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論我們的敘事藝術
時間:2022-06-13 1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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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作為20世紀經典反烏托邦小說的奠基作,融科幻和諷刺于一身,其中戲劇化的情節模式、反諷的敘事手法、哥特式的美學風格也被后來的反烏托邦文學所繼承,足見其藝術價值所在。《我們》作為一部融科幻和諷刺的預言小說,采用了日記體的形式,將主人公D-503的生活片段像冰糖葫蘆一樣串聯起來。通過古屋與大一統國、“靡非”與“造福主”、“我”與“我們”的對立,表現了對個性與共性、幸福與自由的反思和透視。而這種反烏托邦的題旨亦是通過具體的敘事手法(戲劇化、反諷和哥特式因素)實現的。
一、戲劇化
大一統國中的“我們”沒有姓名,而是用字母加數字的編號命名,元音是女性,輔音是男性。人物被抽象化、印象化和符號化,如主人公D-503有一雙猴子般的毛茸茸的手;男性號民S-4711的身形被折成兩道彎兒,形如其名;可愛的O-90全身則由一些圓組成以及兩頰如魚鰓的U等等。通過這種對人物外部特征的戲劇化、漫畫式刻畫,象征了人的“異化”主題。《我們》中的戲劇化色彩不僅表現在人物形象的設置上,扎米亞京還借用了懸念、發現和突轉等重要的戲劇技法來推動情節的發展。主人公的悲劇命運在形成過程中,常常出現懸念、發現和突轉等戲劇技法。主導的懸念有:I-330的真實身份極其接近D-503的目的,還有她在古屋的消失之謎。而所有這些懸念都在隨后的發現中得到了解答:I-330是靡菲的首領,她接近D-503是因為其是“一體號”的建造工程師,希望借助他完成革命的計劃。但在奪取“一體號”的計劃實施中,情況又出現了逆轉,D-503接到了造福主的電話,大一統國準備對所有號民進行偉大的手術———幻想摘除術,革命能否成功,主人公D-503的結局如何……所有這些又形成了新的謎。這樣的精心安排和對戲劇技法的巧妙運用,使得作品扣人心弦,情節跌宕起伏,在讀者的心理上產生強烈的戲劇化效果。
二、反諷
在《我們》中,反諷的敘事策略可謂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主要表現是言語反諷和情境反諷。扎米亞京被稱為“語言藝術大師”,《我們》就體現了其高深的幽默諷刺技巧。小說標題的設置就頗為巧妙,“我們”既是全文的主題內容,亦是小說的反諷對象,警示了現代社會中機器和國家對人個性的抹殺、對自由的驅逐和對思想的統治。行文中作者也往往寓莊于諧、正話反說,如“一個好醫生,當病人還健康的時候,他就著手治療了;實際上病人要到明天、后天,甚至一星期以后才會生病。這是預防措施”。另外,關于幸福和自由,作者也做了另類的詮釋。正是這些嘲諷的語調、反諷的語言和譏笑嘲弄的文字,揭示了大一統國理性至上的荒謬及其統治工具的殘暴。從更宏觀的情節與場景來看,作品中還存在著情境反諷。號民們的工作、生活嚴格按照作息條規執行:他們在同一時間起床、就餐、工作、散步和就寢,就連性生活也被納入了數學的軌道,有了它特有的組織形式。另外,在選舉慶典上,靡菲們投了反對票,但《大一統國報》對此的詭辯卻是:“人人都明白,如果把他們的選票計算在內,就未免太荒唐了。那樣做無異于把偶然混進音樂會大廳的幾個病人的咳嗽聲,也當做是一首恢宏雄壯的交響曲的一部分……”(122)這種啼笑皆非的言論拆解了其政治話語的價值合法性,揭穿了大一統國極權統治的真相。反諷的語言和情境是作者表現主題、組織情節結構的重要手段,它打破了讀者慣常的閱讀習慣,達到了消解權威歷史話語的目的。
三、哥特式因素
《我們》陰郁的審美風格與其哥特式因素是息息相關的。小說利用封閉或半封閉的場景、血腥恐怖的氣氛等哥特元素營造了一種陰郁的審美風格。生活在綠色長城內的號民們沒有個人的姓名,只有國家頒發的號牌。為了使每個號民得到數學般的絕對幸福,他們必須以犧牲個性自由為代價來達到“理想的非自由狀態”。而這種“理想的非自由狀態”是需要造福主的極權統治來維持的,需要護衛局的無形監視、醫務局的及時防護以及造福主的機器和“鐘形瓦斯罩”。小說中號民們把祭典當做是一種物質的分化變異現象,認為“充當一件工具,充當數十萬伏電壓的合力,該是多么扣人心弦,令人神往。這是一項偉大的使命”。如此種種關于冷暴力的哥特式因素,將造福主暴力的統治方式推向極致,啟發了讀者對極權統治的反思。
《我們》作為20世紀經典反烏托邦小說的奠基作,其中戲劇化的情節模式、反諷的敘事手法、哥特式的美學風格也被后來的反烏托邦文學所繼承。據稱,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的創作靈感部分就得自于它,這在某種程度上也體現了《我們》的藝術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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