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濱遜漂流記書評范文

時間:2023-03-17 04:42:55

導語:如何才能寫好一篇魯濱遜漂流記書評,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資料和文獻,歡迎閱讀由公務員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鑒。

篇1

一、 讓學生多讀書

1. 生生共讀。針對學生不愿意讀書的現狀,我想出了讓學生與學生共同讀一本書的方法。大家比一比誰讀得快、誰讀得好、誰讀得深。引入了競爭機制,學生的讀書激情也就油然而生,雖然是小小年紀,但誰也不甘落后。班里尖子生帶頭,中等生緊跟上,最后,學困生也跑步前進,紛紛去圖書館里借了書讀起來。學生和學生共同讀書,不僅提高了學生的閱讀興趣,而且培養了他們的競爭意識,可謂一舉兩得。

2. 學生自讀。當學生慢慢習慣了讀書,就可以引導學生自主選擇圖書進行閱讀。比如寓言故事、詩詞、名言、中外名著等均可成為學生的閱讀對象。大家慢慢沉入書中,自然而然就事歡上了讀書。

3. 大人陪讀。由于年齡特點,許多學生往往不能堅持讀完一些名著等大部作品。這時候就需要老師和家長助一臂之力。大人陪著學生一起讀某部作品,學生會感到有一種壓力,也有一種激情,從而主動投入到閱讀中去,堅持讀完一些厚厚的作品。同時,在閱讀過程中,教師、家長還可以有針對性地對學生進行指導,使他們慢慢掌握正確的閱讀方法,養成讀書習慣。

二、 讓學生讀好書

一本好書對一個人一生的影響很大,對一個人理想的樹立非常重要,它是人類進步的階梯。現在的書籍浩如煙海,難免會有魚龍混雜,教師和家長就有必要幫學生把好關,讓學生多讀好書。

1. 教師或家長推薦好書

教師,特別是語文教師,在平時要多關注孩子的閱讀,關注孩子的心靈成長,推薦一些好的書籍供他們閱讀。家長也可有目的性地選擇一些好書,為孩子列出書目。比如,適合低年級孩子看的書有《安徒生童話》、《伊索寓言》等各類童話寓言故事;中高年級孩子則可以閱讀迪福的《魯濱遜漂流記》、高爾基的《童年》等名著。

2. 跟著課本去讀書

現在的課本里有許多好文章,而這些文章中不少是從書中摘錄而來的。我們就可以引導學生跟著課本去讀書。比如,學習了《三顧茅廬》一課,可以建議學生去讀讀名著《三國演義》;學了《司馬遷發憤寫〈史記〉》,就可以讓學生去讀一讀有關司馬遷的故事,以及看一看《史記》等書籍。

3. 看著書評去讀書

現在網絡上有許多書評。書評的對象往往是一些名家佳作,我們就可以有選擇地引導學生跟著書評去閱讀一些好書。

三、 讓學生善讀書

能讀書,未必善讀書。有些學生書讀了很多,但沒有吸收多少,讀書猶如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有的學生讀書只讀驚險刺激的偵探小說或者武俠作品等,讀書效果事倍功半。那么,如何學會善讀書,這里也有講究。

1. 有的放矢多指導。許多學生剛開始閱讀時并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讀書。這時教師和家長就要充分發揮指導作用。指導學生合理安排讀書時間,比如平時可以閱讀一些優秀的短篇,寒暑假時有計劃地讀一些長篇作品;低年級同學適宜讀一些內容淺顯、生動活潑的作品,而高年級同學則要多讀理論性強一些的作品,這樣循序漸進,方能取得長足進步。還要指導學生學會精讀與泛讀相結合,有些文章需要精讀,一遍又一遍,細細咀嚼,慢慢品味;有些作品只需要簡單略讀,有個初步了解即可。這里特別要注意,應根據不同學生的情況作出不同的指導,做到有的放矢,因材施教。

2. 不動筆墨不讀書。要盡量引導學生做好讀書摘錄或筆記,名言佳句多多摘錄、背誦,時間一長,自然爛熟于心,寫作時也就如流水潺潺而來,何愁文筆不美呢。一本書讀完,可以引導學生寫點讀書筆記,有條件的話,還可以在教室里辦讀書筆記展覽,或者匯編成小報等,以此來激發學生的讀書興趣。

篇2

紙面斜陽

每當黃昏之時,夕陽映襯下的霞光剛好投射在書店外側的玻璃窗上,透進來照到里面一摞摞或厚如石柱,或薄如蟬翼的書本上,你可以花整個下午的時間決定自己收獲些什么,甚至所尋無果時,你還能在服務臺留言簿里寫下自己需要的愛書。這樣近乎于古典式的買書程序,今天很多人看來,太過奢侈了。但也正是這短短二十多年經濟環境日益飛速發展變遷的同時,大多數人的閱讀習慣、樂趣,以及看待文化生活方式的心態,早已變生肘腋。今日我們一邊興奮憧憬著文化盛事,一邊惋嘆著面對整個書店產業籠罩在夕陽之下。

當年國人對知識和閱讀的渴望朝乾夕惕,新華書店幾十年締造的銷售神話和金字招牌至今令人稱道;位于北京市中心最為繁華的王府井書店,每日搶書場面足以秒殺現在任何一家蘋果店;1986年北京三聯書店脫離人民文學出版社獨立經營,不僅恢復《讀書》雜志和《三聯生活周刊》,還成立了三聯讀書俱樂部,除最高創造1.6億年收入外,更令讀者銘記于心的則是范用、沈昌文、董秀玉等老一輩書店人。1988年,號稱北京第一家民營書店的三味書屋在佟麟閣路口北開張后,就這么一直安靜地躺在西長安街民族文化宮對面。這家在京城最早實現開架售書的書店以古樸的老北京四合院風格示人。石墩、木門和黃銅門鈸,以及沈繼光老人的攝影作品《古城殘片》,感染了整整一代學子的文化生活。

1993年10月,萬圣書園創辦于中國人民大學附近,一年后三環路改造,該店遷址到北大東門外成府街,2001年更是第三次遷址至藍旗營的教師樓下,書店透露出平民風情與精英文化的融合景象,深得京城讀書人喜愛。至今萬圣書園已有20年歷史,其間成就多少讀書佳話與美談,豈可車載斗量。

更為廣大書迷所膜拜的風入松,則在1995年10月建于北大資源西樓,較之以往的民營書店進一步提升了自身的學術氣氛和文化境界。無論是當時的創辦人、北大哲學系副教授王煒,還是中途接手的章雨芹,中間幾經沉浮,都沒有影響這家書店被讀者視為“詩意的棲居”。而其當年撤離王府井、在昊海樓二層開設文灝分店、冒進囤書阻塞現金流等市場操作問題,為同期的國林風、先鋒書店、季風書店,甚至近年的光合作用、豆瓣等大小書店,提供了堪稱教科書般的現實指導意義。更有人說,風入松是一家以失敗者身份鑄就的成功品牌。

隨后幾年網絡購書平臺開始打起遭遇戰,對此一些書店也嘗試著做出應對。那段時光要回溯到1997年8月,中國第一家全球網上書店―中國現代書店正式營業,初始期這家網絡書店即實現了電子結算,不過在當時過于前衛的網店開業兩個月仍無成交量,這就是中國書業吃的第一口網絡螃蟹。整整十四年后的今天,當當、卓越、京東、淘寶大行其道,99書城、孔夫子舊書網、快書包等特色店各有千秋,再加上電紙書與手持設備銷售量和利潤不斷翻番,我們很難看到傳統書店在硝煙彌漫的現代營銷網絡中,會有哪怕一絲的喘息機會。

就在幾個月前,北京第一家PageOne書店在國貿開業,這家以主打進口英文原版書、藝術設計、建筑攝影等高價格圖書的店面,被看作有著良好的盈利空間。而臺灣誠品書店進駐北京的計劃也已就緒。一家書店僅憑單一品種、全價售賣的方式,顯然已經無法在一、二線城市立足,書店已經變成了昔日的圖書館,承擔了更多懷舊氣氛、感受情調的場所,更多地方則是以紅酒、咖啡、西點留住顧客,有的地方圖書甚至淪為裝飾墻。

值得深省的是,在消費方式、生活節奏甚至傳統的文化價值觀念都發生轉變的今天,在著作權、閱讀媒介逐漸受到蠶食的今天,最終書店這個難以幸免的消費終端,現在所呈現的,或許只是產業斜陽下的最后一抹色彩了。

劉蘇里:擊不垮的書店體系

萬圣書園創辦者及經營者,聲名遠播的學者型書人,中國當代圖書市場的民間觀察者。

劉蘇里270平米的家里,大凡有墻的地方,就有書架,他說房子不只是為住買的,更主要是為這四萬多本書買的。他說:“小時候沒書讀,現在過去半輩子,當年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就像小時候餓過,長大了一定記得存糧食,我存那么多書,就是怕哪天再挨餓。”

書店的氣質

1979年之前,劉蘇里生活在邊陲小鎮虎林,距離北京34個小時的火車車程。“新華書店門口天天一大早就有人排隊,還有人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排了,但很多書排隊也買不上,后來才明白很多書被走了后門。”

求學七年,“買書的歷史不堪回首。經常餓肚子,連飯菜票都用來買書了。我大學四年只買過一次新衣服。那時書不貴,多數幾毛錢一本,可一個月生活費也不過二十多塊錢。也萌生過偷書的念頭,有次在王府井一家書店,我真的偷了一本,后來想想,這種事開了頭可能就像吸毒一樣,難以自拔,又偷偷放回去了,放的時候比偷還緊張。”那時他為了進內部書店,“想盡一切辦法,為了開證件,從學校偷介紹信,騙啊,裝啊,拉關系啊,我所有丟人現眼的事都跟買書有關。”

“相對于新華書店,專門供官員買書的內部書店(絨線胡同甲7號)更敞亮,干凈,安靜,很早就實行開架售書,也最早用平臺擺書。”劉蘇里提到王府井一家內部書店,專賣“盜版書”,都是盜印海外的書,那時中國還沒有加入伯爾尼公約,想獲取信息又不好大張聲勢,就開了一家很隱蔽的書店,“門口有人把守,不需證件,看是中國人就放行,外國人不能進,每次去都像探險。此外常去的書包括王府井書店、中國書店,1987年之后有了三味書屋,此前還有了五四書店等等。火車站口的社科書店也是我經常掃蕩的地方。很長一段時間我在商務印書館和中華書局的門市花了不少錢,喜歡一本買一本,錢都花在買書上了。”

書如其人,書店也體現出創辦者的差別。“新華書店往往在一個城鎮最中心的地方,各地氣質相仿;北大校內的新華書店面對的都是北大的老師學生,氣氛更開放,丟書也最多;絨線胡同里的內部書店更開放,擺放也講究,服務態度也好,跟他們服務于特殊階層有關;王府井那家‘盜版書店’更親切些,也許因為是做‘地下工作’的吧!中國書店也有特色,永遠擺出那種讓你‘淘’的架勢。我知道最早的私人書店,是1979年開的福州樹人書店。那時私人書店有兩種情況,一種叫‘戴紅帽子’,掛靠到國有集體單位下;另一種叫‘書攤’,三輪車拉著書,找塊地方拉條床單擺上書。私營書店真正合法化要到1996年,再過一兩年才能完全摘掉‘紅帽子’。私人零售書業,我們乘坐的是特慢列車,剛坐了幾站,便遇到洶涌的互聯網浪潮。”

一輩子開書店

“萬圣的成立是一個標志,萬圣之后,書店創辦人的教育程度、辦店理念、經營規模,都上了一個臺階,1997年國林風的創立使獨立書店又上了一個臺階,組織化程度提高。獨立書店鼎盛期,也就是國林風創辦前后,保守估計,全國同類書店有一千五百余家。此后這個行業再沒有更大的突破,上海大眾書局、第三極書店只是規模上突破,理念上沒太多新發展。”

外界多將書店的衰勢歸結為政策環境的影響,以及網絡書店的興起,甚至閱讀習慣的改變。但劉蘇里說,“內地書店面臨的政策環境都是一樣的,為什么有的書店倒掉有的留下?網購及電子閱讀對書店確實有巨大影響,但還有一些客觀因素不能忽視,比如房租和員工費用的提高。書的利潤很薄,價漲后雖然看起來銷售額沒變化,但賣的冊數少了。員工工資這幾年上漲了將近300%。一個書店是否能在當下立足,還要看書店經營者對書店本身的理解是否到位。一個根本問題是:‘你想過這輩子只做書店這一件事嗎?’像教徒把生命獻給神那樣,積極投身這個行業。”

萬圣書園5歲時曾動議做一本小冊子,名字都起好了,便是“此生只做一件事”,許多老友寫來祝福文字,最終劉蘇里還是放棄了,“原因是自己對一輩子開書店這件事還沒完全的把握,但估計做到20年,想扔也扔不下了。我經營書店已經19年,這些年萬圣的氣質一直沒變,2002年經歷過一次危機,一夜之間,我將當時的總經理到部門負責人,七八個人全部換掉。”這是萬圣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而后開始重新恢復和供應商的關系,至今積累到七萬多種書。萬圣11歲時劉蘇里說過,讓一個活到十年的書店死掉,比讓它活到十年更難。2006年中關村圖書大廈和第三極書店價格大戰,卓越和當當也來抄后路,劉蘇里泰然:“擊垮一家書店容易,擊垮一個體系很難,萬圣已經是一個體系了。”

他將萬圣的體系分為硬件和軟件兩部分,硬件,“譬如長期以來我們后臺不比前臺人少,一般書店無法這樣養后臺,一個采購員夠了,絕不增加第二個。如同作戰時的輜重部隊,書店后臺發揮的作用,一般經營者意識不到,或沒有條件做到,依靠它們,才能保證新書第一時間到貨,數量滿足第一輪銷售,以及具備支持銷售的持續的補貨能力。”軟件,“最核心的問題是,你是否解決好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辦這家書店?’即使你回答了這個問題,隔一兩年也要不斷自問:我還是在貫徹原來的想法和精神嗎?必須將最初設想的書店價值貫穿始終。這幾年我盡量避免和媒體的互動,因為談真話,大家會不高興。譬如,我始終認為連續倒閉的書店屬于個案,并非普遍。不能把原因都歸到外界環境的變化,為什么不從內部找原因?”

2018,書店的黃金時代

最近網上有人批評萬圣的員工對客人不夠禮貌,他毫不奇怪:“這是萬圣的一個傳統,最早的員工培訓講的第一點就是:萬圣的讀者不是上帝,店員也絕不可以向讀者推薦書,除非讀者表明需求。現在萬圣店員絕不主動搭理讀者,季羨林、姜文來,也不會有人主動服務。我也知道這是把雙刃劍,但我至今沒糾正,我不愿看到店員對讀者一進門就點頭哈腰。讀者來萬圣是買書的,而不是來享受服務的。萬圣首先是制造商,然后才算得上服務商。”

萬圣保持著書人的尊嚴:穿拖鞋、短褲的不準入內,在書店里打電話、說話,也會被制止,甚至當場趕出去。十幾年來從不主辦任何簽名售書活動,墻上從未掛過名人照片,即便一些知名文化人,如柴靜、蔡康永、梁文道、張斌、趙薇,都是常客,更不要說無數海內外知名的學者和小說家藝術家。“我始終認為一個書店辦得好不好,不在于每一本書如何,而在于書店是否能成為一個制造商。一本一本的書,只有零部件的意義,但萬圣把它造成發動機甚至整車。這算是萬圣對獨立書店的開創性的貢獻,正因為這樣,今天你看19歲的萬圣,‘氣’仍然是向上的。”

他等著2018年,他說,那將是書店的黃金時代:“書將發生根本的變化,它專意滿足‘三有人員’,有錢有閑有腦子,書籍不僅是閱讀品,同時是真正意義上的禮品和收藏品,種類不像現在這么多,價格則要達到現在書的10―30倍;書店也會完全變樣:一進來就是最好的沙發,最富設計感的燈光。書和書店,都成為品位的象征。”

劉蘇里曾經有掃天下的情懷,萬圣,就是他歸而掃庭院的體現。“萬圣的故事可以寫一本厚厚的書了,有許多出版社找我,我都婉言謝絕了―到今天它還活著,有讀者支持,有供應商支持,有員工跟著走,這本身已經是一本大書了。”

書店,我的閱讀鄰居

綠茶

第一次覺得,書店,也會成為一個話題。但近期,我們的確被一些和書店有關的消息撩起了神經,并為之揪心。我是一位傳統閱讀堅守者,對傳統書店有著獨特的偏好。所以,當聽到一家又一家書店關門的消息,我的揪心感特別強烈。

經常被問到,你最喜歡北京哪家書店。我很難回答,對我這樣的“書店控”來講,書店是個整體,不同的書店都有獨特的魅力,但通常需要非答不可,這時候,我會選擇“讀易洞書店”。這是一家很小的社區書店,緣何它成為我心中之最?理由有三:1.老板和我是朋友;2.這家書店就開在我生活的小區;3.這是一家純粹的書店。

我心目中純粹的書店是這樣的:它沒有經營上的壓力,可以按老板的需求和讀者的需求裝點書店,像是自家書房的一個延伸,而且很接地氣,和它的讀者走的很近,像自家的鄰居。而“讀易洞書店”就是我的閱讀鄰居。

我經常去書店里和老板聊天。對于這片獨立于都市之外的小小閱讀空間,我們真切感動沒有現實表現的那么殘酷,這家書店店面是老板自己的房子,員工只有他們兩口子,采用會員制,讀者均為小區業主,他們來店里,或聊天或買書,一切都顯得很自然,就像我不久前在荷蘭阿姆斯特丹看到的那樣,充滿了溫馨的書店氛圍。

說實話,這個小小的例子當然不能抵消現在人們對傳統書店的擔憂,但對于北京這樣一個大都市來講,讓一些獨立書店很好地生存,是很多人共同的心聲。

但也不都是這么樂觀的。

曾經讀易洞書店在華茂公寓有一家分店,開了沒幾年,因為房租的關系,關門了。此前網傳的風入松書店關門,也是同樣的理由。再往前推風入松書店曾在王府井開過一家分店,投入不小,也是開了不到一年就因為房租和銷售的沖突關門了。細數國內很多書店的關門,似乎都逃不開類似的理由。

不久前的阿姆斯特丹書店之旅,讓我對書店多了一份思考。這個人口不足80萬的小城,書店之多真是讓人贊嘆。我向荷蘭朋友打聽,怎么荷蘭有這么好的閱讀氛圍,他們說,在荷蘭,書店就像咖啡館一樣,是城市不可或缺的風景,是人們日常生活的一種方式。

由此,我覺得,也許只有當逛書店成為我們的生活方式,我們的美好想象才能落實。

止庵:上書店是件好玩的事

止庵,做過醫生、記者,也曾在外企工作,最終發現自己大半生只認真做了一件事:讀書。

上次到止庵家里,客廳里還擺著張餐桌,桌上桌下碼滿了書;這次去,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書架,與屋中其他書架樣式一樣,都來自止庵自己的設計。除了三個沙發一張茶幾,觸目都是書柜,計有兩萬多冊藏書,止庵給我們找書時,直奔方位,看得出來,他記得清每本書的位置。

限購的年代

止庵小時候,家里本有不少藏書,“”中都被抄走,只剩下二十多本。鄰居家有一本《水滸傳》,他借來看了足足三十遍。那時候他也去過東城區閱覽室,下午放學,走二三十分鐘:“比我這屋子大不了多少,全是‘’中出的小說,《向陽院的故事》、《紅雨》之類。”“”過后,他幾乎每周都要去一次書店。當時北京最大的王府井書店是止庵的首選。“早上九點開門,八點多就在門口等著,門一開一群人爭著往里跑。還限購,一種書一個人頂多買兩本。一版書進店,基本一下就賣光了,有人就在書店門口做起了黃牛,一本書加價兩三毛也有人要。要是王府井書店沒買到,就趕緊奔到東四書店,那兒書少,但人也少;還沒有,就去北新橋、交道口、地安門,如果后面幾家書店都沒買到,這本書就很難再看見了。當時書太緊俏,就有了預訂服務,王府井書店一進門有個柜臺,柜臺上有兩份報紙,一份叫《社科新書目》,一份叫《上海新書目》,都是征訂單,你在書店的卡片上填上想買的書名,交給書店,等書來了就郵寄卡片到你家,你拿著卡片就能買到書了。”

對止庵來說,那時的書店沒什么風格的不同,如果給讀者的印象有差別,純是因為售書員的態度:“我喜歡書干干凈凈的,但那時書印刷裝訂技術不好,很多書有些小毛病,又是柜臺售書,只能讓售書員一本一本拿,我拿到手總是讓人家再給換一本,基本上換到第三本人家就不樂意了。我現在還記得王府井書店有兩位售書員,一個姓叢一個姓蔡,那時估計剛剛開始有內部獎懲制度吧,我每次買書都在意見本上表揚她們兩句,她們不僅同意我換,甚至讓我到后面隨便挑。這在當時算是相當大的特權了。”

他也去內部書店,當時比較有名的是西絨線胡同中的一個,開個介紹信,蓋個公章,就能進,但只能在外屋轉悠,里屋得更高級別的人才能進去。止庵看上一套《古拉格群島》,但這套書只有局級以上干部才能買。覬覦兩年仍不得法,在單位一直低調的止庵頭一次找到領導,請他為自己買這套書。在群眾出版社讀者服務部買了之后,領導卻想起了什么,問:“這是什么書?”止庵答:“是地理書,只不過里頭有地圖出錯了。”領導說,你用時注意點,才把書給他。“晚上開始讀,正是北京的冬天,屋里生著火爐,我卻有一種冷水澆背的感覺,看完之后就生了一場病。”

認真買書的人

“我上大學時,家里每月給我40塊錢,大概有10塊錢用來買書,除了成套的,其他足矣。我買書挑得厲害,要么不買,認定要買了,就從不考慮價錢,大不了從書店里出來之后,少吃一碗餛飩或者不坐公交就是了。只有一次,挑好了一堆書,算到最后差了一分錢,我從王府井書店走到東安市場,低著頭滿地找,希望能撿到一分錢,沒找著,只好少買一本。”也有同伴向他傳授“經驗”:從王府井書店偷書,拿一兩本有人管,拿多了就沒人管。“我親眼看見一位朋友,抱著一大摞書,都頂到下巴頦了,氣定神閑地出門去了。但我不敢偷,從小就膽小怕事,特別怕丟面子。”

最怕買成套的書,“買了這一本,就得等著下一本,有的要等好多年。”他打開書柜,拿出一套《契訶夫文集》,共16本,第一本1980年6月出版,首印三萬冊;最后一本1999年7月出版,印數兩千。“一直守著它,后來印得越來越少,好多書店都不進貨了,只能各個書店搜。中間有幾本是我出差去上海時,在出版社的讀者服務部買的;最后兩本是有天偶然在西三環一家外文書店買到的,守了19年,總算買齊了。后來出版社跟我說,湊齊這套書很不容易。”

1984年他還買過一套《果戈理選集》,只有一、二兩卷,書尾預告即將出卷三,即《死魂靈》,但直到現在也沒有等到,不過同一家出版社后來出了《死魂靈》的單行本。“我專門問過出版社,原來他們出《死魂靈》時,已經忘了之前還出過《果戈理選集》。我確是一個認真買書的人。”這樣的人不多。幾十年積攢起數萬藏書,止庵說,他知道出了而未買到的書,不過十本左右。

無差異,不成熟

在北京生活的止庵,經歷了許多書店的消失。“原來的東四書店后來改成郵局了,米市大街的書店改成教育書店了,更多是徹底消失了。”后來,出現了幾家專業書店,比如西四有個電影書店,后來還有戲劇書店,但現在都不見了。他去過的最早的民營書店,是20世紀80年代后期出現的都樂書屋,在沙灘附近,而后是三味書屋,直到20世紀90年代,有了國林風、風入松和萬圣這“三駕馬車”,民營書店才算成氣候。

止庵并不覺得內地的書店如今做到了多么專業的程度,“國內的書店和書店之間,沒太大差異,有什么新書,譬如《百年孤獨》,哪兒買不到?但比如日本,光舊書店差別就大了去了。首先是舊書也特別干凈,一家店可能就一個服務員,永遠看到他拿著把小刷子,小心地清理書;其次是舊書店都很專業,有專賣電影海報的,有專賣作家簽名本的,還有專賣展覽會畫冊的。這才是成熟的書業。對讀者來說,書種的差異是最重要的。”

“現在書店最大的問題是書更新得太快,由于現行的賒銷制度,貨款要等到半年甚至一年之后才開始結算,一兩年內賣不出去的書都退回出版社去了,導致書店里的書都太新,哪怕六七年前的書都很難找到,這樣差異也就無從談起了。一本書的壽命太短,對有些常銷書來說也實在可惜。另外書訊的太不夠了,媒體上宣傳的都是暢銷書,許多有價值的書出版,讀者很難知道,也就失去了購買的機會。”

如今止庵多在萬圣書園買書,偶爾去三聯書店和涵芬樓。“跟以前相比,現在買書的興趣沒有變化,但明顯不一樣了,原來不去買就沒了,現在不那么急迫了。另外出版社也常常寄書給我,不過往往被郵局摔壞,我真喜歡的,還得重買。”

但他從來沒有在網上買過書。也沒有在電子設備上認真地看過一頁電子書,“看紙質書成了習慣,我都這個歲數了,也沒必要改了吧?我相信書店終將消失,畢竟網購方便,省時省事,但我還是覺得上書店是件好玩的事,網購即使快捷、方便、 便宜,我不稀罕,這個工夫我還是有的,真要買的書,折扣多少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我在乎書的品相。我一定要先看一下,這是不是我真正要買的那本,版式設計、印刷裝訂是否夠好,字太大的不要,文圖混排的不要,用專色、加底紋的不要這些,都決定了我不會放棄去書店。書和人,是一種朋友關系,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成為你的朋友的。”

止庵說“書”:

常說“書是精神食糧”,但我覺得書和食糧不同。糧食是無論你吃雜糧窩頭還是白面饅頭都管飽,但不好的書,讀了還不如不讀。人的閱讀應該是有序的,隨著年齡讀書,有的書,讀早了,不懂;讀晚了,過了特定的時間,就沒用了。

小時候先看看童話書,再看點科幻書,上學之后可以看些勵志書,譬如高中生,可以看看《魯濱遜漂流記》;剛上大學的,可以看看《約翰?克利斯朵夫》;大學期間看些和人生有點關系的書,譬如愛情小說。過了25歲,什么書都可以看,但有些書譬如青春讀物勵志文學,不必看了,看些和社會、歷史有關的書更合宜,再往后,就讀點哲學書。

以美國作家為例,一個人讀書的順序,該是先馬克?吐溫,再海明威,而后菲茨杰拉德,再往后可以看索爾貝婁和福克納。具體什么時間讀,要靠一個人的閱歷決定。

同類的書中,選擇最好的。前幾年《狼圖騰》出版,好多人向我推薦,我翻過兩頁,而后反問:有看《狼圖騰》的時間,為什么不看看杰克倫敦《荒野的呼喚》呢?這是一種眼光,你要知道什么是好書。

Btr:書不會滅亡,書店會

保羅?奧斯特,書評人,《孤獨及其所創造的》譯者

1986年,Btr12歲,學會了騎車,在梧桐濃密的路上到處逛,常遛彎到淮海中路社科院弄堂對面的長春食品商店,買肉月餅和鴨胗肝,也去對面的舊書店里,買《飛碟探索》,“想像外星人要是光臨上海,在復興公園降落的可能性。”還不知道暴發戶般的國際一線品牌將慢慢侵蝕這里,還不知道舊書店很快就再也無法承擔淮海路的高額租金。

現在他仍舊每周逛三四次書店,“因為書店就在地鐵車站”。成為一個譯者、書評人。一條不算刻意卻自有脈絡的路。

FAMOUS:記憶里讀的第一本書是什么?

Btr:茨威格《象棋的故事》,在淮海中路的新華書店買的,之所以買它是因為我喜歡象棋,但后來發現這不是本有關象棋的書,而是一本小說

FAMOUS:是否會網上買書?如是,和書店購書相比兩者的比例如何?

Btr:會。70%網購,主要是省力。折扣固然好,但也無所謂。

FAMOUS:是否有電子閱讀的經驗?如果將電子書也歸入“書”中,你覺得這是個可喜還是可悲的發明?

Btr:有!電子書是先進高級的發明!很多本來要消失的書,將因此流傳下去。注解、查詢也更迅捷。

FAMOUS:你在微博中提到,“為了這盞燈,更上一層樓后的書店要辦出特色,要茍活,要把死刑的命運活成死緩。”你為什么認為書店的命運終究是死刑?

網購省力又省錢,為什么非要去書店買書呢?我覺得書不會滅亡,書店會。

FAMOUS:請推薦2―3家讓你覺得舒服的書店,其最讓你喜歡的“點”是什么?

Btr:1. 復旦舊書店,藏在復旦菜場樓上,有閣樓,書密密麻麻,簡直就是夢想中舊書店的樣子。時常能淘到便宜書;

2. 山西路外文書店舊書門市部,能淘到便宜的原版二手書;

3. 渡口書店,安靜、選書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