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二胡音色與傳統文化間的聯系

時間:2022-06-08 02:4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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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二胡音色與傳統文化間的聯系

首先從制作的材料來看,二胡自始至終都以天然的材料為主,從古到近皆如此。蒙皮、琴筒、琴桿、琴碼、弓子等都取自于天然的材料,在制作的過程中只是改變其物理屬性,而沒有改變其原來的天然屬性,這一點首先保證了二胡音色的“原生性”。之所以有這樣的結果,更深層次的原因是與中國的傳統文化與審美相關聯的,中國是個以農耕文化為主的古老國度,農耕文化的特征就是依賴自然并尊重自然,不論是儒家還是道家,都主張人要與自然和諧相處,順應自然,所以人們在長期的勞動實踐中發現了某些天然的材料可以發出動聽的聲音,并慢慢創造出比較具體的樂器,這樣的樂器材料來源于生活環境,方便而熟悉,人們對其的屬性了然于心,所以從源頭上就與之有親近感。這一點也是二胡或者說中國民族樂器與西洋樂器和西洋音樂的本質區別,中國民族樂器從根本觀念上就是追求“自然”的,音樂的審美標準就是“和”,不僅包括人與人之間的“和”,還包括人與社會的“和”,以及人與自然的“和”,因此是一個寬泛而深刻的審美追求,這一點與中國傳統哲學的觀念也是保持一致的。恰恰相反,西方哲學的根本最求是人要與自然分離,西方哲學首要的問題就是認識自然,而認識自然地目的是為了更好的改造自然,改造自然則是為了被人所利用,所以,西方哲學的核心是人與自然的對立。這一核心觀念延伸到西方的樂器也是一樣,西方樂器的材料大多都是經過現代科技進行合成或者加工的新材料,也即非自然的材料,樂器都最求個性與獨立。另外西方樂器由于是科技的產物,所以就有精準的標準可尋,所以樂器很早就完成了標準化和統一化,音樂相應的也高度的抽象和具有體系。而像二胡這樣的中國民族樂器,不論怎么改進,但是中共保留了其原有的基本音色,聲音沒有遠離自然,始終停留在“人聲”的層面,或者說接近“人聲”,正如唐代段安節在其《樂府雜錄》中說“絲不如竹,竹不如肉”,二胡的音色是很接近人聲的,所以才可以演奏的的“如泣如訴”,產生口人心弦的效果和感染力。

從演奏的方式來講,二胡是用馬尾做的弓子摩擦琴弦而發聲。這種演奏方式在中國的其他民族弓弦樂器中也早已有之,如軋箏和奚琴均為此。這種摩擦演奏的方式極其接近人們的生產勞動,可以做一個大膽的設想,弓弦樂器摩擦式的演奏方法,很有可能就是起源于某項勞作中的不經意之舉,然后人們得到啟發創造了這樣的發聲方法。二胡的“韻味”除了本身的制作材料外,演奏方式是重要的原因,通過弓子和琴弦的摩擦可以有音色、力度、速度的各種變化,如在樂曲《江河水》中,使用的扣揉、壓揉的技法,還有模擬管子的“涮音”,以及“滾揉”等等,形象的描寫了一位婦女失去丈夫,在寒風凜冽的江邊嚎啕大哭,絕望無助的凄慘景象。再如《二泉映月》中的各種揉弦,把作曲家心中苦悶無奈悲涼的內心世界描繪的真真切切,二胡遠遠超越了器物,放佛是演奏者內心與之在交流,使聽著無不為之動容。還有《空山鳥語》中的啾啾鳥鳴和《賽馬》中的萬馬奔騰與雄壯的嘶鳴,這些效果都是通過二胡的弓子變化而來的。不管是鳥鳴還是人聲,還是萬馬奔騰,二胡總是表現了自然界最原始和簡單的聲音,因此聽起來有親切感,使聽著很容易就產生畫面感,走進音樂。所以二胡正是體現了藝術來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創作原則。綜上所述,二胡本身的制作與聲音以及所承載的文化信息等與中國的傳統文化以及哲學觀念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二胡音色是人聲的模擬與表達,所以二胡是最富有人情味的民族樂器。

本文作者:李佳思工作單位:福建師范大學音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