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林超賢導演藝術風格

時間:2022-07-31 09:3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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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林超賢導演藝術風格

從上世紀80年代末期開始,林超賢以副導演的身份師從香港著名導演陳嘉上,從早期的《逃學威龍》《霹靂火》《天地雄心》中積累經驗,直到憑借與陳嘉上聯合執導的《野獸刑警》,榮獲了1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獎,他才逐漸走上導演之路。從電影《證人》以后,其電影風格逐漸成形,《線人》、《逆戰》《激戰》《破風》等作品均表現不俗,《證人》讓張家輝七度稱帝,《激戰》也在香港電影金像獎中收獲十一項提名。林超賢最為人稱道的是警匪或運動題材的動作電影,本文主要從他電影作品的動作場面、人物形象和電影音樂等角度分析其導演藝術風格

一、在驚險刺激的動作場面中融入豐富的人物情感

林超賢曾說:“角色很糾結那種狀態是我電影一直都存在的”。不管是他的警匪片還是別的類型,動作只是外殼,故事永遠是電影的核心。比如在《證人》里有一段警察唐飛與匪徒新爺之間飆車追逐戲設計的精彩絕倫,雖然最后唐飛活捉了新爺,但卻錯殺了律師高敏的女兒,還導致了洪荊和愛妻的意外致殘。除了將槍戰、追擊、翻車等激烈的動作場面元素一一呈現外,這一設計還豐富了電影的敘事線索,也使人物命運和情感發生轉變,警察唐飛陷入極度的內疚,律師高敏面臨救女還是救匪的糾結,洪荊為承擔愛妻昂貴的醫藥費而被迫成為了職業殺手。在洪荊為救人而不幸撞車的片段中,導演運用升格的拍攝手法把愛妻的痛苦和洪荊救人心切的情緒表現的很真實,而撞車瞬間洪荊手愛撫孩子的特寫鏡頭也傳遞出濃濃的愛意,也為他之后對高敏小女兒動惻隱之心埋下伏筆。到電影《湄公河行動》里,林超賢導演將動作戲的場面提升的更為宏達、火爆和豐富。從都市飆車到叢林槍戰,從高空救援到水中鏖戰。常見的槍戰、追車、爆炸等驚險元素都精彩紛呈,尤其是運用高科技裝備深入毒販虎穴解救證人的動作戲,堪稱主角智慧與勇敢的杰作令人目不暇接。片中有一場叢林槍戰戲是情報員方新武活捉了曾害死自己女友的毒販,導演用特寫鏡頭來表現被槍頂著而苦苦求饒的毒販,鏡頭突然閃回到女友開槍死去的畫面,運用槍聲相似性的特點巧妙地實現了轉場,毒販最終被槍殺。而冷靜之后方新武抱頭痛苦的多角度近景拍攝,將人物被壓抑多年的痛苦以及悔悟糾結的復雜人性表達得淋漓盡致,情感也更能引起觀眾共鳴。

二、在人物設定上正反主角大多是亦正亦邪,角色性格鮮明

豐滿心理性人物觀的代表人物福斯特基于人物的性格特征,將人物分為扁形人物和渾圓人物。扁形人物是指圍繞著單一的觀念或素質塑造的,形象和性格單一的人物。而渾圓人物往往是復雜多面的,這種人物更能揭示人的本質的豐富性和復雜性。塑造豐富立體的渾圓人物,就必須將其置于矛盾與沖突之中。在林超賢的電影作品中警察和罪犯均不是簡單正邪對立的臉譜化人物,警察往往都不是高大全的偶像,罪犯雖然多是冷酷殘忍的形象,但也有有情有義的一面。比如在電影《線人》里,不茍言笑的高級警官李滄東出軌導致妻子阿雪殘疾失憶,最后車禍身亡。為破案不惜犧牲線人廢噏,都使他滿心愧疚。影片以線人廢噏因暴露而被追殺而開始,被追至一扇緊鎖的鐵門外時,劇烈晃動鏡頭效果下的鐵鎖、廢噏歇斯底里掙扎求救的眼神、那伸向門外晃動掙扎的手臂等細節,均為全片定下了壓抑、灰暗的基調,為李滄東的自我救贖埋下伏筆。而細鬼回憶妹妹送自己圣誕禮物的段落,還有他甘愿冒著生命危險做線人贖回妹妹,以及最后舍命救阿弟的情節,無疑讓這個起來冷酷麻木的反面主角細鬼充滿了些許溫情,也博得了人們更多的同情和理解。而在他另外一部電影《激戰》中,拳擊肉搏格斗戲確實驚心動魄,但導演著力刻畫的卻是逆境中的自強不息的主角。因此才有了林思奇為鼓勵落魄父親而學拳打擂,大量運用了手提攝影和晃動畫面效果讓格斗顯得更真實更激烈,也更凸父子之間從隔閡到相互鼓勵走出困境的心路歷程;過氣拳王程輝為償還賭債、為補償被他連累的母女而重新走上擂臺,則反映出不惑之年重新找回生活的斗志以及對家庭的溫情。因此,導演正是將正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置于巨大的環境沖突之下,形成深層與表層交織的矛盾關系網,從而刻畫出性格鮮明豐滿的人物角色,也許林超賢只想告訴觀眾: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黑與白,更多的人只是我們司空見慣的平常人。

三、觸動人心的電影聲音

電影音樂渲染了氣氛,升華了主題。電影中的音樂具有暗示環境、表現角色個性和渲染氣氛等多種功能,能夠最大限度地調動起觀眾的觀影情緒。在電影《激戰》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出自于電影《畢業生》(TheGraduate,1967)的歌曲《SoundofSilence》。當柔緩、平穩的旋律響起,程輝正為重新站上擂臺而刻苦訓練:舉水泥底座、練格斗步伐、在雨水中奮力奔跑。導演有意運用全景鏡頭展現大海的寬廣與他身影渺小的對比,更凸顯出他背水一戰的決心與悲壯。正如歌詞所寫:“我孤獨地行走在狹窄的人街道上,刺痛我眼睛的霓虹燈劃破夜晚。”通過音樂將程輝刻苦訓練、蓄勢待發的高昂斗志激勵著所有觀眾,也升華了本片“自我救贖”的主題。電影對白凸顯角色的主導性格。電影對白既能直接傳達談話人的心理活動,又能與對手交流,影響彼此的情緒、情感、思想行為,是塑造人物的重要手段。比如在《線人》中,伴隨著《月亮代表我的心》這首柔美、情意綿綿的旋律響起,警官李滄東為了喚醒愛妻阿雪的記憶并求得原諒,來到阿雪所在的舞蹈學校學舞,他對失憶的阿雪說:“我以前答應過會跟她跳舞,可是一直沒有兌現,現在想做也沒有機會了。”說完之后對白暫停,帶出歌曲的高潮部分,畫面也隨之切換成他在陰暗的房間里,獨自跳起本該兩人跳的交誼舞。冷調的畫面、孤獨的身影以及讓人唏噓對白與優美動人的旋律形成極大的反差,把他內心的負罪感和對命運弄人的無奈感表達的淋漓盡致。從早期警匪題材的《野獸刑警》到體育題材的《破風》,再到真實案件改編的動作大片《湄公河行動》。不斷完善自己對不同題材的駕馭能力,這些代表作在類型片的外表下,卻隱藏著導演對于身處各種殘酷環境中主角們的人性深刻洞察。無論是《激戰》里于逆境中喚醒斗志的程輝;還是《破風》里不斷完成自我逆襲的仇銘;還是《線人》中深陷心理愧疚而不斷自我救贖的李滄東;或者《湄公河行動》中行走于槍林彈雨直至犧牲的血性男兒方新武。所以他的電影一方面努力去描畫這種黑暗殘酷的世界,另一方面又賦予主角人性的光芒,愈是殘酷的環境,愈能凸顯人性光芒的可貴,正如莎士比亞所言:“黑暗無論怎樣悠長,白晝總會到來。”

作者:周游 單位:清遠職業技術學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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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閆安.林超賢的電影風格探析[J].戲劇之家,2014(16).