更深刻的認識。請把你的感悟寫下來。(不能照抄原文,不少于4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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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7

關鍵詞:《額爾古納河的右岸》;女性人物;叔本華;悲劇性

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的右岸》借助鄂溫克族最后一個酋長的妻子的回憶,史詩般地記述了整個民族近百年來族人的生活。作品中的人物掙扎于復雜的氏族關系中,整個烏力楞的族人基本都是有親緣關系的,這些人從同一樹干分伸出來,并各自又分伸出新枝來,形成了枝繁葉茂的整個氏族,因此每個人的命運都與另一些人的命運緊密相關,沒有獨立于氏族關系之外的人。作者著重展現了幾個女性人物生命中難以形容的痛苦與悲傷,寫出了人類本身的一種巨大不幸,即那些破壞幸福和生命的力量無人能抗拒,因為最大的痛苦在本質上是“我們自己的命運也難免的復雜關系和我們自己也可能干出來的行為帶來的。”

一、作為表象的女性人物眾生相

(一)從苦難中凈化的伊芙琳

伊芙琳是“一個心底積存著深深的情感憂傷的女人”,對“別人的幸福和真情流露出嫉妒和鄙視”。伊芙琳看到妮浩和杰莢琳娜的悲劇后表現出令人膽寒的,“金得,你聽聽吧,聽那哭聲吧,我從未聽過這么美的聲音啊!”伊芙琳這是在通過看別人痛苦的景象來達到減輕自己痛苦的目的,這是一種報復。這種報復的極致便是她自戕式地終結了腹中的小生命。但是“她那快意的報復目光背后,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傳的悲涼之情”。顯然伊芙琳并沒有真正解脫,只要她還未完全看透生活的本質,仍舊對生活懷有某種期望,她就會繼續沐浴痛苦。

伊芙琳逐漸意識到生活中一切的滿足都只是表面的假象,她如是說到“你喜歡拉吉達,可拉吉達到哪里去了呢?伊萬喜歡娜杰什卡,最后娜杰什卡還不是帶著孩子離開了他?”是的,人們所獲得的東西從未實現過它在我們追求它時所作的諾言。沒有得到時感到痛苦,得到后感到失望。

伊芙琳是個十分堅韌的生命存在,嘗盡生命的苦難,在苦難的磨礪中逐漸認識痛苦,在生命的痛苦中不斷地體悟、凈化,靜候涅。歷經各種苦難的凈化后,生命意志已消逝在先,伊芙琳夫婦都徹底對彼此不再抱有什么幻想、期待了,于是也就不存在什么欲求了,沒有掙扎、反抗和痛苦了。她終于在漫長的斗爭和痛苦之后,撕開了摩耶之幕,自愿放棄了她的執著,真正達到解脫的境界,因此伊芙琳在晚年變了,對身邊的人不再心懷敵意,重拾了憐憫之心,不再尖刻。此時伊芙琳真正克服了生命的欲望,做到亍否定生命意志,從而得到了真正的解脫,“輕飄飄地倒在了篝火旁”。解脫之境正是無企求的境界,“是和清心寡欲相隨伴而不可動搖的安寧,是寂滅中的極樂”。

(二)人類永恒的困境:生的悲苦

《額爾古納河的右岸》中達瑪拉、杰芙琳娜和馬伊堪都是

自殺者。她們都企圖用結束肉體的方式結束生活中的痛苦。但如

叔本華所說人生的本質便是痛苦,死亡也不能終止這種痛苦的延

續,這是人類永恒的困境。

達瑪拉的痛苦源于與尼都薩滿的感情受到阻抑,因此她的

心徹底涼了,守著火,卻過著冰冷的日子,最后在狂舞中耗盡生

命的能量。達瑪拉渴望身體的解脫,用死亡來驅趕痛苦。“自殺

者要生命,他只是對那些輪到他頭上的生活條件不滿而已。

因此就算死也得不到解脫。因為求死并不代表她放棄了對尼都薩

滿的情,放棄了這種欲求、這種意志,而是代表著她對族規的不

滿,尼都薩滿為達瑪拉唱了一首關于“血河”的送葬歌,說明達

瑪拉仍被痛苦籠罩,她過不了血河,靈魂將消亡,到不了幸福的

彼岸。

杰芙琳娜用殘忍地方式流產后,導致日后不孕,她一生的痛苦都可以追溯至此,是她自己的行為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然而把杰芙琳娜推向這個最不利、最卑微、最不堪的身份地位上的卻是妮浩、伊芙琳、金得、達西等一群人的一層遞進一層的關系網,杰芙琳娜用自殺來反抗命運的不公。作為孤兒的馬伊堪,永遠扮演著父親眼中的小孩子的角色,渴望愛情、婚姻的馬伊堪注定不得滿足,生活一天天繼續,痛苦一天天加劇,這朵嬌艷的花朵黯淡了,馬伊堪生下私生子后就跳崖自殺了。“自殺者不能中止欲求,所以他停止活下去,而意志在這里正是以取消它的現象來肯定自己,因為它已再無別法來肯定自己了。”作品中的這些選擇自殺的女性人物都是悲劇主角,在生活中細細體味著痛苦的滋味。

二、作者意志的符號:伊蓮娜

進入九十年代后,新的一代鄂溫克人在山下長大了,過著完全不同于老輩人的生活,伊蓮娜是這個部落所出的第一位大學生,每年游走于城市與山間。她嫌惡“城市里到處是人流,到處是房屋,到處是車輛,到處是灰塵”,

在城市,事業、愛情、生活都陷入不滿足的泥沼中,痛苦得使她逃離:但她同樣嫌山里“沒有酒館,沒有電話,沒有電影院,沒有書店。”在山上,遠離功名利祿,空虛無聊的生活同樣使得她想逃離。但無論逃到哪里,也擺脫不了痛苦、空虛,因為她擺脫不了自己的欲望,否定不了這種生命意志。伊蓮娜不像兒時那么快樂了,因為她內心充滿著矛盾和痛苦,山上和山外都令她向往,也都令她厭倦,因為滿足不了的欲求一直糾纏著她,成為她痛苦的癥結所在。

伊蓮娜內心的矛盾,正是作者遲子建自身內心的矛盾,伊蓮娜則是作者這種矛盾情感的替代符號。作者內心對現代文明中的種種不滿使得她對鄂溫克原始文明充滿留戀,但是在純樸如作品中的烏力楞,痛苦仍舊時時伴隨著這些女性人物,作者所要尋求的永恒的寧靜樂土也尋而不得。伊蓮娜內心痛苦,無法覓得解脫之道,她酒后失足跌入河中,大抵作者也不知道何去何從,就對伊蓮娜的結局虛化處理了,伊蓮娜就是作者意志的化身,自殺不能解脫,活著亦不能解脫,誰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事,“夕陽把水面染得一派金黃,好像老天知道她喜歡畫,特意潑灑了一幅,把伊蓮娜給鑲在畫中了。”

結語

《額爾古納河的右岸》里的人物生活在原始的、單純的人際網絡中,這表現出作家遲子建對現代文明所承載的生活的一種失落感,作家渴望回歸,渴望尋找真正的寧靜的心靈棲息之地。盡管與世隔絕、純樸如斯的鄂溫克族人同樣擺脫不了生的痛苦,遲子建自己用“悲涼”二字形容她目睹這支部落生存現狀時的心情。不和諧的陰云始終彌漫于整個烏力楞的上空,通過女性人物的悲劇表現出一個永恒的話題――人生就是痛苦的過程。“文明看到最大的痛苦,都是在本質上我們自己的命運也難免的復雜關系和我們自己也可能干出來的行為帶來的。”無論哪種文明下生活的人類同樣都悲苦的活著以及死亡,那又于何處尋找真正無痛苦的世界去?這種迷失、疑惑、虛妄之感必將永久潛藏于作家的內心,影響著作家的寫作,遲子建是個骨子里透著悲傷、絕望的作家,她的作品寫的不僅是關于某些人的悲劇,也不僅是這一個氏族的悲劇,而是整個人類都面臨的悲劇。也許唯一的解脫之道就是“鑲在畫中”,在藝術的世界中尋求超脫,在純粹而無意志的審美觀賞中解脫。“從一切美得來的享受,藝術所提供的安慰,是藝術家忘懷人生勞苦的那種熱情。”

參考文獻:

[1]叔本華.作為意志與表象的世界[M].商務印書管'2003年版.

篇8

關鍵詞: 遲子建 《白雪烏鴉》 市井 歷史 生活

“我的很多作品意象是蒼涼的,情調是憂傷的。在這種蒼涼憂傷之中,溫情應該是寒夜盡頭的幾縷晨曦,應該讓人欣喜的”[1]。漫天飄雪,幾點寒鴉,清清冷冷之中,透出的是些許難言的寒意――《白雪烏鴉》,便是一種如此蒼涼憂傷的描述。當我們穿過這種蒼涼憂傷,窺視百年前被鼠疫籠罩的江城哈爾濱,看到人們瀕死的惶惑、恐懼、絕望、放縱,更看到危險中的安詳、絕望中的生機、重生后的溫暖。如果歷史的殘酷在于消解小人物生命的鮮活,那么文學的意義就在于復原他們行走于時空中所殘留的痕跡。遲子建在《白雪烏鴉》中要表達的,是災難籠罩下的市井生活百態,是游走于歷史的小人物的多樣人情,而作為一個溫情主義者,她令我們看到了人性的光輝,嗅到了老哈爾濱“動蕩之中的平和之氣”。

一、市井

從《樹下》開始,遲子建一直鐘情于環境描寫。《樹下》的惠集、斯洛古小鎮,白卡魯山三九工區、白航船和農場,《越過云層的晴朗》的金頂鎮、大黑山、大煙坡,《額爾古納河右岸》的原始森林,《洲國》中遍布東北的城市、農村、開拓團駐地、森林、河流,等等,以及新近出版的《群山之巔》的龍盞鎮。空間作為故事展開的重要背景,在遲子建的系列長篇小說創作中的意義凸顯。她常以對空間的描繪奠定作品的情感基調,并且以空間轉換連綴故事的發展,而對空間的細節填充,往往又裹挾時代特點和地域與民俗特征,敘事的真實性由此得到極大的增強。

《白雪烏鴉》的敘述主要在中國人聚居區傅家甸展開,另外還包含俄國人治下的埠頭區和新城區。書中出現的主要地點,如王春申的三鋪炕客棧、傅百川的傅家燒鍋、周耀祖和于晴秀的點心鋪、加藤信夫的日本藥房和醬油廠、道臺府、青云書館,在傅家甸;紀永和的糧棧、陳雪卿的糖果店、羅扎耶夫的鞋店、謝尼科娃的家,在埠頭區;俄國鐵路醫院、高迪的鐘表修理店、圣尼古拉教堂,則在新城區。彼時的江城哈爾濱,中日俄三國勢力撕扯,三國民眾既有混居又有分隔。一城三區,眾多地點的均勻分布還原了百年前的城市樣貌,敘事空間的構造不僅為故事的展開和地點的騰挪營造了合理的背景,更重要的是為富有煙火氣的市井生活提供了呈現的可能性,諸多類似民俗、商業活動等的社會環境描寫令穿越歷史的哈爾濱變得鮮活起來。

敘述從對夏日街市上的生意的回憶開始。“那些夏日可以露天經營的生意,如理發的,修腳的,洗衣服的,代擬書信的,抽簽算命的,點痦子的,畫像的,兌換錢的,賣針頭線腦的,擦皮鞋的…鋦缸鋦碗的,崩爆米花的……把柴送到飯館、茶坊、客棧、妓寮、澡堂子和戲園”[2]。一股濃烈的北方市鎮氣息伴隨著一連串密集的對市井行業的羅列撲面而來,傅家甸一下子躍然于紙上。“這里春季街巷因泥濘而常使馬車陷落,夏季衛生不良的小市場蒼蠅橫飛,秋季狂風卷起的沙塵迷了人的眼睛,冬季誰家當街潑出的污水結冰,跌傷了無辜的路人”[3]。土氣,而又極具真實感。北京有北京的皇城氣派,上海有上海的摩登情懷,對特定地域的突出特點的著力描寫才可以賦予文本真實可靠的空間背景,但這不單單源自于對地理空間的精妙設計和市井生活的細致描繪,更關鍵的是文本所刻畫的市井中人的經歷、想法、氣質與所處環境蘊含的氣息的和諧統一。寬厚、仗義、隱忍、慳吝、卑瑣,不同的韻致附著不同人物,融進作為生活世界的傅家甸,充實氤氳在整個作品中的煙火氣。王春申婚姻的波折與對謝尼科娃的暗中愛戀,傅百川與于晴秀的情愫暗生,喜歲的古靈精怪,翟芳桂的逆來順受,紀永和的視財如命和背后隱藏的苦痛……食色男女,市井風物,各色人等在筆墨間寫就的街巷內穿梭,表現著不同的情態,訴說著不同的故事,體現了傅家甸獨有的風格。面對遲子建筆下縱橫的街市和底層的小人物,能夠體味到的不僅是鼠疫襲來時生活的庸常,更是對百年前的那座城市的想象。

二、人物

鼠疫陰影籠罩下的人們是孤立無援的,他們無法像面對饑餓那樣,向別人乞討或者直接搶奪,弄來糧食填充肚腹以躲避死神掠過的鐮刀。生活在傅家甸的人們,用銹鐵釘煮水等荒誕方法安慰著自己被死亡壓迫著的脆弱靈魂,企圖逃離瀕死的懸崖。遲子建說:“我要撥開那累累的白骨,探尋深處哪怕磷火般的微光,將那縷死亡陰影下籠罩的生機,勾勒出來。”[4]抗擊鼠疫的英雄自然偉大,努力求生的民眾也惹人心疼,然而,災難面前,總有人選擇不同的生活,總有人呈現別樣的狀態。空靈、積極、隱忍或是晦暗,復雜多變的人性,才是最令人心動的部分。

陳雪卿,糖果店的主人,胡匪的女人,在鼠疫行將結束的時候,追隨著自己的愛人故去了。鼠疫在她那里從來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她的生命系在那個游蕩在山林之中,為失去的家園與俄國侵略者抗爭的男人身上,那是她少年時就鐘情的采參人,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是她存活的唯一理由。裝扮明艷的她挎著籃子挨家挨戶地分糖,是鼠疫結束后一道美麗得令人心碎的風景,一場生命的完美謝幕,一朵錯放人間的蓓蕾。她雖然在《白雪烏鴉》出場寥寥,卻以一種決絕的美為百年前的那個冬季劃下最深的印跡。

紀永和,變態卑鎖,視財如命的糧棧棧主。對贖來的“妻子”翟芳桂百般虐待,對洋人莫名仇視,趁著鼠疫囤積居奇,做著賣糧發財的美夢,無奈最終死在俄國鐵路醫院的病床上。盡管他的種種行為都十分可鄙,可他也是時代風潮下的一個苦苦掙扎的苦命人:“現在啥樣?你想支個窩棚,還得去人家的地畝處申請!知道為了啥?咱窮!人家富,就當爺了!”[5],在松花江上自在打魚的童年已經一去不返,眼下是洋人橫行無忌的時代;兩任妻子相繼橫死,命中無子,注定凄慘一生。沒有尊嚴,沒有情感,沒有孩子,人生還剩下什么?只有錢,可以為自己孤獨的心靈建立一根憑依的軸,可以在自己的家園找到做人的尊嚴。每個人都是那個黑夜里無助的稻草,選擇善良的人自然令人溫暖,而紀永和難以被苛責,反而顯露出一種無奈的辛酸。

人的現在由無數的過去孕育,沒有無由來的善,也沒有無由來的惡,在遲子建筆下,每個人都是值得憐憫的靈魂。“香芝蘭”翟芳桂,少年時父母橫死,被鄰居霸占,遠赴長春投奔親戚,生活得凄凄慘慘,后被姑父賣到妓院,備受,被紀永和贖出來之后依舊受盡折磨。也許是顛沛流離太久,吃過太多的苦,她看淡所有,逆來順受,忍辱負重,以生活中一點暗淡的光亮支持自己活下去,只要活下去,而她的哥哥翟役生,卻在備受折磨之后,徹底失去活下去的意愿。家鄉太苦,以殘軀入宮,受到大太監的氣壓,但水蓮給能他無限的慰藉;被打斷腿趕出宮外,家被燒毀,父母雙亡,但妹妹還需要他,于是他忍辱偷生;來到傅家甸,卻發現妹妹也被迫做了,被贖身后還受著紀永和的欺壓。他對生活已經徹底絕望,是金蘭給了他一絲信心,然而,鼠疫襲來,這一絲信心又熄滅了。跟妹妹相比,翟役生有過希望,但經歷更多的幻滅。他輕賤自己,輕賤世界,反倒過得不錯。人生于他,如同一個巨大的玩笑。翟役生無力掌控自己的人生,對這個壞人掌權的世界充滿痛恨,希望鼠疫殺死所有人,然而,他是個歷史中無可憑依的幽魂,渺小,可憐,受盡折磨,十分惹人憐憫。

書中涉及的各色人等還有許多,為“孝”殉母的秦八碗,貪財好色的周耀庭,大笑氣絕的周于氏,如精靈一般活潑的喜歲……不同身份、不同行業的人們,全面展現了鼠疫中的傅家甸的世態。在鼠疫中,死亡鋪天蓋地般襲來,但生存從來就不是秦八碗、陳雪卿的頭等大事,“孝”與愛才是他們生活的信條。

三、生活

人在時空中生活的痕跡因時空的變易而成為歷史,與此同時,生動的生活狀態變成了僵死的數據、符號、文字。文學如何表現生活一直是一個重要的命題,文學如何表現歷史也值得扣問。從《洲國》開始,遲子建有意向歷史題材開拓,逐漸形成獨到的歷史敘事模式。她以溫情解構歷史的殘酷,著眼于最底層民眾,認真描繪日常生活,展現人性的復雜并從中發掘人性的閃光點。她的歷史敘事,實際上是一種去歷史化的日常敘事,但也正因此,由日常生活組成的歷史才更顯真實。日常與歷史之間,存在時間的阻隔和選擇,歷史,其實是日常生活經過時間投影的碎片。當文學撿拾起這些碎片連綴成珠,也就完成文學對歷史的復活。

周濟一家三代的離去使于晴秀幾乎失去所有,所幸老天又給了她一個喜歲。王春申答答的馬車穿越傅家甸、埠頭區、新城區,車上沒有謝尼科娃,載著的是王春申無盡的思念。蘇秀蘭會給傅百川再生一個孩子,周耀庭又回到禁煙所,翟芳桂嫁給羅扎耶夫,尼娜占據了謝尼科娃的位置,和雅思盧金開始新的生活……無論善惡美丑,在經歷一次死亡的洗禮后,春天到了,生活畢竟要重新開始了。幸存下來的人,有販夫走卒,有達官貴人,有、強盜、小偷,這世界本來就美丑混雜,日常生活的豐富也為歷史抹上生動的光彩。

百年前的那場奪去了五千余人生命的巨大災難,在遲子建對日常生活的忠實描繪下變得生動起來。死亡固然可怖,但即使是鼠疫籠罩下的市井,仍舊充滿了生活的煙火,生活,才是歷史中永恒的主題。不同的人在死亡恐懼的籠罩下選擇著生活狀態,鼠疫過后,幸存者帶著對亡人的思念繼續前行。于是歷史中游動的輪廓,逐漸被填充,被充實,組成溫暖的影像。死亡殘酷,命運動蕩,而死亡與動蕩的色,卻是恒久的平和。

參考文獻:

[1]方守金,遲子建.自然化育文學精靈――遲子建訪談錄.哈爾濱:文藝評論,2001(03).

[2]遲子建.白雪烏鴉.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0:1.

[3]遲子建.白雪烏鴉.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0:20.

篇9

展期:2009年4月16―19日

地點:北京市朝陽區建國路中國國際貿易中心

2009甲藝博國際畫廊博覽會于2009年4月16日至19日在中國國際貿易中心瞻廳舉辦此次展覽將呈現來自全世界23個國家與地區的84家優秀畫廊其中甲國大陸以外地區的畫廊占總數的75%,而亞洲畫廊占所有參展畫廊的80%。此次博覽會將加大對藝術新興地區的考察和關注度,希望能相對完整的體現亞洲當代藝術的商貌以及幫助本土收藏家畫廊加快對藝術新興地區的了解。博覽會屆時還將推出特別展及名為“國際策展經驗背景下的亞洲當代藝術”的相關主題論壇。

不自然展(前門23號?天安時間當代藝術中心)

展期:2009年4月17―29日

地點:北京市東城區前門東大街23號

“不自然”這個展覽主題,將通過合成材料重新思考生態和可持續性這樣的話題。非常傳統的中國文人式的列自然的熱情將以一種“不自然”的方式呈現。14位建筑師和藝術家利用富美家所提供的通常在廚房或是實驗室和快餐廳中可經常見到的人造材料設計創制出了家具,空間,或者未被定義用途的物品。

藝術家丁乙、鄭在東,建筑師孟巖、陳旭東、華黎展示他們個人的山石;而祝曉峰、卜冰、徐甜甜的作品,則會分別依次指向云水以及珊瑚。馬清運的環與張斌/周薇的誘惑球相對較為抽象且引入了與身體的互動,以至于張永和劉家琨和犬舍的作品則會將這些人造材料的內在之美開拓至極致。

趙半狄熊貓時裝會

2009年3月20日,中國當代藝術家趙半狄在法國巴黎舉辦了以他的作品主題熊貓為概念的時裝會,此次時裝會展示了近年來趙半狄創作的時裝設計帶給人耳目一新的視覺體驗。

“目耳計劃”是一個有關視覺藝術的展覽,其特別之處在于這是一次結合音樂的視覺藝術展覽。

自現代主義產生以來,音樂和藝術便相互給予靈感并產生了大量富有創意的作品,從劇院和歌劇電影行為藝術,到影像藝術和裝置。事實上在藝術發展的整個過程中都存在著音樂的影響,反之亦然。基于這樣的靈感,今日美術館將與摩登天空共同推出了目耳計劃并邀請凱倫史密斯為策展人。這次展覽將匯集中國當代最活躍的年輕音樂家和藝術家,創作包括架上影像行為裝置和歌劇電影在內的形式多樣的,并能給觀眾帶來獨特音樂視覺體驗的藝術作品。同時

“目耳計劃”還會推出一系列周邊主題活動將更廣泛的年輕潮流群體吸引到藝術展并將使藝術展被賦予時尚跨界及多元的概念。

梅林、香檳和瑞珈利亞(LAN藝術空間)

展期:2009年3月7―4月4日

地址:北京市朝陽區建國門外大街乙12號雙子座大廈F層

劉鋼的創作一直在關注北京的當代生活景觀及其飛速的變化,注重發掘城市的創造力。作為最新創作的攝影系列《紙上的夢想》藝術家利用北京報紙上高檔住宅廣告中的“虛假”圖像,探討了視覺消費的多余和荒謬,以及在該現象背后反映出的身份認知的社會問題。

臨點――年輕攝影家眼中的中國

(三影堂攝影藝術中心)

展期:2009年3月―5月15日

地址:北京市朝陽區草場地155號A

新人展和攝影獎的舉辦,是三影堂攝影藝術中心推進中國當代攝影發展的有鮮明特色和活力的一種方式,通過評選展覽出版和開展藝術教育媒體推廣等方式將各方面的資源和力量整合到一起,使年輕攝影人的創作能夠與國際平臺上的專家和學者建立起直接的聯系。此次新人展的參展者,大部分出生于20世紀70年代后期和80年代前期,他們的作品反映了中國南方和北方東部和西部廣闊空間中的人和事以及現實生活中普通人真實的情感。參展的27位藝術家都有各自獨特的面貌通過他們的作品,人們可以看到迅速變化的中國社會以及人們的內心走向

蟄居的半徑――遲鵬作品展(何香凝美術館)

展期:2009年4月11―5月10日

篇10

一場個人影像看片會,卻吸引了50多個朋友在炎熱的下午從四面八方趕來,女主人的個人魅力果然不可小覷。然而更深刻的原因在于,攝影給了這群愛好攝影的人們,一個不得不聚的理由。

因為迷戀光影,我們自然走到一起。

“我們要搞男主人沙龍,

大家都來耍!”

周東成都電視臺主持人

簡介:著名節目主持人,《成都女報》和遲阿娟的好朋友。2011年“十人傾城”頒獎典禮上,周東作為男伴,攜“愛心傾城”得獎人遲阿娟閃亮登場。

“今天簡直是個老朋友的大聚會,阿娟無疑就是我們這些老朋友的榜樣。她的片子我看過很多,今天展出的不少片子都曾經在國內外拿過大獎,我覺得女主人也該把照片背后的故事講出來讓更多人知道。女主人沙龍的活動很有意思,也很有意義。我們臺里那么多女主播,我們要向《成都女報》女主人沙龍學習,借鑒下經驗,搞個女主播沙龍或者男主人沙龍嘛!到時歡迎各位朋友來參加。”

“女性化的攝影聚會,

感覺很特別。”

曹鐵四川省攝影家協會會員、四川省電視藝術家協會會員、四川省青年攝影家協會副主席

簡介:愛好攝影的軍人,5.12地震發生后第一時間在天空進行航拍,其拍攝的很多畫面被中央電視臺播出。

“這是一次很女性化的聚會,氛圍隨意和輕松,感覺很特別。阿娟是攝影記者出身,但她并不浮躁,她拍的片子里有記錄性的,比如印度行的游記,更有個人化的人性化的,比如震后這組倒塌的佛像。我相信每個在場的人都能從中感受到強烈的生命力,這些佛像在災難發生后,似乎也有了喜怒哀樂的表情,在無聲地和人類對話。我欣賞關注生命的攝影師,這樣的畫面既豐富,又震撼心靈。”

“以后有好片子,誰都不要藏著!”

李繼祥畫家、四川師范大學教授

簡介:他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成都乃至全國都十分活躍的知名藝術家,八五時期最早在四川推動了當代藝術的發展。1986年第一次發起主辦了四川青年紅黃藍現代藝術展,反響巨大。而后是一系列的現代藝術展,直至1989年的中國現代藝術展。現在四川師范大學文學院任教。他是看著遲阿娟成長的老前輩。像每一位長輩一樣,他會直指孩子的不足,也會毫不隱藏地夸獎孩子的優點。

“當代藝術的一大特點就是個人化,就是加大對人的關注。直接說吧,前面展出的民俗、游記等片子,在場的每個攝影者都會覺得似曾相識,只要條件允許,每個人都可能拍得出來。但是最后一組‘神殤’,那確實體現了功力,每個對圖象有感覺的人都會有強烈的感受。阿娟拍的是倒塌的佛像,卻將自己的主觀思想融入了進去。也就是說,攝影師選擇題材后,主觀介入其中創作了這個藝術品。這么好的片子,你怎么現在才拿給大家看?不要再藏起來了,這就是精品!”

“攝影人要注重‘包裝’

自己的作品。”

彭輝著名紀錄片導演

簡介:國家一級導演,作品《平衡》《空山》《背簍電影院》《忠貞》等。他拍攝的記錄片在國際上載譽無數,他也是遲阿娟20年的好朋友。為了參加本次看片會,他改簽了機票,但也毫不客氣地從專業角度向好朋友提出改進建議。

“20年了,第一次以這種方式看老朋友的片子,很有趣,很震撼,但我還是要提點建議。今天的活動形式不是大型的個人展覽,而是以影像為主的看片會,這是攝影人展示自己照片的新形式,不過還有改進的地方。比如在編排上,可以加入更多影像因素,配音,模擬音效、字幕等。”

“幕名而來,收益匪淺。”

黎淑芳攝影愛好者

簡介:她是一名67歲的攝影愛好者,是當天聚會里年齡最大的一位。在攝影論壇得知道自己喜歡的攝影師遲阿娟舉行看片會,她從三環外的家中趕到現場。

“我是退休后才愛上攝影的。為什么會喜歡攝影?因為她帶給了我美的享受。記錄自然,記錄人物,記錄生活,攝影讓我的視野變得非常開闊,并且給我帶來了成就感。我知道阿娟很久了,今天第一次現場觀看她的片子,學到了很多新的東西!阿娟加油,我也要繼續加油,拍出有想法,有生命的片子。”

“我們應該多拍有思想的照片。”

毛曉初攝影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