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現代繪畫研究論文

時間:2022-12-15 0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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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現代繪畫研究論文

在當今現代觀念和多元文化并存的背景下,我們單純地談一件作品的“美”似乎顯得不合時宜,但事實上當我們無論面對一件怎樣的藝術作品時,我們都無法從視覺感官上回避曾經激起我們審美情感的“美”的因素,或是線條、或是塊面、或是色彩、或是光影、或是肌理等等,對于所有這些構成藝術形象的以及包括材料語言本身的審美特質來說,首先它是藝術作品的物質構成部份,其次,即便是簡單到連抽象意義上的點、線、面等構成,其節奏、韻律、陰陽等所呈現的物理特性本身其實就是展現著生命本源的外在狀態,因而它是將人們引向形而上的精神層面的視覺物質基礎。如我國南朝齊時期的謝赫在《古畫品錄》中提出的“氣韻生動”就是把物質中這種“美”的特性提升到了一個審美高度。眾所周知,西方啟蒙運動之后,隨著人的理性和主體性的覺醒,在工業革命帶來的現代觀念語境條件下,先后催生了印象、后印象、立體、構成、未來等各種藝術風格和諸多流派的登場演繹。一般來說,我們認為的西方現代繪畫藝術的發端大概要源自于馬奈的繪畫作品《草地上的午餐》。畫面上那有違傳統道德和生活邏輯的兩個女裸體固然是引起當時人們爭論的焦點,但事實證明,畫面呈現的平面感與弱化再現的構成因素,卻是后來現代審美不可或缺的重要特征。不幸的是,這種物質審美特征隨著西方現代藝術的發展最后在二十世紀中葉之后的極簡藝術和緊隨其后的觀念藝術中幾乎喪失殆盡,最后連繪畫本身都幾近取消,終于現代藝術在所謂“純粹”中概念化和哲學化。的確,我們很難想象現代繪畫的歸宿居然是在純粹的“哲學化”和“概念化”中終結的,事實上,被公認為現代繪畫藝術起源的馬奈的作品卻并不是純理性的哲學概念的外化。盡管形式主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典型的現代主義表征,——這個我們可以從其后的立體派、構成主義等風格作品上明顯看到這種“工業社會”生成的美學特點。但對于馬奈那違反邏輯的“大片色塊”和“大塊面”的構圖來說,也并不完全是純粹的抽象樣式,或者僅僅是略帶平面空間的意味,盡管我們現在已無法知曉當時馬奈的真正意圖,但也許這樣處理才使得畫面本身更像一幅符合現代審美語境下的作品。正如當時左拉評論的那樣:“馬奈并沒有承擔描繪某種抽象思想或某個歷史事件片段的工作。”也就是說,馬奈既能從一般的敘事性題材中抽取出偶然的和非規范的審美因素,同時又避免了哲學化的絕對形而上。的確,美學終究不等同于哲學,我們知道,盡管美學與哲學這兩門學科看似若即若離,其實,古希臘哲學家亞里斯多德的《詩學》,正是基于美的特質才保持了它的獨立性并賦予了它與哲學并行不悖的特殊地位;于是才有了黑格爾將物質呈現的“美”斷言為“理念的感性顯現”;克萊夫·貝爾的形式主義理論盡管為此后的抽象主義大開了方便之門,但他的“有意味的形式”顯然向人們昭示著其形式仍在審美的范疇之內,他對其界定為“以一種特定方式組合的線條與色彩的組合,激起我們審美情感的某些形式和形式關系。”毫無疑問,當格林伯格那極端的“非常接近裝飾”的現代主義繪畫理想最終實現時,此時的現代主義風格樣式仍然顯示著二十世紀中葉前衛藝術實驗性的蓬勃生機,為什么呢?因為它仍然還沒有取消物質上的審美形式。我們不妨對照傳統意義上那些強調體積空間的自然主義構圖格局與現代主義早期繪畫中那些二維平面性畫面上的形式,除了造型和空間形式的處理不同之外,我們將會看到一個共同的特點:這就是物質審美特質和美學形式仍然是兩者的共同之處。盡管現代審美有別于傳統意義上的“審美”范式。遺憾的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之后的現代主義繪畫最終拋棄了這種物質審美因素,終于使現代主義繪畫走向枯竭已成為不可避免。可以說,物質審美的缺失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物質的失落,是對具有審美意義下的物質因素的取消和否定。勿庸諱言,物質審美的缺失,藝術的純粹哲學化,將無異于藝術的自殺![1][2][][]假若說西方現代主義繪畫是在十九世紀末對以三維透視為主的自然寫實的傳統審美的可信性提出質疑的話,那么早在我國晚唐時期,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中就指出:“傳移模寫,乃畫家末事。”并提出了“經營位置,則畫之總要”[1]一說,這種經營構成的審美思路是在繼謝赫的“六法論”上的一個發展和提升,多少有些類似現代的審美傾向,與西方現代繪畫的形式美學和構成美學是不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呢?當然,需要指出的是,中西方對寫實繪畫的變革是基于兩種不同的哲學觀、認識論和審美價值取向為出發點的,同時兩者的變革所產生的文化和社會背景也是不同的。同時也需要指出的是,雖然兩者從發生的時間和社會文化背景上不可同日而語,但藝術品味卻往往并不因此而出現先進與落后之分。有意思的是,對于這一點在以后這兩種藝術主張的生成和發展過程中卻出現了兩種不同的結果:中國是以“文人畫”的水墨審美形式取代了傳統的寫實形式,最高精神品格的審美樣式是追求“逸格”,筆法上體現的正如宗炳提出的“山水以形媚道”[2]。《宣和畫譜》中云:“進乎妙,則不知藝之為道,道之為藝。”其妙處是“道藝合一”,正如宗白華所解釋的:“‘道’尤表象于‘藝’,燦爛的‘藝’賦予‘道’以形象和生命,‘道’給予‘藝’以深度和靈魂。”然而,西方的現代繪畫卻在以后自由地實驗各種各樣的觀念和材料運用之后,最后完全超脫了以物質審美作為依托,變成了純精神的抽象概念。值得耐人尋味的是,以西方慣有的以物質審美方式介入藝術的傳統一夜之間幾乎徹底顛覆。這使得觀念藝術家伯爾金(V.Burgin)無不沮喪地驚呼:“我于1965年被迫放棄了繪畫,因為它是一種陳舊過時的技巧,這真是一個十分殘酷的原因。”[3]物質審美的缺失讓藝術家的無奈竟至如此,這無異于是對西方現代繪畫的一個嘲弄。參考文獻:[1]何志明、潘運告編著.《唐五代畫論——歷代名畫記》(第一版)[M].長沙:湖南美術出版社,1997.4[2]潘運告編著.《漢魏六朝書畫論》(第一版)[M].長沙:湖南美術出版社,1997.4[3]常寧生編著.《國外后現代繪畫》(第一版)[M].南京:江蘇美術出版社,2000.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