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的文化精神研究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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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的文化精神研究論文

內容摘要:書法藝術特殊的時空性質,暗示了書法藝術形式構成無比重要的意義:它作為作品精神內涵的載體,積淀了獨特的民族心理、哲學思想、思維方式、審美意識、時代風尚等文化精神,這是無數個體選擇中的共同成分——集體的選擇、時代的選擇、民族的選擇的結果。

關鍵詞:書法空間——時間形式構成積淀文化精神選擇

中華民族利用語言的視覺形式創造了書法藝術,使其成為民族精神的象征,這是中國歷史中最為獨特的文化現象之一。當代中國,書法學習方興未艾,其特殊的表現形式同中華民族今天的文化心理結構仍保持著極為密切的聯系。毋庸諱言,書法始終是我們接受藝術教育、深入傳統文化的重要途徑。本文擬從文化精神的角度對這一獨特的歷史文化現象作一簡略論述。

(一)

書法藝術所顯示的磅礴的表現力是無可比擬的,但其表現內容只有在具有相應的心理結構的個體中才能被感知。一個對唐代歷史缺乏了解的人,即使感覺到了唐代狂草中奔放不羈的激情,也很難把它與唐代的某種時代精神聯系起來;一個對中國哲學缺乏了解的人也絕不可能把書法作品中黑與白的對比看作陰陽之道的象征,進而把它看作世界構成法則的反映。這種對主體自身固有的知識結構和心理結構的依賴,反映了中國書法藝術的一些重要的特點。

中國書法僅以黑白、點線為表現手段,成為“東方藝術美學的核心”(陳振濂),“中國文化核心中的核心”(熊秉明),這種獨特的文化現象成功的訣竅何在?成功的訣竅即在于書法的美學構成。當西方的美學家們領悟到時間藝術和空間藝術的區別之時,他們無疑忽略了中國書法這個游移于時空范疇的具備兩棲特征的特殊藝術門類!宋代姜夔《續書譜》有言:

予嘗歷觀古之名書者,無不點劃振動、如見其揮運之時。

他無疑讀出了靜態的點線結構中蘊含的動態的“勢”,這“勢”正是書法藝術實現從空間屬性向時間屬性轉換的關捩,它使線條的旋律、節奏、神韻等,一切視覺藝術不直接表現的種種內涵,在書法家的筆下都獲得了淋漓盡致的反映。在中國書法史中,姜夔的闡述無疑建構起了書法美學構成的新起點。

書法藝術的生存形態是空間的,但它的表現形態中卻更多地滲入了時間推移的特性并留下了明確的痕跡。書法藝術特殊的空間——時間性質(抽象空間的連續分割),暗示了書法藝術形式構成無比重要的意義:它是作品所有的精神內涵的載體。這種“有意味的形式”(克萊夫·貝爾)是我們得以進入書法藝術深層文化內蘊的“橋梁”。人們常用“積淀”這個詞來概括歷史文化內涵進入書法藝術形式的過程,這一過程是無數個體選擇中的共同成分——集體的選擇、時代的選擇、民族的選擇的結果,滲透和承納著獨特的民族文化心理、哲學思想、思維方式、審美意識、時代精神等。因此可以說,書法無疑是東方藝術乃至東方文化的象征。且來參證歷代書論的闡述:

同流天地,翼衛教經。(項穆《書法雅言》)

稟陰陽而動靜,體萬物以成形。(虞世南《筆髓論》)

情動形言,取會風騷之意,陽舒陰慘,本乎天地之心。(孫過庭《書譜》)

達其情性,形其哀樂。(孫過庭《書譜》)

可喜可愕,—寓于書。(韓愈《送高閑上人序》)

書,如也。如其學,如其才,如其志。總之曰如其人而已。(劉熙載《藝概》)

柳公權曰:心正則筆正。余今曰:人正則書正。(項穆《書法雅言》)

吾觀楚公鐘,知其俗悍;觀齊侯,知其民便;觀晚周文字,而譎詐之風熾矣;秦刻險而祚短,漢篆寬平而運長。(曾熙《跋毛公鼎》)

將點線、黑白作為宇宙意識的寄托,把點線運用作為人們自然規律感受和心理節律的表現形式,將視覺形式的構成方式視為時代氣息、社會風尚的載體,幾乎積淀了我們民族文化所有的精神內涵。

(二)

書法是漢字書寫的藝術,與漢字有著不可分割的連體關系。漢字的初創只是為了實用的需要,但它的取材與方法,卻孕育了審美意識的萌芽:

古者庖棲氏之王夭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周易·系辭下》)

頡首四目,通于神明。仰觀奎星圓曲之勢,俯察龜文鳥獸之象,博采眾美,合而為字,是為古文。(唐張懷《書斷》)

在今天看來,這些描述顯然附加了浪漫想象的成分,漢字也絕不是某一個人的創造,但是,只要我們對漢字的最初狀況稍加考察,仍不難發現其中的合理內核:漢字的確是人們仰觀俯察、博采眾美的結果,體觀了先民對世間萬物的審美觀照;漢字之美來自自然,同自然之妙有,得自然之真諦。所以說,漢字與書法是一對孿生兄弟。

甲骨文是目前所見到的最早的成系統的文字,其中已蘊含了書法藝術的基本要素,筆法、結體、章法無不備至。筆法有粗細、輕重、徐疾的變化,結構隨體異形,任其自然,章法錯落多姿而又和諧統一。這一切充滿了殷商時代的氣息,具有天地造化之美,中國文化的精神已初露微曦。

西周金文書法筆畫厚重,結體謹嚴方整,章法錯落自然,書風渾厚雄健,充滿質樸凝重的氣息,顯示周王朝雄強蓬勃的時代風貌。

小篆是秦統一六國后確定的標準文字,經李斯等人整理簡化,其筆畫停勻,圓健遒勁,結體平穩,上密下疏,沉著舒展,既體現了秦王朝一統天下的精整、威嚴的總體風貌,又反映了前儒所宣揚的克制、理性的仁和中庸之道的審美心態。

隸書的出現是書法發展史的一大關捩,它完全改變了篆書線條的整齊劃一。隸書的波磔運筆中所含的“S”形運動意味明顯加強,使人們心里久久積蘊的情感運動節律得以痛快淋漓地展示出來,滲透了書家的意興,有了更為豐富鮮明的生命意態的內涵之美。于是,作為造型材料的點線,逐漸演變為抽象的抒情符號,成為蘊含民族審美理想和審美習慣的有生命意義的形式。從漢代文化的時空背景看,漢代書法受到時代精神的輻射,反映了漢民族對于雄強豪放氣勢的崇尚,是人的力量對象化的體現。正是在這樣的文化心理時空中,我們看到了鋪采文、氣度恢宏的漢賦,霍去病墓前那氣勢古拙、渾穆質樸的獸雕群……

三國時,隸書向楷書演化;兩晉、十六國時,草、楷都有發展。東晉王羲之、王獻之父子是中國書法史上最璀璨的明星。后人以“晉人尚韻”作為對晉代藝術審美風貌的概括,這與當時的玄學思潮緊密相關。“有晉中興,玄風獨振。”玄學作為一種本體論哲學,是由老莊哲學發展而來,其宗旨是“貴無”,其最高主題是對個體人生意義價值的思考,對魏晉人所亟亟追求的理想人格作理論建構。魏晉時興起的“重神理而遺形骸”“重自然”而輕雕飾的美學觀念,以及新興的山水詩與山水畫,深深浸潤著玄學意蘊。魏晉士人徜徉山水,詩琴自樂,放浪形骸之外,追求一種“不與時務經懷”的“蕭條高寄”的生活,這種輕人事、任自然的價值觀進入中國知識分子的心靈世界,鑄造了中國古代士人玄、遠、清、虛的生命情趣。縱覽“二王”書法,其流婉腴潤的運筆,蕭散迂闊的結構,朗曠清逸的意態,超然自得的氣度,調暢逸豫的神韻,無不與“玄學”精魂一脈相承。

南北朝時期,南朝社會相對穩定,書壇為“二王”書風籠罩,以繼承“二王”為能事,成就不高。北朝書法主要反映在碑刻上,故總的風貌與南方迥然不同。“杏花春雨江南”的書法代表尺牘表現出的是秀美——陰柔之美;“鐵馬秋風冀北”的書法代表碑刻表現出的是壯美——陽剛之美。這差異與書法用途及南北方自然、社會環境不同有關。“一代之書無有不肖乎一代之人與文者。”(清劉熙載《藝概》)在少數民族與漢民族文化的大融合過程中出現的“北碑”,其精神氣質無不與北方游牧民族尚武悍之氣暗通。

“唐人尚法”。有唐一代,楷書名家輩出,群星璀璨。尤其是顏真卿的楷書端莊雄偉、渾厚樸茂,凜凜然有大丈夫氣,遂成為中國書法史上陽剛之美的典型代表。顏字豪邁恢宏、法度嚴謹風格的形成不是偶然的,它是盛唐政治理性與活力的寫照。唐代自貞觀、開元之治而達到鼎盛,威名遠揚,到處充滿了蓬勃向上的活力,唐文化呈現出一種兼容并包、氣度恢宏的景象,進入了史詩般壯麗的隆盛時代,具有一種明朗、高亢、奔放、熱烈的時代氣質。此時,各個藝術領域都一改初唐含蓄妍媚的時尚,把它們各自所涵蘊的審美追求集中在美學精神這個聚焦點上,唐詩的風采,唐塑的豐滿,唐畫的豐麗、唐書的豐腴,唐樂的豐韻,唐舞的豐艷,都與這個時代的美學思想一脈相承,既充滿著現實主義精神,又彌漫著浪漫主義氣息,表現了唐人那種健康豐滿的文化心態與豪放豐華的藝術情趣。

“宋人尚意”。蘇軾是開啟“尚意”書風的杰出人物。其《黃州寒食詩》為其“意造”的典型代表作:時輕時重的筆觸,欹側不拘的結體,疏密錯雜的布白,都與詩句內容相吻合,傳達出作者因政治傾軋而被貶黃州的憤慨、屈辱而又無可奈何的復雜心情。黃庭堅不斤斤于點畫是否合乎法度,而注重點畫表現出的感情,在他看來,只要點畫有情,病處也美,這與蘇軾的“貌妍容有顰,璧美何妨橢”若合一契。

“明清尚態”。明代時,由于資本主義因素的萌芽、市民意識的覺醒,導致了明代文化藝術以反映市民生活為主流的創作審美傾向,因此在形式美感上似乎更趨于自由通俗,接近現實,表達人情,真正開拓了文化藝術美學的社會容量,從而也更顯示了藝術反映生活的積極效應。清代的文化藝術在很大程度上繼承了明代的傳統。李澤厚《美的歷程》論道:“如果說漢代文藝反映了事功、行動,魏晉風度、北朝雕塑表現了精神、思辨,唐詩宋詞、宋元山水展示了襟懷意緒,那末以小說、戲曲為代表的明清文藝所描繪的卻是世俗人情。這是又一個廣闊的對象世界,但已不是漢代藝術中的自然征服,不是那古代蠻勇力量的凱旋,而完全是近代市井的生活散文,是一幅幅平淡無奇卻五花八門、多姿多彩的社會風習圖畫。”

縱觀書法幾千年的發展歷程,從“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到化意為象的生命意識的表達,從樸素的“周天”意識到民族宇宙觀的深化,從為實用需要而創造到審美功能的自覺強化……我們看到,書寫之美,在無意識的呈現到有意識的追求過程中,顯示出書法藝術構成的多因性、系統性,折射出我們民族文化精神的熠熠之光。

(三)

如上所述,中國書法之所以成為一門重要的藝術,就在于它與傳統的哲學思想、社會心理、政治理念、審美意識、思維方式、倫理觀念等中國文化的血緣聯系。

中國哲學博大精深,凝聚著中華文化的基本精神。自古以來,中國人對于宇宙和人生的看法,對于生命意義、價值觀念以及賴以安身立命的終極根據的叩問,都是通過哲學加以反映、凝結和提升。中國文化的宇宙是一個氣化流行衍生萬物、生生不息的宇宙。“氣”是宇宙的根本,也是具體事物之為具體事物的根本,因而也是書法藝術的根本。對非質實而虛靈之氣的摹擬,以濃淡枯實、周流運轉的書法來表現,是我們民族特立于世的文化現象。南齊謝赫以“氣韻生動”為繪畫第一要義,其實這也正是我們整個民族藝術的根本精神。“氣”是宇宙的根本及運動,“韻”就是宇宙運動的節律,也是藝術作品與宇宙生氣相一致的蘊藉風態。“書之氣,必達乎道,同混元之理。”意思是:書法的本體就是陰陽統一的“氣”,書法必須在創作的每一步驟、環節、層次、方面等充分體現“氣”化的萬物之道、萬物之理,而后才同自然生命一樣有藝術生命力。

而以儒道為代表的哲學思想“天人合一”觀,講求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同步,把在思想上、行為上及藝術創造上尋求這種同步作為對美學規律的感悟。“天地之經,而民實則之,則天之明,則地之性。”(《左傳·昭公二十年》)“夫政象樂,樂從和,和從平。”“樂和”,既是政治思想,也是藝術美學觀點,而歸根到底是“天地之經”。古人說:“聲應相保曰‘和’,細大不逾曰‘平’”,有“聲”有“應”互相配合、照應,便是“和”“細”“大”的限度內的變化統一,就是“平”。天地萬物的關系如此,人的社會生活關系如此,藝術美的創造也如此。這種從天地、自然萬象的存在運動感悟而來之理,由原始宇宙意識逐步發展形成為儒道的宇宙觀、世界觀,進而發展成為社會觀、藝術觀。在階級對立的社會,這種思想被利用為統紿階級的思想武器,因而有三綱、五常的制定,“仁政”的贊許,“替天行道”的“王道”之治的政治理想,這些主要是儒家思想和經義,反映在藝術上則追求“中和之美”,無乖無戾,無過無不及,講究“充實之為美”“不全不粹不足以為美。”甚至在書法結構的造型中,也反映封建宗法社會的思想意識,如文字組合講“朝揖”“管領”“避讓”,用筆講“心正則筆正”等等。而道家的“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后相隨”“大象無形”“大巧若拙”“返璞歸真”“為無為”“法自然”……更為書家所身體力行,奉為創造藝術美學境界的圭臬。書法理論家直接將此觀念化為書法理論認識,劉熙載說:“圓而且方,方而復圓,正能含奇,奇不失正,會于中和,斯為至善。”這正體現了中國藝術的最高境界。

如果說劉勰的《文心雕龍》是儒道互補思想在文學理論上的總結,那么孫過庭的《書譜》則是儒道互補思想在書法創作理論上的具體發揮。“情動形言,取會風騷之意”,這是儒家的藝術觀念;“陽舒陰慘,本乎天地之心”,則屬于道家的美學思想。兩種思想互為補充,互為滲透,在不同的歷史條件、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的創作心境下,以不同的形式反映出來。如:唐楷法度森嚴,體現了封建鼎盛時期的社會意識形態,也反映了儒家寓教于藝的積極用世的美(轉第125頁)(接第109頁)學思想。唐楷作為后人學習實用書法的范本不失其妙,但作為審美對象,作為政治上失意精神上尋求自由恣肆的補償,則為宋代文人所不恥:“安排費工,豈能傳世?”(米芾《海岳名言》)話雖由米芾一人說出,思想則是許多人共有的。此時道家的“無為”而得“天地之大美”的思想被強調起來:“無刻意做作乃佳”“返璞歸真”“盡得自然”,更成為時代的審美追求。元明清時,人稱:“法不宗晉,便入惡道。”(項穆《書法雅言》)晉人之妙安在?不過契合和體現了“真樸”“虛靜”等道家思想而已,王羲之的書法,正是完美地體現了這種思想的典范,故而被推到“書圣”的地位。這種哲學意識和文化氛圍長期籠罩著民族藝術的美學追求,并由此形成民族藝術的獨特風貌和各個歷史時期不同的格調。書法藝術結構的多樣性組合定位、用筆濃淡枯潤的虛靈性,使之在形成“囊括萬殊,裁成一相”的抽象美時具有了審美的多樣性,正如道之執一以馭萬,書法也因其“簡”而天下之理得矣。

再來審視一下魏晉時的“言意之辯”。它圍繞《易傳》“言不盡意”“立象以盡意”之說而展開。《周易》借助于具體的形象符號,啟發人們把握事物的抽象意義,崇尚一種觀物取象、立象盡意的思維方式。對“言、意”矛盾的思辨,促使人們為語言尋找一種表達意蘊的圖像形式。莊子有言:“得魚而忘簽”“得意而忘言”,王弼則主張“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表明中國思維穿透語言,把握語言形式層面之“象”,進而穿透形象而領略其背后之意蘊的特點。這反映人們企圖以視覺轉換方式達到對世界的感悟與理解,預示了語言的視覺形式得以發展成為重要藝術樣式的必然性。《易傳》把八卦配之以男女、陰陽、天地、日月、風雷、水火、山澤,由此演繹出一整套宇宙萬物產生與變化的觀念,倫理修養、政治、生產等也盡行囊括其中。而書法點線結構的豐富變化,是易象所無法比擬的,其線條、結構的運動變化與人的情感節律極易達到共鳴,與意蘊表達極易達成同構。至此,書線的點線結構已成為了各種內涵的載體。生命世界所具有的各種精神、內涵,已層次井然地轉移到對作品的感悟之中。易象和書法都表達了民族精神生活中語言所未能窮盡的那一部分內容,它們都是民族語言觀念的產物,已成為我們民族思維方式的獨特現象。

綜上所論,中國書法承納著豐厚的民族文化積淀,蘊含著中國文化的基本精神,它旺盛的生命力正是在此基礎上得以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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