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議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價值
時間:2022-05-06 02:5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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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及網絡文化作為人類社會實踐及實踐成果的一部分,必定與另一種人類社會實踐———道德教育有著某些共同的目的;或者說網絡文化對其參與者的影響與道德教育的某些目的相同。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目的性價值”,這是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具有的直接的、本身就存在而非手段的積極影響。道德教育的根本目的說到底,不過就是要培養自由、全面發展的人。網絡文化作為一種新興的文化形態,其本身在影響著參與其中的網民向自由、全面發展的方向前行。
(一)自由的網絡文化
網絡及網絡文化實現了主體間信息交流和溝通的直接化、便利化,大大減少了主體在生產生活中所需的交流時間,大幅增加人們的自由時間。然而,溝通的便利性所帶來的自由時間的增加,并不是“自由的網絡文化”的主要內容。網絡文化的產生和發展正是基于人的個體獨立性這一理論和實踐前提,將單個的個人通過虛擬的數字信號重新鏈接起來。網絡文化所基于的網絡技術和計算機技術最大的一個特征就是虛擬性。這樣的虛擬性反映在網絡文化中,主要體現為參與各式各樣的網絡交往的主體———網民以匿名的形式參與到網絡文化的發生、發展中來。匿名的形式從最大程度上保證了網絡主體的個體獨立性及主體行為不受阻礙的自由(即消極自由)。網絡技術本身的“去中心化”特征,以信息鏈接方式的多樣性、網絡鏈接途徑的多重性,進一步保證了網絡交往的主體可以通過多種途徑規避人為設定的各種障礙,從而自由地獲得自己希望獲取的各種信息,從而進一步強化了主體的獨立性與消極自由。然而,“自由的網絡文化”指的不僅僅是網絡交往主體的消極自由;網絡信息的全面性、開放性和發展性,為網絡交往主體實現自身的積極自由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便利。從以上三重意義上,我們能夠看到網絡文化對于人的自由及自由發展的積極影響。
(二)全面的網絡文化
人們以平等為始基,以開放的姿態為號召,不斷強化網絡“共享”的理念,在網絡技術的支持下,共同營造了一個全面的網絡文化。與傳統的任何一種傳播方式相比,以“去中心化”的網絡技術為支撐的網絡文化更富平等性。這樣的網絡技術從始基上保證了整個網絡并不會因為某個或某些終端的異常而致使整個網絡聯系的中斷,保證了任何一臺終端對于整體不具有決定性的影響,也保證了坐在任何一臺終端前的網絡交往主體———網民在整個網絡文化中的平等地位。網絡交往主體不僅能夠平等地從網絡中得到信息,還能夠平等地為網絡貢獻信息。我們能夠看到網民個體的局限性,但是我們也能看到將全球網民智慧鏈接為一體的網絡文化的全面性。網絡文化通過自身的平等性和開放性吸引著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專業背景、不同興趣愛好的人們通過瞬時傳遞的信息共享模式,共享全人類的智慧。在此意義上,我們不難看出網絡文化對于人全面發展的積極影響。
(三)發展的網絡文化
如果以網絡文化是建立在一種新技術基礎上的文化形態,來描述“發展的(或者是創新的)網絡文化”,毫無疑問,這大大貶低了網絡文化促進人的發展的特性。網絡文化對人的發展的促進主要體現在:網絡文化大大拓展了人際關系網絡、提升了人的主體性、深化了人的實踐能力等三方面。[2]網絡文化以更加便捷的方式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通過虛擬信息技術拓展開來,不但實現了信息交流的便利化,還實現了信息溝通網絡的全球蔓延。在高度信息化的網絡文化中,人們的日常生活的種種形態都延伸到了全球化的網絡文化中來,實現了信息交流的便利化和無障礙化。網絡文化不僅大大拓展了人們的選擇余地。被尊為“互聯網之父”的蒂姆•伯納斯•李發明萬維網的初衷就在于“對萬維網抱有的理想就是任何事物之間都能潛在聯系起來。正是這種理想為我們提供了新的自由,并使我們能比在束縛我們自己的等級制體系下得到更快的發展?!保?]網絡文化并以虛擬技術使現實中的不可能轉化為在計算機網絡中可以反復再現的現實,從而大大提高了人作為主體的主動性和創造性。如同上文提到的那樣,網絡文化虛擬現實的特性不但將人的實踐范圍拓展到一個新的領域———虛擬實踐,并通過虛擬實踐的方式,不斷減少人們從事實踐的成本(包括人力、物力和時空),提升人們實踐的次數和效果,從而不斷深化人們的實踐能力。也正因網絡文化對人發展促進的特征,我們可將網絡文化稱為“發展的網絡文化”。
二、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工具性價值合理性
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價值合理性不僅體現在網絡文化的某些特征與道德教育的某些目的直接等同或相互促進(即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目的性價值合理性),還為道德教育提供了某些手段上的便利,在手段上為道德教育的發生和發展有著積極影響。我們將其稱為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工具性價值合理性。網絡文化的產生和發展不單影響著參與其中的網民自由、全面的發展,也為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為人類社會的道德教育實踐在手段上提供了諸多的便利。
(一)作為傳播途徑的網絡文化
網絡文化不僅作為一種新型的文化形態,以文化的感染力影響著人的存在與發展;同時也作為一種新型的傳播途徑為網絡主體間的交往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根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2012年7月的《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2年6月底,我國網民數量達到538億人,互聯網普及率為399%。[4]由于網絡傳播的便捷性,使得很多網絡主體更傾向于將網絡當做一種新型的傳播媒介。據同項調查顯示,截至2012年6月底,網絡的即時通信應用在我國網民中的使用率進一步提升至828%,用戶人數達到445億人;搜索引擎應用的用戶規模達到429億戶,使用率為797%;網絡新聞應用的用戶規模達到392億戶,使用率為730%;博客和個人空間應用的用戶數量為353億戶,使用率為657%;微博應用的用戶數達到274億戶,使用率為509%;社交網站的用戶數增長至251億戶,使用率為466%;網絡文學應用的用戶數為19億戶,使用率為362%;網絡視頻應用的用戶規模增至350億戶,使用率為651%。[4]將總數相加,網絡作為一種傳播媒介在我國的使用率高達500%;總人數達到驚人的2684億人,相當于我國總人口規模的2倍。①然而,作為傳播途徑的網絡文化擁有的不僅是使用方式的多樣和使用人數的龐大,還具有傳統傳播媒介所不具備的傳遞背景的不受時空限制的超越性、所傳遞信息的形式多樣性和趣味性、傳遞目標到達的準確性等特征。這些特征應該也可以為道德教育所利用,從而促進道德教育在網絡文化背景中的進一步發展。同時也應當看到,作為一種新型的傳播途徑的網絡文化還為提高道德教育的實效性提供了社會輿論背景,使道德教育內容更具滲透性。道德、道德教育都應有著一種特定的社會輿論背景,道德教育也必定需要一定的傳播途徑。實踐一再證明,教育對象對于道德教育內容的接受程度必然與道德、道德教育整體的社會輿論背景相關。當把網絡文化作為一種道德教育的傳播途徑,網絡文化的開放性使得這一傳播途徑本身也就有了社會輿論背景的意義。如前所述,網絡文化的匿名新特征使得網絡文化成為了一個平等的“同輩群體”。道德教育所針對的對象主要是青年叛逆的學生,青年叛逆的學生或許對于高高在上的長者、老師所說的道德教條有抵觸情緒,但在網絡文化這樣一個“同輩群體”中,道德教條變為身邊發生的道德事件。“小悅悅”事件中的袖手旁觀、“最美女教師”的舍己為人、哪怕是“開心農場”中的為別人除草,這些都是網絡文化作為道德傳播途徑的同時,也營造了一個有利于道德教育的社會輿論背景。這樣,作為融道德教育傳播途徑、社會輿論背景為一體的網絡文化就為道德教育對象內化教育內容、轉化道德行為提供了一個更易為青年學生接受的平臺。
(二)作為實驗場域的網絡文化
網絡文化不僅為道德教育提供了一種新型的、更易于接受的傳播途徑,它也為道德教育提供了一個理想的實驗場域。道德教育的對象主要是未經充分社會化的學生;或者說,道德教育本身其實就是青少年社會化的一部分。社會化(包括道德社會化)的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本身就是一個“知行統一”、“知行并進”的過程;在這一過程,將掌握的知識在現實中的踐行就顯得尤為重要了。網絡文化的虛擬性特征,為道德教育對象(青少年)的道德實驗提供了一個理想的方式———虛擬實踐。所謂虛擬實踐是現實實踐在網絡技術條件下和網絡文化背景中的延伸與升華,它“使人的實踐對象第一次突破了純粹形式的外部物質世界的界限,它將數字化符號上升為實踐的中介手段,把人類社會活動的信息經由計算機系統進行數字化處理和合成轉換,使主體置身于一個新的關系實在的虛擬實境中?!保?]這樣的虛擬實踐可以通過數字技術實現對真實道德生活的再現與模擬,通過設置隱藏在不同的選擇后“靈境”,進一步明確教育對象的道德認知、固化教育對象的道德選擇、培育教育對象的道德行為。同時,這樣的虛擬實踐也為道德教育者改進教育方法、提高教育質量提供了一個嶄新的實驗途徑。
三、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價值背離
在肯定網絡文化對于道德教育的價值合理性的同時,我們也應看到網絡文化與道德教育也有著這種和那樣的不適應甚至是相互沖突的部分,在此,我們將其稱為“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價值背離”;這也是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消極影響的主要方面。
(一)感性的網絡文化
毫無疑問,網絡文化的產生和發展在一定程度上(特別是在人際交往方面)大大解放了人對于物的依賴。但是,這種“解放”首先解放的卻是人的感性。誠然,網絡文化為參與其中的網民提供了以多媒體形式展現出的多種多樣的信息或知識。然而,無論是視頻、音頻還是唯美的圖片,這樣的超現實的虛擬信息和知識,為人的感性器官提供了全方位的刺激;使人們不自覺地沉迷于這樣的感性刺激之中而不能自拔,無法用理性思維去思考。另一方面,網絡文化提供的多媒體知識是一種現成的知識,它不再需要人們運用自己的理性思維去思考。有學者指出網絡文化“延伸了人的視覺、聽覺和觸覺等感覺器官,超越了傳統的感覺方式、感覺對象、感受性和感覺經驗,打破了現實性與虛擬性的時空界限,導致了……感性解放……對人的感性的影響更是不可估量”。[6]然而,感性和理性作為一對范疇,既相互促進又相互牽制。過分的感性解放,如果沒有得到很好的引導與控制,帶來的后果不一定是人的全面發展,而很有可能是人理性思維的退化。正是在此意義上,我們稱網絡文化為“感性的網絡文化”。這樣“感性的網絡文化”的事例在網絡文化中俯仰皆是,如網絡色情在網絡中的蔓延過分慰藉了人的感性需求、“對親情的漠視”的事件在網絡中不勝枚舉、個人隱私權在網絡文化中得不到合理有效的保障。這樣的“感性的網絡文化”與道德教育培育理性的道德人的目的直接相反,是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價值背離的表現之一。
(二)小眾的網絡文化
應該說,網絡文化為人的發展提供了無限的可能性,這主要體現在網絡文化為主體———人提供了無限的選擇。網絡文化不斷強化自身“共享”的理念,將人類的知識匯聚成為一體,打造了一個“全面的網絡文化”。作為個體的網民在面對這樣無際的網絡信息與知識時,完全可以根據自己不同的標準選擇吸收不同的信息資源;并在這樣的選擇和吸收的過程中,較少的受到外在條件的限制,網民可以完全免費獲取大部分的網絡信息。然而,面對如此廣袤的網絡信息(并與“感性的網絡文化”密切相關),作為個體的網民在網絡信息中作出取舍的標準,主要就是自身的需要、興趣或愛好。有著共同需求、興趣、愛好的網民逐漸在網絡文化中形成一個個次級團體。在這樣的次級團體中,個人的需求、興趣、愛好能夠得到較好的滿足,個人尋求團體的精神需求能夠得到很好的慰藉。這樣的滿足于慰藉,反過來不斷強化次級團體的吸引力與凝聚力。這就造成了網絡文化的“小眾化”或是“小眾的網絡文化”。在“小眾的網絡文化”中同質的人之間相互影響,不斷地強化相互間的共同點,造成了人發展的片面性。這樣的人發展的片面性當然也包括道德認識和道德行為的片面性與極端化。這是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價值背離的表現之二。
(三)暗藏玄機的網絡文化
網絡文化對于道德教育的價值背離不僅局限在網絡文化本身的特征之中,還體現在有人利用網絡文化的特征,從事一些有特定目的的行為,影響或抵消道德教育的效果。此外,網絡文化作為一種新興的、自由的文化平臺,其本身粘附了許多腐朽文化、落后文化和消極文化,尤其是極端個人主義思潮在網絡文化中泛濫成災。道德作為人類文明的一個內在維度、作為維系社會的基本手段之一,其標志著對人的完善、社會的和諧以及人與自然的和諧的追求。[7]道德(包括道德教育)必然強調個人與社會的協調,網絡文化中極端個人主義思潮強調的個人與他人、與集體的關系無疑對道德教育的影響起著抵消作用。這是網絡文化對道德教育的價值背離的表現之三。
作者:李揚單位:百色學院政治與法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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