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景觀設計管理論文
時間:2022-07-04 0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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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關于Landscapearchitecture學科和名稱之爭論,必須從內容理解和中西文的名稱翻譯兩方面來澄清。對LA的混亂認識,絕不僅僅是翻譯問題。中國的園林或風景園林的職業范圍客觀上遠不如國際LA,兩者不可等同;而主觀上的“唯審美”論,是中國風景園林學科發展的主要障礙;唯藝術論,使許多人士陶醉于園林國粹,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將專業及學科混同于行政管理行業,導致對LA專業性的認識不足;LA的名稱問題必須從學科發展和語境來認識,字典和《大百科全書》不能告訴我們一個蓬勃發展的學科的名稱。解決之道在于走向土地和景觀的完整設計。必須尊重中國社會對一些關鍵詞的約定俗成,用歷史發展觀認識:LA的過去叫園林或風景園林,LA的現在叫“景觀設計學”,LA的未來是“土地設計學”。
關鍵詞:景觀,爭議,景觀設計,風景園林,學科
本刊2004第五期登載了作者關于“《景觀設計:職業學科與教育》導讀”的文字,表達了對景觀設計學科的理解和希望中國的風景園林學科能得到更健康發展的強烈愿望,更蒙本刊同時發表了恩師陳有民、孫曉祥等教授和倍受學生敬仰的多位園林屆老前輩李嘉樂、王秉洛、劉嘉麒先生的批正意見和諄諄教導,其中爭議多于認同。作為晚輩,感激涕零,恍惚回到當年學生時代,如沐甘瀮。作為一個愿在課堂上提問題的玩皮學生,尚希望就由此引發的相關問題做進一步討論,望前輩和同行切勿因此而誤認為學生對老師和前輩的不敬,實則希望前輩們所開創和為之努力奮斗的中國園林事業能有更光輝的前程。
考查本次及以往相關爭議(也有認同),我將明確就以下幾個方面展開討論(必須聲明,由于專家們的觀點本身也存在分歧,所以以下討論是針對持有相應觀點者,不是針對所有人士的):
1.問題的根本所在:不僅僅是LandscapeArchitecture的翻譯問題
客觀上“風景園林”的職業范圍遠不如國際LA,主觀上和社會認同及中國文化語境上將“風景園林”局限在審美意義上的“景致”或“景物”,是中國目前的“風景園林”不能等同于LA的根本所在;也是風景園林師不能等同于國際意義上的Landscapearchitect的根本所在。
1.1皇帝新衣:自認為國內“風景園林”的職業范圍等同于、而客觀上卻遠不如國際LA
多位前輩學者都強調,目前國內的園林專業或風景園林專業在實質內容上與國際上、特別是美國的LA是對等的,內容上沒有實質的差別,因而,包括本作者在內的一些人用“景觀設計”來代替園林或風景園林,純屬對國內行情不了解,甚至有擾亂視聽之嫌。果如是,則大快亦哉!然而,只要對國內外的專業實踐和學科及教學課程稍加研究,就會發現,事實并非如此。這種“早已與國際接軌”的、風景園林即國際LA的自我陶醉,卻如同皇帝的新衣一樣,將使面臨空前發展機遇的中國LA專業在無尚的自我優越感中坐失良機。
比如,新城鎮和城市新區的整體規劃設計,在美國是LA(景觀設計)的一個主要業務,景觀設計師(Landscapearchitect)在其中扮演著主導角色,一些著名的景觀設計公司和景觀設計師如SWA(由前哈佛大學的兩位景觀設計學系主任HideoSasaki和PeterWalk創辦),Sasaki(由HideoSasaki創辦),EDAW(由GarrettEckbo等創辦),WMRT(由Wallace和McHarg等創辦)等都以擅長設計新城鎮和新開發區而著稱。更早的設計事務所也在美國的新城鎮設計中起領導作用,如美國的最早的高尚新區、芝家哥郊區的Riverside就是由Olmsted主持設計的。由SWA規劃設計的大型社區加州Irvine的Woodbridge等,都是其中千萬個由景觀設計師主導設計的社區和新區典范。在中國當今如此大規模和如火如荼的新城鎮、新區開發建設中,斗膽試問,有多少以中國風景園林設計院在這樣的新城鎮和城市新區的總體設計中(不僅僅是園林綠地設計)發揮過類似的作用?這樣的綜合型設計實踐還包括北京的兩大最有影響的城市建設工程:中關村的多個科技園(生命科學園,軟件園,豐臺科技園等)和北京奧林匹克公園(非森林公園)。規劃部門和開發商都明白,為什么在做這樣的規劃設計國際邀請賽時,多用景觀規劃設計,而不用“風景園林”?捫心自問,我們能將自己的風景園林等同與國際意義上的LA嗎?
或曰,我們有能力,但人家沒有邀請我們去參與。果如此,正說明了在類似新城鎮的規劃領域,國內的“風景園林”的主導地位并沒有得社會的認同。當然,國際上的LA還包括更廣泛的領域(見俞孔堅,李迪華,2003)。因此中國的“風景園林”不能等同與國際LA。
1.2“唯審美”論,主觀上限制了中國風景園林學科的發展
客觀上中國的園林或風景園林不能等同于美國的景觀設計(LA),是因為我們的許多風景園林學專家主觀上就沒有把Landscape的整體和全部作為風景園林設計師的工作對象。在這一點上本人與這些學者有根本分歧。在眾多的學者中,劉家麒先生的觀點應該是具有代表性(如果劉先生所言反映其觀點的話):“俞孔堅教授認為景觀有風景、地學和生態系統三種概念(俞孔堅,1998)。如果認真分析:地學的景觀,是真正的景觀概念;生態系統的景觀,即景觀生態學,是地學和生態學的邊緣學科,Landscapearchitecture雖然有一部分工作要應用景觀生態學的方法,但LA到底還不是景觀生態學;到目前為止,LA學科的研究內容和業務領域還屬于風景范疇(劉家麒,2004)。”劉先生的這一觀點早在2002年《城市規劃》上刊登的另一位先生的一篇辯論文章中已有更明確的概括:“風景園林規劃是指人居環境中的以審美為主要目的的規劃”(姚亦鋒,2002)。當時本人不以為然,未做更多反駁。但既然象劉先生這樣的前輩都普遍持有同樣看法,甚至已被人們當作園林基本術語的標準解釋來對待(見李金路,王磐巖,2004):即把風景園林實踐活動的對象—景觀,理解為審美活動的對象,把園林學科中所說的景觀理解為審美意義上的自然和人工的地表景色,我因此覺得有必要做些討論,主要澄清兩方面的問題:
第一,如果把風景園林實踐活動理解為審美活動,而不是將風景園林等同于國際的LA,我本人沒有意見;因為,在十九世紀下半葉之前,LA的前身,即LandscapeGardening(風景造園,或風景園林,如果說園林等同與造園的話),或更早期的造園(Gardening),確實就是以審美、娛樂為主要目的物質空間營造。本質上是農業時代貴族們的休閑娛樂空間,它的價值觀和指導思想是唯美論的,關于這一點,作者早在1998年就有專文論述(俞孔堅,1998)。因此我們的園林史學家把中國的園林起源推溯到苑囿,即皇帝們的最早休閑娛樂場所,這也就順理成章的了。問題在于這些學者將一個強調以“審美”為核心的“風景園林”,等同或翻譯成在國際上早已不是唯審美論的LA,那就不敢茍同了。
第二,如果先生們強調把Landscape翻譯成風景,把LA翻譯成“風景園林”,我本來也沒有意見。但是,同樣令人不能接受的是,我們的許多先生們偏偏又要取風景的景色和審美意義,而我們的業外人士和全社會又偏偏認同于風景園林的審美意義。這就使“風景園林”無論從先生們的主觀愿望上,還是在中國現在和可預見的未來的文化語境下,只能被理解為審美活動了(不管先生們主觀上是否承認,但中國的文化語境是不可逃避的),甚至被業外人士等同于街頭巷尾的綠化美化和后花園、廣場上之花草園藝之能事。最多也只是城市綠地系統和風景區的規劃設計和管理而已,反正難以超越“風景園林部門”管理的范疇。如果認定風景園林就是LA,那這顯然是與國際本專業的認同大相徑庭,這種畫地為牢的所謂LA專業認識,也是筆者所不能認同的。
1.3唯藝術論,使許多人士陶醉于園林國粹,只見樹木不見森林
在我看來,中國風景園林專業在業內人士的手中就像一捧干沙,被攢的緊緊的,深怕漏失,而事實上,它正在流失,于是人們就越攢越緊,結果是流失更快,最終恐怕連老本的“園林藝術”也將不幸漏失。
我敬重那些把中國園林藝術發揚光大、并從事設計實踐的人們。如果不把“園林”或“風景”混同于現代意義上的Landscape,我完全同意許多專家的意見,即:“園林歸根到底是營造風景的藝術”(金柏苓,2004),因為,正如金先生所說:“人們不會真的用生態、生物多樣性或環保的科學標準或科技的先進性來衡量園林”(金柏苓,2004)。然而,必須要說明的是,現代景觀設計學(Landscapearchitecture)中,人們真的用生態、生物多樣性或環保的科學標準或科技的先進性來衡量景觀,而不是它的形式。如果對國際的LA學科的這一點都不明白,而硬要將LA混同于國內的園林或風景園林,那么我們所有的討論將失去基礎,只能說明我們陶醉于“國粹”太深了,對中國當前面臨的嚴重人地關系和環境問題太漠視了、離我們時代的需要相距太遠了、對現代城市化過程賜于我們專業發展的機遇太無動于衷了。這正是“園林”或“風景園林”歸根到底不能等同于LA之所在。
早在1950年代的美國,面對當時與當今中國同樣的學科爭論,已故景觀設計泰斗佐佐木(HideoSasaki)就曾告誡景觀設計學界:“要么致力于人居環境的改善這一重要領域,要么就做些裝點門面的皮毛瑣事。”在這里,我愿意用同樣的熱切與由衷的期望告誡我的同志們:要么陶醉于小橋流水和風景、景物的“藝術”,要么勇敢地承擔起設計和協調中國人地生態關系的重任,再造安全、健康的秀美山川。
誰都承認中國有著最優秀和獨特的風景園林藝術傳統。但是,我們不能指望我們的祖先預先編制了程序,來解決現在中國所面臨的如此嚴峻的人地關系危機。沒有多少人會否定“天人合一”的“審美”志趣的高尚和小橋流水造園藝術的精湛,但是當這種精湛的藝術被用于茫茫祖國大地時,能使我們的千萬條江河變得更清更美、能使我們的千萬傾土地變的更安全健康和秀美嗎?不能!如果承認“園林學科已從傳統園林、城市園林綠地系統向大地景物規劃三個層次”,同時,認為,“大地景物規劃遠不止風景名勝區規劃一項”(劉家麒,2004);如果承認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是風景園林、甚至是園林的一個根本宗旨(當然也是LA的根本宗旨),那么,解決人地關系的問題又怎就一個“美”字了的?又怎能是“藝術”了得?而沒有國土生態的安全、沒有區域和城市及社區等尺度上的土地的合理規劃布局和利用,“美”又從何而來?既然地理學家、生態學家早以用景觀的概念來描述和研究“土地和土地上的物體和空間所構成的整體”(俞孔堅,李迪華,2003,P。6),作為應用的科學和藝術,風景園林設計師為什么非要將一個完整的Landscape限制在“景色”“景物”“風景”之類的表象層面上?
悲呼,當今風景園林的職業范圍(停留在景觀的審美意義上)甚至還不如四十多年前,程世撫前輩剛到北京時從事的專業范圍,在當時程前輩的眼中和實踐中,城市規劃仍然是“風景園林師”的一個本職工作(見周干峙,1998)。事實上在美國的LA發展史中,城市的物質空間規劃和設計(CityPlanning)本來、也一直就是LA專業的一個主要職業范圍。在美國的設計學科中,是先有LA,再有UrbanPlanning(見俞孔堅,1998)。而LA與后來的城市規劃專業的分野在于,后者走向了更偏向于社會經濟發展的都市計劃。
更進一步講,自20世紀60年代以后,以McHarg的《DesignwithNature》(1969)為代表的(景觀)生態規劃,早已賦予LA學科從拯救城市走向拯救人類、拯救大地的歷史使命。你家后花園的月季花死了管我什么事!正如McHarg所說:“不要問我你家花園的事情,也不要問我你那區區花草或你那棵將要死去的樹木……我們(景觀設計師)是要告訴你關于生存的問題,我們是來告訴你世界存在之道的,我們是來告訴你如何在自然面前明智地行動的”(見Miller和Pardal,1992,P30)。從這一點來說,孫曉祥先生的觀點,即“大地規劃”(孫曉祥,2004)是完全正確的。但我在這里需要說明的是,LA并不排斥Gardening,造園的內容仍然是LA的一部分知識。哈佛大學的LA系里照樣有人研究花園,美國的LA設計師中也仍舊有以花園設計為職業的(關于這一點與孫先生的觀點稍有不同之處)。LA的出現并沒有使傳統的園林造園和風景造園職業消失,世界各地也都有Garden(花園)或Gardening(造園)雜志。正如現代醫學并沒有令中國悠久的藏醫和中醫消失一樣。
1.4行政管理行業混同專業及學科:缺乏對LA的核心內容——“設計”的認識
學科的發展和專業化使LA成為一門以規劃設計為核心的科學和藝術。LA決不應該是一個由政府行政管理條塊分割下的一個行業,而是學科和職業的專門化和社會化的分工,其核心內容是設計。
誠如李嘉樂先生所言,風景園林建設不僅需要規劃、設計,還需要施工、養護、植物培育等各個環節,本來就沒有貴賤之分(2004)。正如建筑行業需要由建筑師、結構工程師、建造師和施工企業等等一樣,本人所提倡的景觀設計也并不是排斥包括施工、養護、植物培育在內的其他學科和專業。但LA是一個以設計為核心的學科和職業,不是一個行政管理意義上的“行業”,更不是一個大大雜燴。要理解這一點,必須了解LA產生的社會和時代背景:大工業和社會化。
作為一種職業,Landscapearchitect是以現代科學體系的建立和職業的專業化為基礎的。農業時代的知識分子是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既是畫家又是設計師和規劃師,同時是風水先生,還是個法官。園林“師”和建筑“師”僅僅是匠人。這是因為農業時代的科學知識是有限的,通才可以掌握。現代西方科學體系的建立,工業革命帶來的對專業化技術的需求,要求有職業化的人才來適應。因此,美國在19世紀下半葉,便出現了大規模的職業化運動,注冊建筑師,會計師,律師等職業紛紛出現,因此也有了注冊景觀設計師的運動。景觀設計師不是建造師,當然也不是園藝師。這些“師”自然都會有人去做、去注冊,而且,中國已經開始進行注冊建造師的工作。職業建造師和職業預算師都同樣值得尊重。
當然,強調LA學科的“設計”核心,決不是“畫圖”意義上的,設計也有大量相關的科學研究、理論方法、實驗,等等。
美國沒有一個政府部門是專門對應與LA的,相反,注冊景觀設計師是由民間的專業協會管理的。LA專業人員就職于任何一個與土地和景觀相關的政府和非政府部門,包括國土、森林、環境保護、土壤、流域、國家公園以及各類私人企業,特別是設計事務所。關于這一點,我完全贊同孫曉祥教授的觀點:“中國當前,在政府體制中,建設部城建司下設風景處和園林處,各地省市都有相應機構,我們的學會是''''風景園林學會''''。所以中國只能稱為''''風景園林學''''(孫曉祥,2004)”。如果這樣,那是中國風景園林學科的悲哀。殊不知,這是一種在計劃經濟下形成的極其落后的行業管理體制,改革的春風已經迫近。這種狹隘的行業和學科意識,是風景園林甚至不能涉足城市規劃和更廣闊的土地,因為那是屬于另一個司(局)、部門管理的范疇。難道國土部門、農業部門管理的土地就不屬于LandscapeArchitect的設計對象了嗎?
景觀設計學(LA)首先是科學,然后才是藝術;景觀設計學是要解決問題的,什么問題?“一切關于人類使用土地及戶外空間的問題”(西蒙茲,2000)。其實,觀點很明確:擺在我們面前的可選擇的道路只有兩條:要么不要把“風景園林”混同與LA,安心做“風景審美”和“園林藝術”;要么大膽、坦誠地走出現行學科內容、職業范圍和教育體系的束縛進行全面深刻的革新,其中包括改變“風景園林”目前的社會認同局面。相比較而言,如果接受前者,意味著對于我們這一代人和我們的師兄師姐們會容易些,但留給我們的后代的發展空間則是不堪啟齒的“園林藝術”的犄角旮旯;如果接受后者,意味著要改變“風景園林”的稱謂,同時對學科內容、特別是教育,要進行洗心革面。
2.關于LA的翻譯和名稱問題
2.1緣木求魚,后諭意識造成對LA的曲解
為了論證“園林學”就是LA,有多位學者追溯了LA的發展與傳統園林的淵源關系(王曉俊,2002;李嘉樂,2002;朱有介,1985)。這種淵源關系誰都不能否認。但如果就此而得出LA就應該稱園林學,或風景園林,那就毫無道理了。如果按此邏輯,西方的相應名稱就應該一直保持Gardening,為何又先后出現了Landscapegardening和Landscapearchitecture?道理很明白,因為以花園的營造為核心的Gardening,顯然沒法表達以英國自然式風景營造為核心特征的Landscapegardening的內容,同樣,Landscapegardening也沒有能夠充分表達以土地的綜合規劃設計為核心的Landscapearchitecture的內容。任何一門現代學科都可以在古希臘和羅馬的哲人那里找到源頭,也可以在中國的古代典籍和實踐中找到源頭。人們甚至把易經和八卦當作現代二進制和計算機技術的源頭,當然也是現代預測學的源頭。但除了算命先生外,誰又會同意把預測學等同于基于八卦推算的占卜?
我們可以說,園林和風景園林(Gardening和Landscapegardening)、甚至園藝是LA(景觀設計學)的重要前身或始祖之一,但決不能等同于或包括了現代意義上的LA。(主要是審美意義上的)風景園林不能包含(關于土地或景觀的完整意義上的)LA。所謂土地或景觀的完整意義至少包括:景觀作為風景的視覺審美意義、景觀作為人類生活其中的境棲居地的含義、景觀作為生態系統的含義、和景觀作為符號的意義、當然也包括景觀作為“神”的含義(俞孔堅,2002;2004)。
順便說一句,孫先生對我關于“天地-人-神”的理念的批評是在沒有完全了解學生所云的情況下進行的,在此略做解釋,再請先生斧正。我所倡導的神是“土地之神”的含義,是人對于土地的寄托與信賴,也包含是對土地的敬畏之意,而這也正是“神”的本質。對待土地的傲慢和不敬是帶來當今中國人地關系危機的主要根源。這一點科學是不能解決的,至少在當代是如此。因此,我們必須回到土地,找回對土地的敬畏,重建關于土地的倫理。
2.2語境和名稱:字典能告訴我們一個蓬勃發展的學科的名稱嗎?
理解一個詞匯需要考察其語境,或“上下文”(context),理解一個學科的名稱,更應該如此。
有學者發現目前所有字典中找不到“景觀設計”的注解,而強調字典上說:Landscape就是風景(且不說還有其它含義),因而強調Landscapearchitecture就是風景園林,這是違背基本常識的,也是違背馬克思主義關于物質決定意識的基本原理的。先有實踐和客觀存在,才會有語言和意識,這是基本常識。如果一個蓬勃發展的專業,要從先于時代、老于我們的專業實踐的詞典定義中找名稱,那這個學科的落后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字典能告訴現代學科發展和名稱的話,我們豈不永遠生活在甲骨文的時代?是社會實踐的不斷進步、是學科的發展豐富了詞典的條目和內容,而不是反過來。細胞、計算機、信息等等詞匯,都不曾在詞典中出現,首先是科學技術和專業人員,而非字典編輯家發明了這些詞匯。必須認識到,所有的字典關于Landscape和Landscapearchitecture的解釋,肯定是落后于Landscape學科本身的發展的。因而,字典不能告訴我們一個蓬勃發展的學科的名稱。
2.3祖宗之法不能變”呼?
有多位學者試圖從大百科全書(園林、建筑卷)來說明,園林名稱不能變,風景園林名稱不能變。大有“祖宗之法不能變”的含義。殊不知,“風景園林”也是前輩孫曉祥等人所提出對園林的改變。又有學者嫌學科名稱變得太快,而強調慢慢變。可社會的發展是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如果深刻體會一下中國在過去五十年的時間內,人口翻到了三倍,而城市化程度將從過去近十年內的百分之十幾,猛增到今后近十年內的百分之六十五,這是一個三千年一回的巨變,難道誰還會說我們的學科變得太快了嗎?不,是變得太慢了,以至于我們的學科體系和教育沒能適應中國社會大發展的需要、也沒能適應中國人地關系巨變的需要。
2.4語匯的約定俗成,難以改變
一個合情合理的、也是社會所能理解的中西文對譯關系是(不否認專家的異議,但這里強調普遍的社會認同):
Garden——花園,園林(名詞)
Gardening——園林,造園(動名詞)
Landscapegardening——風景園林,風景造園(動名詞,含營造之意)
Landscape——景觀
Landscaping——景觀營造(動名詞)
Landscapearchitecture——景觀設計學(包括Landscapedesign——景觀設計和Landscapeplanning——景觀規劃)
或曰,為何Landscapegardening中的Landscape譯成風景,而Landscapearchitecture中的Landscape要理解成景觀,這就需從當時當地該詞語的產生背景來理解,不能從字典里找答案。因為Landscapegardening產生的時期正值英國畫意園林盛行時期(1785-1840),以鄉村牧場的自然美景作為藝術再現,創造一種畫意的天堂美景,所謂Picturesqueparadise(Fleming,LaurenceandGore,Alan,1988)。這時的Landscape等同于Scenery,是花園圍墻外的自然美景的意思。關于這一點,Landscapegardening一詞的發明者HumphryRepton在其《TheoryandPracticeofLandscapeGardening》一書中描寫得很清楚:“花園的外面,應該營造成公園般的景色(parkscenery),或者說是自然風景(Landscapeofnature)”(Fleming,LaurenceandGore,Alan,1988,P。149)。也就是說,在當時,自然風景是等同于公園景色的,而且是為了烘托花園圍墻中人工化和藝術化裝飾的背景環境。順便說一句,在這里,Repton所謂的公園(Park)僅指英國牧場風光中房子周圍的林子和草地。
而在美國,用Landscapearchitecture替代Landscapegardening的時代,正是一個大工業、城市化和生態環境危機日益嚴重的時代,如果說在Olmsted時代的Landscape概念尚保留較多的田園牧場的英國浪漫主義情調的化,到了McHarg時代,則更多的是現代主義、科學理性主義和生態學及環境運動主導下的人類生存空間的設計。這里的Landscape當然不僅僅是自然風景,而應回到景觀的完整含義,包括作為風景、人類棲居地和場所,生態系統等(俞孔堅,2002)。這種演變過程,孫曉祥教授和本人都有過較系統的論述,此處不再展開(孫曉祥,2002;俞孔堅,1998;)。
必須認識到,Landscapearchitecture是一個學科(不是個具體的動名詞),“architecture”原義是建筑學,本質含義是組織和結構,即設計的含義,與Landscape結合成詞組,當然就不能譯成“景觀建筑”。正如Computerarchitecture是指計算機體系結構的設計一樣,Landscapearchitecture是指景觀的體系結構的設計,是指土地及土地上的物體的空間結構關系和功能的布局。是建立在現代科學技術基礎上的土地的規劃和設計。關與它的來歷,本人已在其他論文中闡述(俞孔堅,2004)。而Landscapegardening和Gardening都僅僅是一種技藝和實踐,是動名詞,都以-ing作尾。從這個意義上說,王紹增先生(2004)提出的用“景觀營造”,來對譯LA也是不妥的(2004)。因為:第一,景觀營造顯然沒能涵蓋自然遺產地的保護等含義,而這是不是現代LA的一個重要組成;第二,景觀營造(Landscaping)之于Landscape,正如造園(Gardening)之于Garden,都沒有擺脫作為一種動名詞的技藝和動作之感。而且,Landscaping在英語國家中等同于房前屋后的園藝美化,在中文和英文語境下,都無法等同與LA所涵蓋的廣泛內容;第三,LA強調的是職業化的設計,而非建造和園藝。關于這一點,上文已有論述。
3.解決之道:走向土地和景觀的完整設計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關于Landscapearchitecture和“風景園林”的爭論,實際上在名稱和內容兩個層面上展開,與之相應,解決之道也須針對兩種情景提出:
情景A:如果將“風景園林”等同于LA,則必須設法改變目前風景園林專業內容,同時設法改變國民對“風景園林”局限于“風景審美”意義的認同。
情景B:如果保持“風景園林”的審美意義和目前的專業范圍,則必須有新的名詞與LA對應,它將同時包含“園林”和“風景園林”作為祖始學科的含義。一個現實的名稱是景觀設計學,而未來更科學的名稱是“土地設計學”。
2.1一廂情愿:推翻中文語匯的約定俗成,沖破“園林”圍墻,搗碎風景的審美界定,強迫社會接受LA即風景園林的解釋
關于情景A的解決之道,實際上是非常難以走通的。我們自以為我們已經把園林或風景園林擴大到大地景觀,這只不過是皇帝的新衣裳罷了。關于這一點,王紹增教授有過精辟的論述(王紹增,2004)。連的“大地園林化”的號召都沒能改變普通大眾將“風景園林”認同于種花種草之能事,我們的少數專業人員和教授們又怎能改變大眾和城市決策者關于“風景園林”的認同。
記得當年有我幸考上大學,卻不知園林專業為何物的時候,可敬的中學班主任繪聲繪色如此給我描述“園林就是那個有鮮花,小橋流水,亭臺樓閣的花園,是造花園的”。當時是農民,那天剛從稻田里除草回來,聽到此翻描述,自然感覺無上奇妙,便頭了此胎。試問,除了您們教研室的幾個人也許還明白風景園林是怎么回事外,還有多少人對園林的理解超過我那位可敬的中學班主任?更有甚者,連業內的許多專家們都還在堅持和風景審美論、園林藝術論,又怎能令業外人士不能把我們“關在園林的圍墻之內?”
要改變目前風景園林的“種樹、種草、美化環境”的形象,意味著必須推翻千百年來中文語匯的約定俗成。在設法改變目前風景園林教學大綱、專業內容的同時,一個更艱巨的任務是推翻國民對“風景園林”詞組的認同,即“風景審美”意義的認同。也就是從字典和小學課本開始,重新將風景及園林詞組的內涵和外延拓展,把一個文學和日常審美意義上的描述詞,變成科學意義上的詞組。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2.2名稱的歷史發展觀:LA的過去叫“園林”或“風景園林”,LA的現在叫“景觀設計學”,LA的未來是“土地設計學”
關于情景B的解決之道——改名稱,是建立在對LA的內容和職業范圍有了更全面的認識基礎上的。一些業內有識之士已充分認識到國際LA學科的發展已遠遠超出“審美”論,而將生態學的應用和土地的利用規劃設計作為核心內容,關于這方面,本人非常敬佩李嘉樂和孫曉祥等先生的見地(見李嘉樂,2002;孫曉祥,2002)。學生與兩位前輩的不同認識不是在內容上,而在于:如果意識到LA專業內容大大超越普遍認同的“風景園林”的內涵和外延的情況下,是否還應該沿用“風景園林”來對等Landscapearchitecture的問題。我的觀點是鮮明的,那就是革新也要洗面。
王紹增先生說得好:“其實,對于內涵改變了的事物賦予新的名稱,比起堅持老名稱要好的多……在事物發展變化很快的現代社會,傳播一個新概念比等待一個老概念在人們心中慢慢改變要迅速和容易的多”(2004)。但這里必須要強調的前提是:當實質內容發展了的情況下。如果僅僅將現在意義上的“風景園林”改為“景觀設計”,那是名不副實的,正如李嘉樂先生所言:“把劣質酒裝到了名酒的瓶子里去賣,反把別人的真酒誣陷為假酒。”(2004)
針對目前中國的專業發展現狀,一個合理的解決途徑是保持“風景園林”的審美意義和目前的專業范圍,同時必須有新的名詞與Landscapearchitecture對應,它將同時包含“風景園林”規劃設計的含義和內容,而更重要的是,它將包含和預示關于完整意義上的景觀和土地設計的意義,其中包括孫曉祥先生一再強調的“大地規劃”(Landscapeplanning)。這個新名詞是什么?《大百科全書》不能告訴我們,《辭海》和無論多高級的《英漢字典》也不可能告訴我們。這需要懂得這個學科和專業的人士共同創造一個詞匯。
孫曉祥先生在推動這一學科的進程中奔走呼號可謂不遺余力。除了對名稱方面的分歧外,學生贊成孫前輩在“關于《中國園林》俞孔堅等《景觀設計、職業與教育》導讀的審稿意見”一文中的絕大部分觀點,以及其他場合的關于LA學科發展的觀點(孫曉祥2002,2004),而且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便深受其觀點的滋育和啟發。他提出用大地規劃與Landscapeplanning對應,是完全正確的。但是,如果把“大地規劃”又裝進“風景園林”的老瓶子,則是把美酒放進了老醋罐。而且要明確的是,LandscapeArchitecture(景觀設計學)同時包含LandscapePlanning(景觀規劃或土地規劃),及LandscapeDesign(景觀設計)兩個方向:前者回答做什么和在什么地方(whatorwhere),而后者回答怎樣做(how)。
本人在Simonds的《景觀設計學》的譯后記中曾強調:盡管本人將其譯為景觀設計學,但Landscapearchitecture更為直接而恰當的含義是“土地設計學。”這個理解受已故LA歷史學家Newton的關于LA的認識的啟發,他因此把LA的發展史歸結為土地上的設計史(DesignontheLand)(1971)。
所以,從LA的歷史發展觀來看,LA在中國稱呼可以從以下三個層面來理解:
(1)風景園林,或園林學,屬于LA的過去,審美和藝術論是核心。
(2)景觀設計學,屬于LA的現在,面對中國現實,核心是解決城市化和工業化及人口膨脹帶來的嚴重的人地關系危機;還景觀以完整而全部的含義,它將解決所有關于人們使用土地和戶外空間的問題(見俞孔堅,李迪華,2003)。
(3)土地設計學,更為科學的名稱,體現Landscapearchitecture的本質含義和核心內含,但在中國屬于LA的未來。所謂“未來”,是因為要在中國接受“土地設計學”的名稱,尚需要等待更多人對LA的深刻認識,真正徹底拋棄唯美論,回到景觀作為土地的完全含義,并認識到景觀的本質含義是土地,把人與土地的和諧關系作為設計的核心。在這個意義上,對LA的起源問題的認識將決不在于園、囿,而在于人類設計改造土地的所有活動,從水利工程到道路、城市、綠化,甚至農業。在一個以遠離“土”為榮耀的現實中國背景下,這種理解和稱謂顯然是缺乏市場的,就像當年我剛從稻田里出來,不愿意聽土地,而更愿意聽“花園”和“城市”一樣
結語
我們處在一個三千年難得一遇的偉大的變革時代。日新月異的土地與社會變化,迫切需要以土地設計為己任的LA學科的不斷創新與發展。要么我們固步自封,陶醉與風景的審美與造園的藝術之中,而等待被擠進“園林旮旯”,遠離時展的大潮,自嘲“拙者之政”,欣賞“留得殘荷聽雨聲”;要么,勇敢地面對人地關系和學科發展的危機,在中國城市化進程中,擔當重任。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面前,關于國際LA與風景園林的問題,應該從四個方面來統一認識:
第一,必須以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和方法,從社會發展、人地關系的變遷、以及學科的自身發展動態各個方面,來認識國際LA目前的發展狀態和趨勢。如果連國際本學科和專業發展的現狀和未來趨勢都沒有一個清晰而全面的理解,一味討論其是否對應于中國的風景園林或別的,那是沒有意義的;更進一步說,如果我們自人為中國的風景園林在歷史上曾經領先過國際,而因此來樂觀地判定,目前中國的風景園林與LA的關系,是對LA的不理解。要統一認識,必須打開心靈的窗扉,以謙遜的態度,引進西方LA學術著作和實踐案例。學術問題是不能以武斷的和行政的方式來解決的。《禮記》說得好:“雖有佳肴,弗嘗不知其旨;雖有至道,弗學不知其善。”
第二,如果認為LA就是中國的風景園林,那就必須以客觀的態度來評價目前中國風景園林專業與學科,尤其是教育的落后狀況,要有充分的危機意識,只有這樣,才能有改變的動力和支持改變的社會氛圍。還是《禮記》說得好:“知不足然后自反,困然后自強。”
第三,充分理解目前中文語境下,社會對“風景園林”認同于“審美和綠化”和“園林藝術”的現實,漢語詞匯的約定俗成是當代專業人員所沒法改變的。因此如果繼續用“風景園林”來賣風景審美和園林藝術的酒,那就不妨還用“風景園林”的名稱,只是不要混同與英文的Landscapearchitecture。否則,真的LA會賣不出去。
相反,如果能釀LA的新酒、也想買LA的新酒,那就不如換個新瓶子來裝,否則,這新酒是不好賣的。就學科來說,這個瓶子的標簽是景觀設計學(Landscapearchitecture),就職業來說是景觀設計師(Landscapearchitect),就標簽所指的酒來說是完全意義上的景觀規劃(Landscapeplanning)和景觀設計(Landscapedesign)。
第四,積極而正確地看待中國優秀園林藝術傳統的繼承與中國LA發展的關系。就目前的情況來說,LA稱為景觀設計學,對于推動學科的發展,為獲得更廣泛的社會認同,以及與國際交流,更具有積極的意義。但必須認識到LA的核心內容是土地設計。無論是景觀設計學還是土地設計學,都沒有必要拋棄中國傳統風景園林藝術。相反,傳統的園林藝術和風景審美為現代科學意義上的LA學科提供了豐富的創新源泉。我們必須認識到從帶有濃厚的農業時代“大百科”特征的園林、或風景園林的“行業”(行政管理分工意義上的),分化出專業的景觀設計師,當然還有建造師、觀賞園藝師等等,是社會的進步,是職業化和專業化的表現。切勿用中國目前落后的行業條塊分割管理方法作為劃定學科和專業的依據。
最后,我要參照佐佐木先生當年告誡美國同行的那句話來告誡中國的同行們:要么正視中國目前面臨的嚴峻的人地關系危機和專業創新的機遇,勇敢擔當起重建人地關系的和諧和改善人居環境的重任,為我們的后代開辟一個體面而堂皇的專業領地,要么就做些所謂“藝術”和“美化”的裝點門面的皮毛瑣事,讓我們的后代責怪他們的祖先竟然對21世紀的中國當代問題如此漠然而坐失專業拓展之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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