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工業產業概況分析論文
時間:2022-07-29 1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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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底,我國汽車行業(含摩托車)目錄內,共有2426家企業,其中集體、私人、股份合作制企業占24.5%。在這些企業中,汽車整車制造廠115家,車用發動機廠56家,汽車摩托車配件廠1628家。
115家整車廠中,1998年產銷量大于10萬輛的企業只有7家(上海大眾、一汽、天汽、東風、長安、柳微、昌河),5~10萬輛的4家,1~5萬輛的9家。其中前13家整車企業的產量占全行業的92%。
整車制造分為載貨(重中輕微)、越野、客車、轎車、底盤、其它六類。其中轎車占全部整車的比例,從1991年的11.4%,提升到1998年的31.2%,已超過了載貨車,成為我國汽車工業增長的主力車種(全世界轎車產量占汽車總產量69%)。
1998年,我國汽車工業產值2787億元(當年價),資產總計5044億元,利潤總額58億元。汽車工業增加值占工業GDP的比重不到2%(發達國家一般占10%),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離“支柱產業”還差得遠。
我國轎車工業以國家定點的8個基地為主體(就是上世紀80年代定的“三大三小”,又增加兵器、航空二部基地),現共有14個整車廠。表3-1反映了我國轎車整車廠的基本情況。
注:
1上了目錄的轎車整車廠還有四家:江南汽車,吉林江北,西安秦川引進鈴木奧拓,一汽順德汽車廠引進德國大眾、都市高爾夫,此處略。共14廠。
2合資情況,現有資料不全。
3另需要說明的是,統計上還有一項“進口件裝配的汽車”,共有哪些廠生產不詳,1999年上半年產量6萬,比上年同期增長96.9%。
4據最近報道,1999年11月,天津與日本豐田協議各占50%股權,共投資9700萬美元,建“天津豐田”轎車廠,規模3萬輛。
資料來源:中國汽車工業年鑒,1999。
從上表可以看到,第一,我們八個轎車基地,到現在為止只有三家是上了5萬以上規模的,其他情況不等,如二汽神龍已達到15萬輛能力,有待打開市場,有的產能有限。第二,除了一汽還有自己的獨資轎車廠、有獨立品牌之外,其余全部合資,生產洋品牌。這就是我們轎車工業的基本格局,這種格局在相當大程度上決定了未來的走向。
國企機制不改,全行業效益水平低
汽車工業帶有我國“傳統產業”的一切特征。國有企業政企不分,短期行為,技術進步動力不足,人員包袱重,企業辦社會,基建攤子大,資產負債率高等問題,普遍存在。所以,加入WTO,具有國際企業制度對我國有企業制度的沖擊的含義。
企業效益水平低。勞動生產率,我國汽車工業是日本的1/18。[1]“一汽”十幾萬員工,人均產量約1輛,日本豐田人均30~40輛。這樣,我們勞動力便宜的優勢被低效率所抵銷。汽車全行業成本利潤率,從1988年的12.88%降到98年的2.50%。全行業流動資產周轉次數,從1993年的2次降到1998年的1.2次。全行業平均資產負債率為67%。
從轎車工業來看,高過國際市場一倍的價格,沒見到形成多少積累和開發能力。1997-1998年,轎車業內降價競爭,立刻被認為“過度競爭”,搞起“價格自律”。
行業內效益差別較大。據國家機械工業局公布,1999年一季度,上海汽車工業集團總公司盈利8.42億元,中國重型汽車集團公司虧損2.32億元。
經濟緊縮,汽車工業受到重大影響。1998年底,全行業虧損面39.9%,截止到1999年5月,全行業虧損面達50%以上。進入同年三季度,輕型貨車和轎車產銷量有所回升。
“八五”時期,汽車行業(特別是轎車業),爭相投入巨資,力求擴大生產規模以求自保,從而導致“九五”時期,生產能力大量過剩。[2]我國公開報道,全行業生產能力約300萬輛,日本人來華考察,估計中國已形成600萬輛能力。已建成15萬輛轎車生產能力的一汽大眾和神龍,開工不足(1997年,一汽大眾為30%左右,富康為17%左右)。
一些(國有)合資企業,一講擴大生產能力,就熱衷于全套引進外國設備(進口設備比國產設備貴2~3倍),又不講究投資效益。例如二汽上“富康”,法方主張先形成6萬輛能力,滾動發展,但中方堅持一次性形成15萬輛能力。一條進口生產線上百億,貸款比例又過高(其時貸款利率高達10%),以致利率負擔達10億以上。產能不能發揮(90年代的富康捷達都是幾萬輛),單車又要分攤高額折舊費。結果,富康車的財務成本達2萬元/臺。一汽大眾也面臨同樣的問題。
與此成鮮明對比的是,1995年天津汽車廠從6萬輛擴建至15萬輛能力,精打細算,設備填平補齊,盡量采用國內設備,投資僅22億。就是這樣,該公司的人還說“如果認真抓,省下3~4億,是完全可能的”,比如裝配廠房的屋架還是從美國買的,完全沒有必要。
“一汽、東汽和上汽以進口成套設備為主,每年還需要花數千萬進口配件、夾、刃、量具,甚至進口潤滑油、冷卻設備…”。[3]我們設備工業落后,但不一定連夾具量具刃具也做不出來。說汽車工業體現了一國工業的整體水平,其實更能反映出整個工業的管理水平。
據報道,一汽、二汽已經享受國家“債轉股”優惠了,財務成本可以降下來。這當然是好事。但反過來看,“天汽”為國家省錢,是不是吃虧了?“花國家錢不心疼”的機制,能靠“債轉股”解決嗎?
各整車廠成本情況,正式統計資料中找不到。媒體報道桑塔納單車工廠成本6~7萬元。以“普桑”論,國內現售價12.3萬元,同類車型國際價9000美元,如按8.3的匯率和35%的關稅,再加上運雜費10%,到岸價為11.1萬元。如關稅降到25%,到岸價10.27萬元。上海大眾是滾動發展起來的,財務成本低,降價還有空間。其他廠的情況就難于準確判斷了。但大體可以形成這樣的概念:上了一定規模的整車廠,還是有降低成本的潛力。現在的問題似乎是,全行業風氣并不特別注意提高價格競爭力,反而傾向于向“低水平”看齊,所以一降價就叫罵“過度競爭”。這還是因為政府關懷太多。
產業集中程度問題
廠家太多,規模效益差,是中國汽車工業整體缺乏競爭力的一個重要原因。
全行業115家整車廠,總產量僅相當于一個大型跨國集團的規模。廠多的另一面就是平均規模小,按官方統計,1998年,全國99家整車“大中型”企業,平均資產總值(含流動資產年平均余額)24.5億。12家主要轎車企業,資產平均值58.58億。國際上19家100萬輛以上產量的汽車廠,平均資產579.32億美元。
行業內部還是有一定集中度的。從整個汽車工業結構來看,中型載貨車集中于一汽和二汽,形成壟斷競爭的局面。重型載貨車也向二汽、重汽集團、兵器總公司等集中。分散重復主要是輕型微型車廠過多。現在微型車廠有10余家,產量集中于前5家。輕型車廠多達50余家,除一汽、躍進等前10家企業外,產量均不足1萬輛。
廠多的另一個問題是總體布局分散。115個整車廠遍布除西藏和寧夏之外的28個省份,八個轎車基地,相距千里,各搞一套零部件配套體系。有些零部件進行全國集中布點時,又帶來協作不便,增加運輸費用和庫存。
當然,廠多規模小的利弊是相對的。早期的美歐汽車工業也是百廠競爭的。但今天的汽車業是全球化競爭,全世界形成了18~19家百萬輛級的超級跨國公司,提高集中程度是保持自主地位、參與國際競爭的必不可少的前提條件。
國際上汽車工業規模要求高,是由于技術含量不斷增加。跨國集團間的激烈競爭,不僅推動一浪高過一浪的兼并,也推動世界性的技術創新浪潮,并購動輒數十百億美元。產品向智能化、輕小型化和環保化發展。西方一般7~8年更新一次車型,短的只有4~5年。有的大型跨國公司的技術開發中心,擁有萬名科技工程人員。國外開發一個新車型的費用,平均需要1.5億美元(另一說是10~20億美元,恐有夸大),需要300~400萬輛產品分攤研發投資。目前國際上汽車企業所要求的最小經濟規模是整車年產40~60萬輛,零部件100~200萬件。國際上一般認為上了200萬輛規模,才有實力形成自主開發能力、發展獨立車型系列,才有實力建立全球銷售和服務網絡。
我們的汽車工業由于分散,整車廠技術水平低,除少數大集團,多數不具備研究開發實力。跨國公司的研發費用一般要占到公司年銷售額的5%以上(另一說是5%-8%),而我國平均不足2%。規模又小,研制經費少,各企業分頭花費巨資引進車型,買人家的知識產權,有限的技術力量就分散去消化這些“知識”,忙于提高國產化率,還要零部件廠更新改造。剛忙活完,人家的新車型又上來了,結果大家都去被動跟進。這就是我們轎車工業十多年的狀況。
零部件工業問題更嚴重
零部件是汽車工業的基礎,它決定著整車的質量和價格水平。多數情況下,整車廠只負責發動機、變速箱、車身等主要部件的制造和整車裝配。國外汽車業由于生產銷售、技術開發的國際化,出現降低自制率、全球最佳采購的趨勢,整車廠的自制率一般在30%多(我國整車行業平均自制率50%-60%),促使零部件工業集團化、國際化、系統集成化。
現在,我們列入國家目錄的汽車零部件廠約1700家,報載實際上約有5000多家。[4]三無(無廠名、廠址、檢驗合格證)產品泛濫,質量糾紛不斷,車主叫苦不迭,嚴重損害行業信譽。
整車價格高的一個原因是國產零部件貴。據報道,國產化零部件平均比國際采購貴20%。而零部件貴首先是由于集中程度低。1700家目錄內廠,其中專業化、大批量、多品種的企業不到5%。以160萬輛整車的規模,業內有人認為,如果批量生產,每個品種有2~3家就足夠。由于零部件成本高居不下,造成國內轎車工業外購比例越高,成本就越高這種違背國際產業規律的現象。
“一汽大眾、神龍的自制率約40%以上,但由于其不生產鑄、鍛件,實際上自制率只有30%左右。而上海大眾的自制率只有18.3%,外購件比率達到81.7%。這么高的外購率導致上海大眾在生產轎車十幾年后的今天,國產化率達到91%和84%(兩種車型),產量達到20萬左右時,生產成本仍比1986年的國際市場價還高”。[5]
1998年,零部件企業中三資企業約494家,主要為各合資整車廠配套。可見零部件工業分散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多頭合資造成的整車企業各不統屬。合資整車廠起點高,原有零部件廠技術水平跟不上,國家對合資廠的要求是逐年提高國產化率,這就必須同時投資零部件工業,或尋求新的合資合作伙伴。如上海大眾65%的零部件由橫向工廠制造,“一期轎車工程,‘橫向’投資約為‘縱向’投資的1.15倍”。這些零配件廠集中為上海大眾服務,其他轎車基地再投資建設自己的關系戶。我們的轎車集團又是分別和德、美、法、日公司合資的,互換性不強,各搞一套,成了“萬國車展”。這樣的行業組織結構,要想使零配件工業“集團化、系統集成化”,形成大批量集中供貨基地,其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從全行業的角度來看,各合資廠都要上15萬規模,都要提高國產化率,就都要增加為自己服務的零部件生產投資。但國內市場有限,打出國門不易,結果,誰的生產能力也不能充分發揮出來,財務成本高,零部件價格當然降不下來。
市場秩序混亂,回扣成風。“許多企業…為兩件事犯難:一方面,企業采購成本居高不下,另一方面,個別采購人員卻在黑色收入的滋潤下越來越‘肥’”。[6]消費者為高關稅保護多付了100%的價格,卻養肥了一層腐敗者。
據中新社北京(1999.11.18)電:人人關心的微型轎車,價格下不來的關鍵原因是“沒有大批量合乎要求的發動機”。長安奧拓、云雀、夏利,各自引進鈴木、富士、大發的發動機,倒是省了開發經費,但進口發動機成本高,沒有降價空間。零部件的國產化同樣面對“要品質還是要成本”的兩難選擇:好的國產零部件較貴,抬高整車成本;夏利走提高自制率的路線,單車成本之低在國內數一數二,但質量又差強人意。為此,夏利推出7131,質量上去了,可是價格又抬到9萬以上。
其實,何止是微型車如此。八個轎車基地,四大直屬集團,外加各系統研究所,不乏精兵強將。可惜各為其主,形不成拳頭,至今沒在關鍵部件上形成突破。中國人能自己設計制造載人飛船的發動機,可是至今沒有形成微型汽車發動機研制能力。長此下去,不僅“知識產權”的錢永遠賺不到手,批量化也做不到,“質次價高”就總也無法解決,長此下去,我們的轎車工業就找不到出路,就只好去當“買辦”,代表各自的“洋大人”在中國市場上競爭。
我國汽車工業和國際技術水平差距仍在拉大
我們汽車工業的技術消化和開發能力太差,跟不上國際進步潮流,令多少業內人士扼腕嘆息。我們的國產化進度一般是8年左右,比外方研制一個新車型的周期還長。中國剛剛在建設助力轉向系統生產線,國外已經開始流行電子控制轉向機構;中國剛剛開始生產電噴控制系統,上海-通用合作的別克就裝上了動力集中控制系統;中國剛剛宣布已能生產ABS,國外轎車已開始裝備側滑控制系統。
“……知識產權在外商手里,引進技術得交入門費;別克轎車零部件技術先進,工藝復雜,質量要求高,許多(零部件)企業不僅要引進技術,設備,還要改造生產線,又要增加投資”。“別克……動力總成、剎車系統、傳動系統、懸掛系統、功能控制等核心系統已全部電子化,中國…即使這些產品實現了國產化,也不能說明我們掌握了這些技術,更談不上創新開發。沒有電子產品生產能力,中國汽車零部件業永遠只是一個低水平的機械加工業。”[7]
“寶馬的柴油發動機比中國現產的最好的發動機的升功率大一倍。……2.5升增壓中冷陸虎柴油發動機,升輸出功率40千瓦,排污量滿足歐洲3號要求。我們(寶馬)想將柴油機推廣到中國,但發現找個合適對象都困難。”[8]
我們的相關工業(原材料、設備制造)不能滿足汽車制造業的需求。據報道,鋼材質量不穩定,一些高強度鋼板、涂層鋼板以及多種優質鋼材尚不能生產。盡管我們鋼產量世界第一,但每年還要進口800萬噸特種鋼材。所需塑料、橡膠、玻璃、涂料、粘結劑等各類非金屬材料,在品種、質量、數量等方面也滿足不了需要。裝備制造業,加工精度、性能、效率達不到要求,高效專用設備少,自動化程度低,配套性能差。近幾年國內數控機床市場占有率僅3%,設備國產化比零配件國產化還慢。
業內人士概括,我國汽車工業的現狀是“散亂差”。十多年過去了,國家發了多少紅頭文件,開了多少會,要提高集中程度,可眼睜睜看著這種局面無法扭轉。我們的國企制度和由此派生的條塊分割格局,成了產業發展的主要障礙。
注釋:
[1]1997年,日本汽車工業職工74萬,產量1098萬輛:同年,中國汽車工業職工198萬,產量158萬輛。中國勞動力成本是歐美的1/20,但其優勢被低的勞動生產率所抵銷。(轎車情報,1999年6月)。
[2]一汽大眾1996年達到15萬輛能力,投資89億,天津夏利1995年完成15萬輛擴建工程,投資22億,二汽神龍1997年在武漢和襄樊兩地建成年產15萬轎車工程,投資103.5億(曹建海,中國工業經濟1998年12期)。
[3]《轎車情報》1997年12月。
[4]《國際經貿消息》,1999年8月24日。
[5]《轎車情報》1997年12期。
[6]《中國汽車報》,1999年10月20日。
[7]胡茂元,《中國汽車報》,1999年4月29日。
[8]董顯詮,《中國汽車報》1999年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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