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金融風暴研究論文
時間:2022-11-08 0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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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全年,美國經濟增長率只有1.1%,創近10年最低水平,當年工業設備利用率只有74.7%,創近20年來的最低水平,固定資本投資已連續四個季度下滑,失業率已達到前所未有的5.8%,據估計還有可能繼續上升。
有些人以為,是“9·11”事件打擊了美國經濟,其實不是。美國經濟此次衰退,可以追朔到2000年4月以納斯達克指數暴跌為標志的經濟泡沫崩潰。在納指暴跌后,4~9月間道指仍挺在萬點以上水平,但自9月下旬至2001年4月,不僅納指再次暴跌,道指也隨納指雙雙下跌,納指從3800點跌至1670點,道指從10850點跌到9480點。美國經濟和股市2000年9月后就再也沒有出現強勁增長勢頭,因此“9·11”事件只是使美國經濟在衰退的斜坡上下滑得更快,而不是下滑的起點。
既然不是偶然事件造成美國經濟衰退,對何時出現復蘇就存在著許多爭論。目前對美國經濟的前景大概有三種不同意見,即“V”型曲線、“U”型曲線和“L”型曲線這三種判斷。簡單說,“V”型曲線就是認為美國經濟可以立即走出低谷,“U”型曲線是認為不可能在短期內復蘇,要等兩到三年;“L”型曲線則是說,此次衰退的時間會持續很長,何時復蘇不可預期。
以2000年4月美國納斯達克指數暴跌為標志,美國新經濟的泡沫已經破了。2000年9月,美國道指、納指雙雙暴跌,自那時以后直到今天,股市雖有反彈,但都未超過那次暴跌前的點位,顯示出美國資產泡沫的膨脹也已到達頂峰,已處在高危期,隨時有可能破滅。主張美國經濟“V”型曲線和“U”型曲線的人,都是基于美國經濟當前的問題仍屬于傳統生產過剩危機的認識,而沒有與整個金融制度危機聯系起來看,但美國的當權者卻早已看清了美國金融危機的可怕前景,因此千方百計采取各種措施,維持資產泡沫不破,主要作法就是在資產泡沫瀕于破滅的時候,拼命向市場注入貨幣。在“9·11”事件后美國政府預計到外資和個人資金會從股市大量退出,因此在重開股市前的兩周內采取了兩項重大舉措,一是分兩次共注入了1200億美元的基礎貨幣,按美國目前1:9的貨幣乘數,相當于提供了1萬億美元的信用資金供給,比中國一年的GDP都要大!二是美國證券委宣布取消了對上市公司只能持有本公司10%股票的嚴格限制,鼓勵上市公司大量回購自己的股票。像微軟等一些大上市公司,在本公司股票遭拋售的同時大量接手本公司股票,持有本公司股票的比例便很快就升到40%以上,由此維持道指在短期深跌后重上萬點。美國人深深懂得,美國的經濟繁榮來自于美元的強勢,而美元的強勢則來自于美元資產的價值,一旦美國股市崩潰,美元資產變得一文不值的時候,美元的強勢就會一朝土崩瓦解,而沒有美元的世界霸權,美國經濟就會立即陷入一片混亂和嚴重蕭條。不難想象,一個僅靠發行貨幣而維持國民40%消費品供給的國家,當其他國家視同本國貨幣為廢紙的時候,與今天的阿根廷有何區別?
但是,是泡沫怎能不破?美國人用供應更多貨幣的辦法補充資本市場的資金溢出,從而維持住股市點位,這種作法只是把泡沫吹得更大,使資本市場更具泡沫化,因此是“飲鴆止渴”,只能推遲泡沫破滅的時間而不會改變這個結果。美國人一直在吹噓在“9·11”事件后經濟可以迅速止跌,甚至已經出現了復蘇勢頭,但美國去年10月份的消費反彈,主要是因為實行了汽車按揭貸款“零”利率的政策,刺激了汽車消費,但到11月和12月,汽車消費一落千丈,消費增長也再現頹勢。最近美國商務部公布了1月份的先行指數,10項中有8項上升,特別是建筑業的增長令人矚目,有人因此樂觀地說美國經濟已經開始復蘇,但最關鍵的制造業定單和股市點位這兩項并沒有上升,能認為美國經濟已經擺脫了衰退的陰影了嗎?55于建筑業創記錄的增長,也馬上有分析指出,這是由于人們對股市恐慌,將資金從股市轉向房地產,但是近些年美國房地產的泡沫也不小,美國在90年代的10年中,年均租售的辦公樓面積是8800萬平方英尺,而去年由于經濟衰退,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1.12億平方英尺退租,所以建筑業的景氣并非反映著需求的增長,而只能預示出房地產業的進一步泡沫化。
美國人用供應更多貨幣的辦法補充資本市場的資金溢出,從而維持住股市點位,這種作法只是把泡沫吹得更大,使資本市場更具泡沫化。
美國資產泡沫的總體破滅和發生金融風暴,我看也就在未來兩到三年,捅破美國資產泡沫的直接誘因我看可能有三個:
第一,歐洲經濟復蘇引起國際資本向歐洲轉移。國際資本的移動需要三個條件,一是流向經濟增長率高的地區,二是流向利率水平高的地區,三是流向國家安全度高的地區。在整個90年代,歐洲經濟長期處在啟動歐元的準備工作中,為了達到啟動歐元的統一標準,歐盟各國實施了強度極大的宏觀緊縮,從而把公共赤字占GDP的比重,從90年代初的6%以上壓到1999年3%以下。但這帶來了長達10年經濟低增長,而美國經濟卻在90年代的10年中如日中天,所以從經濟增長率看是歐盟低,美國高。在2001年以前,美國的利率水平也高于歐洲,國家安全度就更不用說,在歐洲的心臟和周邊不斷有戰爭爆發,而美國則穩如泰山。但是從2000年開始,歐洲經濟強勁復蘇,2001年雖然受到美國經濟衰退的影響增長率下降,但當年美國衰退得更嚴重,因此去年是歐洲經濟近10年來增長率第一次高于美國;去年美國為了擺脫衰退實施了11次降息,而歐元區只有4次降息,因此也是在去年歐洲利率水平高出美國;“9·11”事件的發生,更是兩次世界大戰以來從未出現過的對美國本土的襲擊,從而在根本上改變了人們對國家安全問題的認識。美國在阿富汗戰爭中并沒有抓住本·拉登,卻發現了恐怖分子對美國本土準備發動范圍更大、后果更嚴重的恐怖襲擊線索,所以美國的安全性也比歐洲更差。利率、增長率、安全性這三個條件都在去年同時倒轉過來,必然會引起國際資本環流逆轉,從美國流向歐洲。
歐洲資本市場雖然也有泡沫,但從總體上看與美國不可同日而語。例如以股票值占GDP的比重為指標衡量,1999年美國為203%,而意大利為46%,德國為54%,法國為64%,英國最高,也只有96%。2000年歐洲的經濟復蘇,也主要是以傳統產業的增長為主體,所以從目前看,歐洲經濟增長比美國要健康得多。今年1月1日歐元紙幣開始流通,歐元區各國的物價開始統一用歐元標簽,立即顯示出歐洲各國間同一產品的生產與銷售存在巨大價格差距,從而反映出歐洲通過資產重組與優化資源配置的巨大空間,歐元以價值信號引導資源配置優化的功能開始顯現,這正是歐洲人在設計歐元過程中早已企盼的結果,并將形成促進歐洲經濟增長的強大動力。
歐洲在上千年歷史中始終沒有出現過統一、強大的國家,因此今天歐洲的政治家普遍缺少大國政治的頭腦與全球戰略意識,這使得歐洲人在處理國際關系中始終落在美國人的下風,甚至被美國人利用。然而歐元的統一,開辟了歐洲走向統一國家的道路,從來都是歷史創造英雄,世人已經看到,歐盟國家領袖在政治上正在逐步成熟,有能力領導歐洲加快經濟與政治整合,從而形成對歐洲經濟和歐元的信心。
第二,“安然”風波繼續擴大,捅破美國資產泡沫。安然公司在80年代末還只是美國二、三流的公司,但在90年代這10年中竟躋身于美國500強中的第七位,成為世界最大的石油天然氣公司。神話一般的安然曾經是美國人的驕傲,但曾幾何時卻轟然倒下,內幕被揭開后人們才發現,神話原來是假話。近些年安然股價之所以會不斷飚升,原因是安然公司勾結美國政府中的某些當權人物,修改美國有關法律,以適應安然進行能源產品衍生交易的需要;勾結世界著名的會計師事務所安達信,編造虛假公司業績欺騙股民;勾結花旗、摩根等美國著名銀行,在安然外圍設立公司,一方面掩蓋公司負債的真相,一方面通過與外圍公司的關聯資產交易,造成公司盈利大幅度增長的假象。2000年,安然公司的利潤中來自傳統能源生產與銷售的部分竟然只占到2.3%,絕大部分利潤都是來自于資產交易,難怪人們說安然已經越來越不像一家生產公司,而更像一家投資銀行。為了編造虛假經營業績,安然在1999年創立了一家進行能源衍生產品交易的網絡公司“安然在線”,當年的交易額就達到了1萬億美元,而奇怪的是,在這個網上交易中,幾乎所有賣主都是把產品賣給一個買主,就是安然,而幾乎所有買主又都是從一個賣主手中買到東西,這個賣主還是安然!這樣的交易怎能不虧錢?虧到一定程度再也作不成假就只有宣告破產。安然公司從市值最高時的900億美元到目前只剩下不到5億美元,以及一大堆債務甩給銀行。
問題并不是只有安然造假,在安然事件后美國證交會已經接到“潮水一樣”的舉報信函和電子郵件,僅2002年初以來就對20家上市公司發出了資產凍結令,而2001年全年卻只有4家。自去年10月安然事件被揭穿以來,美國著名企業被揭露出造假、爆發財務情況不穩和宣布破產的消息簡直是一個接著一個,在短短4個月中,已經發生了美國有史以來的第一、第四與第七大企業破產案。已經卷入企業丑聞和爆發財務不穩情況的著名企業已有惠普、IBM、福特汽車、愛克森美孚、泰科國際等這些國際知名大企業,甚至麥當勞和可口可樂這些國人所熟知的美國老牌公司也被卷入其中,除了安達信會計師事務所被指配合企業造假外,世界五大會計師事務所中另兩大事務所畢馬威和永道,也相繼爆出幫助企業造假的丑聞。
這種情況與日本當時的情況何其相似!日本在泡沫經濟破滅過程中也是大量爆出企業與政界、銀行人士勾結造假的丑聞,例如著名的“野村證券”事件、“青山建設”事件、“尾七逢”事件等等一大批股市丑聞。這說明在資產泡沫急速膨脹的年代,人們在金錢欲望驅使下,普遍開始失去理智,鋌而走險,不惜采取各種非法手段從資本市場獲利,這在日本和美國都是一樣的。而一旦造假行為難以為繼,丑聞開始被揭露,由于人們對資本市場的普遍不信任與恐慌,會紛紛逃離股市,股市的崩潰就會隨之而來。
第三,日本危機繼續深化,牽累美國資產泡沫破裂。從目前情況看,日本經濟危機沒有任何好轉的勢頭,反而有進一步深化的可能。首先是日本在過去10年中雖然泥足深陷,但外部經濟環境尚好,可是自去年以來卻出現了美歐經濟同時衰退的情況,對日本不外是出現了新的不利情況;其次是今年3月,日本將實行新的會計制度,要求銀行按股票現價計算資產,會暴露出日本銀行真實的資產負債比例,有可能引發新一輪的信用緊縮和銀行業破產,并破壞經濟增長;第三,日本政府繼續宏觀政策的誤操作,誘導日元貶值,招致日元資產大幅度貶值,引發停留在本國的資金外流,從而加重銀行業危機。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從目前情況看,日本企業和銀行應付危機的最后措施就是拋售海外資產,而日本的海外資產一半以上是投放在美國,據說僅日本人持有美國國債的比例就高達20%。世界各國包括美國人在內,早已對美國的資產泡沫膽戰心驚,因此一旦日本人開始大規模拋售美元資產,就有可能誘發拋售美元資產的狂潮。
以上三方面,都是捅破美國資產泡沫的潛伏條件,到底最終是以何種方式捅破,或者綜合性的發作,還要繼續觀察,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以美國世界第一大國的地位,如果發生美國金融風暴,勢必引發全球金融風暴。以美日直接密切的經濟聯系,日本自不必說,歐洲經濟即使再健康也會被不同程度地卷入。亞洲金融風暴后受到沉重打擊的東盟主要國家都還沒有恢復元氣,美國發生金融風暴無疑是雪上加霜,金融體系會進一步混亂,甚至引發社會動蕩,拉美國家與美國聯系一向緊密,并已有阿根廷發生金融危機,被美國金融風暴卷入并不奇怪。因此世界各大洲的主要經濟體會無一遺漏,都會被卷入這場由美國引發的全球金融風暴中,而且都會步日本后塵,走人“L”型曲線。
問題的嚴重性還在于,我們明知道現存的貨幣制度是危機的根源,卻不知道該用什么新的貨幣制度來取代。人類社會少有走回頭路的歷史,因此可能不會倒退回金本位制,況且黃金在今天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工業用途,只能作為裝飾品,這與黃金在過去年代在物質生產中的地位已大相徑庭。如果說日本金融風暴還不代表世界資產泡沫的總體破滅,美國金融風暴所引發的全球金融風暴,就已經使世界進入了資產泡沫總體破滅的時代。既然過去的貸幣制度已經造成了如此巨大的災難,人類社會理所應當進行新的選擇,但是路在何方呢?這不僅是全球經濟理論界的難題,更是世界經濟的難題,因為如果找不到制度創新方向,金融風暴過后還會卷土重來。
以美國世界第一大國的地位,如果發生美國金融風暴,勢必引發全球金融風暴。
二、準備迎接世界資本中心向中國轉移
發生美國金融風暴以及全球金融風暴的時間,有可能是明年,也有可能再拖上兩到三年,因此必須提高警惕。有一種說法是中國可以“一枝獨秀”,在短期內我不這樣認為,從中國經濟增長去年跟隨出口曲線走的情況不難看出,世界經濟不好,中國經濟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全球金融風暴的腳步已經越走越近,在這個背景下,中國千萬不要開放自己的資本市場,千萬不要使人民幣國際化,否則就會被卷入其中。正像中國由于沒有開放資本市場和使人民幣國際化而僥幸逃過亞洲金融風暴一樣,堅持過去的作法,我們也可以成功避開全球金融風暴。
如果沒有發展全球金融風暴的背景,中國從世界制造業中心演變成世界金融中心的過程有可能被拖得很長。
在此前提下,如果發生全球金融風暴,世界主要經濟體包括拉美和東盟國家都會出現較深幅度的負增長。中國經濟雖也要跟著走一段下坡路,但決不會出現負增長。而一段時間后,或許是三年,情況就可能會發生極大變化,可能會出現世界經濟繼續下行,而中國經濟出現拐點,開始上揚的變化,這是因為世界資本中心可能出現了向中國轉移的趨勢。
“九五”以來,已經出現了世界制造業中心向中國轉移的趨勢,這個趨勢方興未艾,還可能持續10年乃至更長時間。在傳統經濟條件下,制造業的中心也會逐步演變成金融中心,就像19世紀的英國和20世紀的美國一樣,但20世紀70年代以后,貨幣運動主體逐步脫離物質經濟而獨立,制造業中心出現了與金融中心分離的趨勢,就像今天歐洲的金融中心倫敦。所以,如果沒有發生全球金融風暴的背景,中國從世界制造業中心演變成世界金融中心的過程有可能被拖得很長。
從當代世界資本中心看,歐美各大基金的管理人對中國的認識還很有限,這體現在歐美的大基金機構中,專門研究中國和作中國生意的人員,100個人中一般只有1~2個,而在香港,100個人中則有70~80人。所以,中國的企業在海外上市,在香港“H”股、“紅籌股”可以被炒得火熱,但是在紐約上“N”股,一級市場上市以后,二級市場基本上沒有交易,這說明在中心資本市場,中國概念的投資價值并不高。但是如果發生全球金融風暴后情況就會大不相同,停留在中心資本市場的國際資本,由于歐美主要國家經濟持續嚴重蕭條而缺乏投資機會,全球只有中國經濟唯一一個亮點,他們的眼睛遲早會轉向中國,就會迎來世界資本中心向中國轉移的時代。
在最近北京開的許多會議上,當我提出這個觀點的時候,總有人問我,你既不同意開放中國的資本市場和人民幣國際化,又說要準備“大引資”,這二者不是矛盾的嗎?因為“大外資”都是國際的大基金,這類資金一般只作間接投資,即只投資于資本市場而不投到項目上。我說,“不要忘了,還有香港”。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存在著一個在其境外,又僅為其服務的國際資本市場,只有中國有香港。香港在中國改革開放20年中對內地投資平均占到中國吸收外資總額的50%以上,這不是因為香港人特別有錢,而是因為香港是世界第六大資本市場,在其中上市的1萬多家公司,90%以上對中國有投資,由此形成了“中國概念股”。香港上市公司利用香港資本市場,從世界各地的投資人手中籌資,再對中國作直接投資,這樣在發生亞洲金融風暴的時候,就不會發生投在中國內地的外資大規模抽逃的情況,這種“既沒有開放資本市場,又充分享受到開放資本市場的好處”的情況,只有擁有香港的中國大陸才辦得到。
當然,擴大外商直接投資也會碰到要求開放中國資本市場的問題,因為外資進入中國,已大量涉及到收購中國企業的問題,這類問題必然涉及到收購后股權和資產溢價收入如何實現與如何匯出境外等問題。目前外資的本金和紅利匯出已有相關政策可以解決,但是如果允許外資企業在境內上市,并允許其將股權和資產溢價收入匯出境外,則無異于人民幣的國際化和中國資本市場的徹底開放,外部的金融風暴就難以避免,而把口封死,又解決不好外資的退出機制問題,人家就不會放開手腳到中國來收購企業。如果可以設計出好的辦法,把外資參、控股企業的上市問題放到香港去解決,這個矛盾就可以化解了,因為外資的股權和資產溢價收入可以在境外實現,對外資不開放境內的資本市場,一樣可以解決他們的股權和資產溢價收入的回收,所以并非只有開放中國資本市場一條路。
把外資進入主渠道放到香港,也有利于香港經濟的繁榮,夯實“一國兩制”政策的基礎。香港過去的支柱產業有現代輕型產業、運輸貿易業、地產業和金融業,但是在80年代初期現代輕型產業轉移到“珠三角”后,90年代以來,貿易和運輸業的優勢被中國東南沿海新建的大量港口和貿易人才與渠道分流,金融業的優勢被上海所分享,泡沫化的地產市場又成為經濟增長的包袱,香港經濟實質上已由于缺乏主導產業而陷入困境。相比較而言,香港目前的真正優勢是健全的法制環境和一大批高素質的金融業人才,所以在發生全球金融風暴的背景下世界資本中心開始向中國轉移,這一進人中國的主渠道如果建在香港,則不難預言,香港將在較短時間就可能變成世界第一大資本市場,港幣也會隨之變成世界最堅挺的貨幣,這對香港經濟繁榮的重大意義是不言而喻的。
把外資入口放在香港,還需要作好其他相關政策準備。比如,允許更多企業到香港上“H”股、紅籌股的政策,國內的二板市場還要不要上也值得研究了。
歐洲的金融業向以保守著稱,但保守也有保守的好處,就是泡沫小,丑聞少,所以一旦發生全球金融風暴,歐洲會先于美國復蘇,歐元也會相對于美國更堅挺。我們不應只看到歐洲經濟和歐元還弱于美國這些眼前的情況,而應在未來的引資政策、貿易政策和外匯儲備政策等方面,把歐洲因素放得更大。
自90年代以來,日、港、韓、臺加中國大陸的出口額增加了大約1萬億美元,其中50%以上是這五個國家和地區之間的出口,說明東北亞地區的經濟整合速度正在加快,“西太平洋經濟區”已經呼之欲出。日、港、韓、臺過去長期以美歐市場為出口導向,90年代以來正在朝中國大陸方向調整,而在發生全球金融風暴的背景下,他們對美歐的出口將會受到沉重打擊,只有加速與中國經濟的整合才會找到出路,因此全球金融風暴會給“西太平洋經濟區”的整合提供新動力。“西太平洋經濟區”的核心問題是中日關系,因為以日本的資金、技術加中國的市場和低成本、高素質的勞動力,才能引導“西太平洋經濟區”從經濟貿易聯盟走向貨幣聯盟,形成與美歐抗衡的能力,但目前中國經濟與日本的整合還存在經濟、政治、社會、外交等諸多方面的障礙。在發生全球金融風暴的條件下,日本經濟會更加糟爛,并很難得到美歐的援手,因為他們自己也自顧不暇,因此會推動日本主動消除各種障礙,加速與中國經濟的整合,這符合中日兩國人民的共同利益。
全球金融風暴會給“西太平洋經濟區”的整合提供新動力。
三、結語
發生1929~1933年全球性資本主義大危機后,歐美資本大量涌入前蘇聯,當時所建立的大批鋼鐵廠、機械廠、拖拉機廠等,為前蘇聯的工業化奠定了基礎,也為前蘇聯贏得了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準備了物質條件。今天,如果我們在可能發生全球資本主義危機中把握好機會,作好各種制度與政策儲備,一旦出現世界資本中心向中國轉移的情況,就不會措手不及,就會使中國完成工業化的時間提前10年到來。
我必須承認,以上分析還是更多地基于經濟學的分析,但是既然國際資本已成為大國利益紛爭的焦點,大國的政治、外交與軍事也必然以此為中心。從全球范圍看,美國仍然是世界大趨勢變化的主導,就美國的霸權而言,制造業的優勢早已不復存在,新經濟是有明天,還沒有今天,所以談不上什么產業霸權。美國所真正擁有的優勢,是一個世紀以來世界制造業中心所培育出的全球金融與貨幣霸權,還有就是冷戰時代所培育起來的全球軍事霸權,這兩個霸權互為依托,形成美國控制全球資本流動的能力。我們已經從歐元啟動后美國發動科索沃戰爭看到,美國是如何運用軍事霸權來維護其貨幣霸權,如果真的發生國際資本向歐洲大規模回流的情況,事關美國生死命脈,美國人不會坐以待斃,而是會未雨綢繆,準備許多戰略防御措施,前面已經說過,所謂“邪惡軸心”論就是美國布下的一步棋,所以,美、日、歐等大國間將圍繞國際資本流動進行政治、外交與軍事方面的何種戰略與戰術博弈,在這些非經濟因素影響下國際資本的最終流向如何,就遠非上面純經濟學的分析可以概括。也許我們將會看到世界帝國主義國家圍繞爭奪國際資本所進行的第一次戰爭,到那時什么世界制造業中心、金融中心向中國的轉移,統統都會被打亂,別忘了中國也是國際資本的流向地之一,也是美國需要防范的戰略目標,一旦出現國際資本向中國大規模轉移的趨勢,美國肯定會在朝鮮半島問題和臺灣問題上大做文章。所以,在山雨欲來的國際形勢下,中國更需要立足于不利的考慮,作好充分的戰略防御準備。
本文關鍵詞:全球金融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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